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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郡王就藩历险记[基建](30)

作者:波板云朵糖 时间:2022-06-28 08:19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基建 宫廷侯爵

  贺飞云:意思是,我对你做什么都不必问斩。
  谢潜:!!!
  周一休息一天哈~么么哒!


第24章 月色真美
  “既然郡王对这盘蟹毫无兴趣,那苟某告辞。”炫耀完了,苟愈转头就跑。
  谢潜晚饭总共没吃几口,五脏庙正闹饥荒得厉害,自然不能放跑了他,抄手就抢。他和苟愈都是御书院的武师父所教,对对方的几把刷子分外了解,于是,这厢勾拳那厢格挡,一记推磨另一边排山接下,顷刻间走出十来回合,谁也没得了便宜。食盒颠簸过几次,苟愈急了,横端起来挡在中央,道:“别打了,再打真翻脸了啊!!别把我的螃蟹碰坏了!!”
  谢潜也不和他客气,双手抄那木盒边缘,道:“那你认输啊,孤又不介意碰坏的螃蟹。”
  苟愈:“想得美,松手!这是本人好不容易买到的活蟹!!”
  两人四只手,各占木盒一边,各自咬牙切齿,角斗士似的谁也不肯放开。正僵持中,谢潜眼角余光扫到了什么,莫名一阵心虚,木盒子果然被一把抢了过去。
  苟愈十分不屑地啐道:“堂堂郡王,算计属下这几只螃蟹,呸,穷酸!”
  谢潜:“……”不分他吃,纯炫耀就好意思了吗?!出于矜持,他反驳,不过,也轮不到他回怼了。石阶边闪出一人,冷声道:“既舍不得送人,又何必特地告知,便是郡王再穷苦,也强过小肚鸡肠。”
  苟愈回头一看,万万没想到为谢潜出头的竟然是贺飞云,不由愣了愣。他并不敢在这冷酷将军面前放肆,便把驳斥憋成腹诽,略微欠身作为招呼。谁知,贺飞云连半个眼神都吝于施舍,,直接越过他,对谢潜道:“你怎么躲来如此偏僻的地方?”
  谢潜笑道:“这里月色很美,忍不住贪看了。”
  被忽略的苟愈:“……”这是什么老套的开场。
  贺飞云抬眼一瞥空中月轮,道:“赏月?既非仲秋,亦非节日,何看之有?”
  谢潜深以为然,赞同道:“边关之月旷远辽阔,想必更美,贺将军看过太多,不稀罕也是应当的。”
  苟愈:“………………”好家伙,郡王顺坡下驴的功力见涨。
  贺飞云:“边关城上月,城下骨,不如此地。”
  明明每个字都煞风景,可偏偏谢潜听了,却笑得像吃了鸡的狐狸,道:“既然无趣,就”
  明明是再煞风景不过的回复,可谢潜却笑得像偷了蜜的狐狸,道:“既然无趣,那就不再提它。贺将军怎地有空闲,来这无趣处巡查?”
  苟愈终于忍不住了,插话道:“我说,谢郡王,你能好好说话不,能别笑得这么恶心吗?”
  贺飞云仿佛听不见,却不露声色稍微挪了半步,把谢潜挡得更严实,也隐隐将苟愈排挤到了圈外,他单对谢潜说道:“得了许多活蟹,来叫你去同吃。”这话语气淡淡,又说得漫不经心,若不是刻意挑衅一般瞥了苟愈一眼的话,或许谁也不至于多想。
  谢潜:“……”
  苟愈:“……”
  谢潜很想当做没看见,但月色是如此皎洁,贺飞云的敌意又是这么明显,便是有心,他也很难不多想。局面尴尬得落针可闻,他左右看看,别说能打圆场的救兵,连唯一置身事外的活人——带他过来的那个镇兵——都恨不得躲到墙角缩成一团,无可奈何,谢潜只好硬着头皮孤身上阵,道:“贺将军的美意,孤荣幸之至,不如现在就去——”
  贺飞云却打断了他,反问道:“你深夜乱跑,不怕遇到危险么?!”
  谢潜茫然地眨了眨眼,心说,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还会被风吹跑?他无辜地指了指月亮,道:“孤没有乱跑,孤就是来看看月亮。”
  贺飞云“嗯”了一声,谢潜怎么都听着更像是“哼”,而且是十分不屑且不相信的“哼”。而贺飞云又接着质问苟愈:“那你来此有何图谋?”
  苟愈莫名其妙,谢潜上城楼叫“乱跑”,轮到他上城楼就叫“图谋”,哪儿跟哪儿啊?他举起手里的食盒,道:“不才,苟某也得了些好螃蟹,来此饮酒赏月,不行吗?”
  “深夜游荡,”贺飞云声音冷得像冰,吐字更如碎玉一般掷地有声,“若在长安城,该杖二十,面壁一日。”
  苟愈:“……”道理他都懂,但……宵禁不是二更起吗,如今一更刚过,深夜个屁啊?更何况仓酉镇又不是长安城,哪有什么宵禁。感情这贺将军不去吃宴席,专程来找麻烦的?!
  谢潜暗暗擦汗,事不宜迟,走为上计,便顾不上会不会挨打,一把揽住贺飞云的肩,连拉逮拽往石阶走,一边软言讨饶道:“好啦好啦,都是孤的不对。贺将军批评得对,孤不该不顾安危,是孤不检点,下次再有任何行动,一定事先知会贺将军一声。就烦劳将军大人大量,原谅孤这一回吧,行吗?不然一会孤先自罚三杯?”
  一边说,谢潜又怕苟愈横生枝节,在背后不停打手势,示意苟愈快走,立刻走,麻溜的赶紧走。
  苟愈还算有眼色,一声不吭转身向另一面开溜。谢潜一眼瞥到,还不及松一口气,他别在背后的手便被一把抓住了。
  谢潜:“……”
  他缓缓抬起眼,果然对上贺飞云微愠的脸色,只好轻咳一声稍稍掩饰。
  贺飞云:“继续装。”
  谢潜立马回:“是孤错了,孤认错好不好?”
  贺飞云既不点头,也不否定,就这么抓着谢潜的手臂下了石阶。身后有脚步迟疑地跟了上来,他回头一看,是作向导的那名镇兵,便摆手让人该回哪回哪去,才问谢潜:“此人狂妄无礼,你怎会启用如此狂徒?”
  谢潜:“呃……”其实苟愈也并没有很狂妄,至少在长安的时候,天天被骂作狂人、无礼的是那个他来着……
  贺飞云:“罢了。他到底找你做什么?!”
  谢潜斟酌一番,不是很肯定地道:“大概是……来炫耀他的螃蟹?”
  是了,带了螃蟹,又不肯分他吃。除了炫耀,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贺飞云一脸莫名:“螃蟹有什么好炫耀?”虽然没有明白说出来,但结合表情,分明是在质问:“这人是变速有病?”
  谢潜扑地笑出来,道:“是啊,螃蟹有什么好炫耀的?孤才不稀罕他的破螃蟹,孤还有贺将军邀请吃蟹哩。”那满是笑意的眼里噙着月似的流光,贺飞云微微一顿,不由脚步停滞。
  谢潜:“?”
  贺飞云:“跟我来。”两人加快步伐,穿街走巷,未几便回到接风宴所在的宽街上。这一排临街的小楼全被乡绅包了下来,即便如此也还坐不下,另外又在前后院加了不少桌子。整条街熙熙攘攘,分外热闹。谢潜颇有些踯躅,不过还是任贺飞云拉着一路穿行,幸而贺飞云并没有走进任何一幢楼,越过半条街,在一间僻静的独立小院落前才终于停下来敲门。
  竹制的篱笆门从里面打开,门后竟也是个熟人——正是经常为贺飞云守门,被谢潜百般戏弄的那凶脸兵丁。不过这一次,他一点也凶不起来,对两人抱拳躬身,道:“已备好了。”
  贺飞云淡淡“嗯”了一声,摆手道:“去吧。”便拉起谢潜走进院落。
  这院子不大,但很干净,当中架着一团小小的篝火,旁边的石桌上,摆着烤鱼、白斩肉、手撕鸡,另有荤素搭配的下酒小菜摆了一圈。当中拱月一般围着一只最大的盘,其中叠盛着小山似的肥蟹。每一只都圆润体健,色泽鲜亮,一看便知必定会是膏满黄肥的好蟹。
  行酒令、喧嚣不时越过半透的篱笆传来,反倒更添了几分宁静,很有些身在尘寰里,悠然脱俗去的大隐之感。
  谢潜新奇地凑在篱笆边看了又看,却听贺飞云道:“不落座,又乱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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