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94)
怀里的白禹问:“齐岚怎么了?”
“他有可能要折断自己的本命剑,把定魂珠取出来给褚!”
白禹也略有些错愕:“要是这么做,他会受重伤,寿命也会减少。”
殷牧悠暗叫糟糕:“正是如此,得赶紧找到他!”
现在该担心的人又多了!
齐岚,别做傻事啊!
殷牧悠立马便朝着前方跑去,手里的伞太碍事,被他扔到了路旁。伞朝后滚落了几下,逐渐落在一旁死去的枯花上面。
他的脚步溅起了水花,殷牧悠身上也被大雨淋湿,他却不敢停下。
现在想想,这两兄弟还真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直脑筋。
殷牧悠曾问过,他为何还要帮尧寒推演一遍,折损那一半的寿命?
明明只要齐岚帮他骗了尧寒,就能打消他心里的怨气,然而齐岚还是推演了一遍。
那段时间,齐岚虚弱至极,却朝着他落寞的笑。
“先祖之物,不敢轻易拿来欺骗他人。”
“况且……我始终觉得,上天不会如此不公,尧寒分明是想救恩人,却被恩人所食……”
“推演后,我却明白了,原来上天真有这般不公,尧寒的公平,是你给的。”
那些话重重的砸在了殷牧悠心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不知跑了多久,顺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殷牧悠看见了前面停止不动的马车。
他闻到了血腥味,连忙撩开了马车,却发现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只剩下一摊血迹。
殷牧悠瞳孔微缩,白禹却发现了端倪:“那边有声音。”
里面的小巷,还夹杂着死老鼠的气味,鲜血顺着雨水流了出来,像是一朵血色的花。
殷牧悠一步步朝里面走去,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
他连忙走了过去,将齐岚扶起:“齐岚!”
齐岚这才发现是殷牧悠,颤抖的握住他的手腕:“去救褚……”
“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错了,不该单独约见他。”
齐岚就是害怕殷牧悠不同意,才会出此下策。
他那日就算是约见了褚,他大概率也不会出来的。
可齐岚以教习剑术为诱因,又知晓褚单纯,在剑术上一定会有不懂的地方,所以才算好了褚会来顾家后门,他便准备了马车早早等在那里。
“我们上了马车,正当我想把定魂珠给他的时候……却出了事。景丞仙者……夺走了定魂珠,还带走了褚。”
他咳出一大滩血来,看样子受了极严重的伤。
这也难怪,本命剑都被自己折断了,还被人给打伤,他流这么多血,还没丢了性命,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殷牧悠的心冷了下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护好……尧寒,他在你身边吗?”
“他的目标是尧寒?”殷牧悠倒吸一口冷气,“说清楚!”
“褚由恶灵养出,身上藏着千人的怨气。景丞要把那些……咳咳,渡给尧寒。”
“他渡给尧寒做什么?”
“成倍的怨气加诸在尧寒身上,他是要让尧寒彻底丧失理智。”
殷牧悠打了个冷颤,想起在墓穴里看到的幻境。
第一次陷入幻境时看到的根本就是个男子!
因为只是幻觉,他们都没有在意,只有殷牧悠偶尔想着他说的那个故事,却忽略了男子本身。他们的长相不一样,但若使用术法,改头换面并非难事。
殷牧悠沙哑了嗓音:“白禹,你送他回齐府,然后来存正堂找我。”
齐岚紧抿着唇:“你此去危险万分,白虎能助你,不必管我。”
殷牧悠揪起他的衣领,眼里含着怒火,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此时不管你,本命剑都折断了,又受了重伤,留你在此处,你是想去死吗?”
齐岚哑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听着,别那么多废话,白禹和容缇都在齐府,早些送你回去,他们才能早些来找我!”
雨水打湿在齐岚脸上,从泪痣滑落,他的身体都凉透了。
殷牧悠的脸上还隐隐带着怒气,齐岚却明显感觉到他不是生自己私自带了褚出来的气,而是在生他不把自己的命看做是命的气。
齐岚闭了闭眼:“好。”
他的话音刚落下,殷牧悠便朝着存正堂冲了过去。
天色一片阒黑,乌云裹着雷电,看样子十分吓人。
殷牧悠恍惚间感受到了心脏处的凉意,在去之前,害怕尧寒单独行动有危险,他在尧寒的爪子边绑了一根红线,上面是能预测安危的符纸。红绳断了,他也会感觉得到,便是现在这样的感觉。
殷牧悠的脚步加快,嘴唇逐渐泛白。
尧寒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什么事情都出来了~化形也在~
第64章
夏雨淋湿了一切,霶霈而下, 犹如细小的石子拍打在朵朵芙蕖之上, 花瓣也被砸得掉落在水面。
殷牧悠不知朝前跑了多久, 耳朵里全是心跳如鼓的声响。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存正堂三个勾勒金边的大字, 骤然印在了眼前。
殷牧悠抬头望了许久,脸色凝重至极。
这附近,竟然一个人也看不见了。
强烈的违和感充斥在心脏的位置, 四周的雨完全没有停止的征兆。
殷牧悠想起在温庄时,雨也同样下得这样大,不过那是受了邪祟影响。他只能猜测,景丞是不是已经将褚身体里的怨气取出来了, 所以才会引得四周大雨不止?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踏进存正堂的第一步, 阴森而寒冷的黑气从脚底钻了上来。
他冷得牙关打颤, 心脏也颤栗起来。
大门嘭的一声彻底关闭, 屋内唯一的光源没有了。
“出来, 别装神弄鬼!”
一缕幽暗的蓝色火焰燃起,将前方的路给照亮, 仿佛是在为他指引道路。
既然躲不了,便直面而上。
殷牧悠小心又戒备的朝着前面走去, 心脏处的凉意越来越深,起初只是一点点,而现在那凉意已经快要把他给冻伤。
尧寒……
殷牧悠强忍着担心和害怕,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上面来。
前方只有一条路,朝后走去,景丞便站在当初那所小屋的前面。
周围芙蕖开得分外娇艳,中央的红莲宛若染了鲜血,仔细望过去,原来那竟然是封死存正堂的阵眼,只要进来,任何人都出不去。
景丞手里拿着一颗暗淡的定魂珠,想必在之前,他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
“便知道你会来。”
殷牧悠全身的血液都快冷下来,景丞的手上沾染了许多的血,真顺着雨水一滴滴的朝下,他仿佛还能听到那滴答而下的声音。
“褚呢?”
景丞的目光瞥向另一边,殷牧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褚。
他嘴唇泛起了乌青,心脏的位置滴下许多血液,魂魄马上就要离体。
“他身上的怨气和灵气密不可分,根本就不可能单独取出怨气,自然……我全都挖了出来。”
殷牧悠的耳畔嗡嗡作响,一时间呼吸也骤然停止。
“二十年前,我刻意将残缺的夺舍功法透露给他成了恶鬼的娘,他便成了个绝佳的容器。这二十年来,他娘为了让他活下去,果然日日收集灵气与怨气,还把这些全都渡给了他。”
“灵气和怨气在他身体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他毕竟是夺舍重生,并没有像尧寒那样成为邪祟,而是好好的储存起了这些东西。”
“那日我并未骗你,定魂珠的确可以治好他。只可惜……他立马就要离世了。”
殷牧悠嘴唇泛白,深深朝景丞望去:“把那部残缺的夺舍之术告诉褚的娘亲的人,原来是你!”
那件事情所有的疑点只有这个男人罢了。
他曾见到过她的记忆,殷牧悠一直觉得奇怪极了,夺舍之术纵然残缺,也绝非寻常人能够知晓的。
现在一切都想得通了。
一个局,竟蛰伏了二十余年。
“是我又如何?”景丞眯起眼,“现在,就差你了。”
殷牧悠终于忍不住,捏住符纸便朝他打了过去。
然而这些对于景丞来说只是小伎俩罢了,他轻轻一拂袖,符纸便停在了他四周,失却了所有的灵气,任意由这雨水冲刷。
不管用,殷牧悠早就预料到了。
可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支撑住,等着容缇和白禹赶到。
景丞已经下了杀机,一柄长剑从袖中幻化:“二十年的灵气与怨气,再加上在他面前杀了你,这一方凶兽才能成得了。”
“你到底什么目的?”
景丞不做言语,径直的朝他刺了过来。
殷牧悠想拖延时间,却早就被他看穿,根本不欲同殷牧悠废话。
殷牧悠很快便躲开,可他剑招干净利落,一个反手剑花,便由右手换到了左手。剑芒锋利,已让殷牧悠的长袖尽裂。
殷牧悠连忙退后数步,景丞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处处使下杀招。
既然避无可避,便只能应战。
他急忙赶过来,是害怕景丞对褚做什么,可如今褚已经死于他的手中,那自己又有什么被威胁之处?
匕首迅速的挡住了他的长剑,两把兵器相撞时,发出碰的一声清脆响声。
景丞眯起眼:“这不是普通的凡刃?”
“白禹在我来时交给我的。”
“原来如此……温良玉。”
景丞的剑招更加凛冽,连续的攻击不断使来,殷牧悠越来越难应付,逐渐处于下风。
说到底殷牧悠并未练过剑招,景丞将他手中的匕首挑开,殷牧悠顺水推舟,控制着匕首划出一个弧度,径直的插/在了湖心的红莲里。
结界松动,顿时化为乌有。
景丞神色一凛:“果然不能小觑了你。”
他准备这个灵阵,是不想让白禹和容缇进来,现在却被人从中毁掉。
那匕首,还不是凡品!应有破阵之功效。
景丞的剑刺向了殷牧悠,他此刻手里已经没了武器,拔开匕首又会让阵眼重新修复。殷牧悠便硬生生的用肩胛骨扛了这一剑,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景丞更加用力,很快就刺穿。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可殷牧悠的嘴角也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全身的灵气终于调动完毕,血也顺着雨水散落至周围。
那勾魂蚀骨的味道,瞬间便涌了出来。
“尧寒!”
“没用的,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