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11)
“饶你也可以。”
鲍宏的脸上还来不及露出笑容,就被殷牧悠接下来的话给吓得瘫软:“你怎样对这只幼豹的,我就怎样对你。”
鲍宏脸色铁青,竟口不择言:“那不过是个畜生!”
清石双眼一瞪,露出狠意:“就算是畜生,那也是太傅大人养的畜生!”
鲍宏瞬间泄了气,是啊……打狗还要看主人的。
荀夫人又做样子的打了鲍宏几下,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竟敢伤了太傅!今日也怪不得姑母了,都是你自个儿作孽!”
荀夫人的紧张并不作假,她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以这样的态度逼殷牧悠饶过鲍宏。
可殷牧悠却并不想轻易放过了鲍宏,不给她说出下句话的机会。
“鲍宏,看来你姑母是不想为你求情了。原本我还考虑,若是荀夫人出言求情,我或许还会网开一面呢。”
鲍宏一听这话,这还得了?
他抱着荀夫人的腿,就跟抱着救命稻草一样:“姑母,您不是在家里说好的要救我吗?”
荀夫人脸色发白,鲍宏已经把事情都说漏嘴了,她完全不敢看殷牧悠的脸色。
“你胡说什么呢!我带你来此处,是为了让你向太傅请罪的!”
鲍宏一看她这样无情,便呸了一声:“老女人,你就是想害死我,好保全你自己!告诉你,鲍家可就我一个男丁了!”
荀夫人被气得瞪大了眼:“你、你……”
这出狗咬狗的戏码可真是精彩,殷牧悠总算是满意了。
“行了,你伤了我,我也吩咐属下打你一拳,就当做一笔勾销。”
鲍宏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小命,连忙朝殷牧悠跪了下去:“多谢太傅宽宏大量!”
鲍宏很快就被下人给拖走了,临走前嘴里还不干不净:“姑母算盘打得太精了,还想舍了我保全你自己,心思可真够狠毒的!”
一旁的荀夫人脸色难看,气到恨不得撕烂鲍宏那张嘴。
等鲍宏被带走后,她才将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
这个人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她和鲍宏之间的关系,怕是那日清凌带鲍宏去荀府的时候,这位权倾天下的太傅便想好了后招。
不过这件事情后,她也看清了鲍宏,不可能再如往日那样护着鲍宏了。
“荀夫人可是对我的处罚不满?”
荀夫人笑得虚弱:“怎么会?都是太傅宽宏大量,才让鲍宏捡回了小命,奴家感激都来不及呢。”
殷牧悠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戳穿。
很快,荀夫人就带着鲍宏离开。
天空灰暗一片,细雪落了下来,殷牧悠出神的望着外面,不一会儿,玉兰花树上也堆满了白雪。千树万蕊,朵朵晶莹。
“你们都下去。”
“诺。”
屋子里仅剩下殷牧悠和幼豹,殷牧悠似乎想要站起身,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今天这出戏是故意做给苏衍看的,他是如何一步步踏入深渊的,他就如何一步步将他拉起。
“今年的雪来得早了些。”
殷牧悠的脸色无比苍白,完全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苏衍方才见着鲍宏,原本心怀怨恨,可一看到殷牧悠这个模样,他的心就提了起来,完全从那些怨恨里拔出,转为浓浓的担心。
这个人之所以会伤得这么严重,也有他的一份。
幼豹瘸着腿,忍着疼,仿佛脚底是刀山火海,走到了殷牧悠的面前。
“嗷~”
这一次,他想去靠近他。
不是因为当初在黑牢时,那味道所引起的占有欲,而是源于他自身。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两日。
幼豹的伤口愈合得极快,几乎是普通野兽的好几倍,那血淋淋的伤口看上去好多了。
殷牧悠站在外面画画,因为格外专注,没有理会幼豹。
苏衍待在外面有些不满了,发出呜呜的声响。
没想到,笔竟然真的停了。
苏衍仰起头,就看到殷牧悠朝自己微微俯身而来。
以往第一时间入他眼的肯定是那张丑陋的面具,然而苏衍却逐渐注意到了其他地方。那泼墨一般的长发,因为弯腰而垂在半空中,瘦弱的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在他的头上抚摸了好几下。
“怎么了?”
苏衍随之回过神来,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瞳看他。
他被美色所迷,竟然让殷牧悠摸了几下自己?
不对,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他就看他入了神。
苏衍心情越发沉重,觉得自己是中了殷牧悠的邪,直到流映端着热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还捂嘴轻笑:“大人今日怎么逗弄起幼豹来了?”
殷牧悠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因为是苏衍,所以想逗逗。
平时的他,可最讨厌猫科动物了。
殷牧悠放下了幼豹,重新走到石桌前:“这幅画快画好了,等明日裱起来,吩咐人送到宫中。”
“诶?是送给陛下吗?”
“嗯,就说……”殷牧悠眼底带着淡淡笑意,“臣感念梅花开得甚好,特意画了一幅过去,虽然陛下最近生病无法外出,看此情景也可解闷。”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幼豹一眼,又尝试着用手去摸了两下。
手感竟然还行。
“哦对了,府中那根灵芝,也一同呈给陛下。”
流映微怔:“可那灵芝是先皇后赐给大人的啊。”
“无妨。”
流映不由道:“太傅待陛下可真好啊。”
殷牧悠没有说话,但笑不语。
反正带着面具,下人也看不到他笑没笑,殷牧悠不喜欢摘下面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一幕,却让苏衍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失踪后,舅舅对外谎称他生病,这也情有可原。
昔日舅舅在自己耳边的教导还在,他看到的殷牧悠也是个弄权之人。
也许是角度不同,等真的待在殷牧悠身边,他才发现殷牧悠并非那样的人。
苏衍也有帝王的多疑之心,要让他觉得殷牧悠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苏衍绝不会相信。
他现在只是个幼豹,对方何苦演戏给一只野兽看?
一个念头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莫非是舅舅故意在他面前诬陷太傅吗?
苏衍心情沉重了下去,立马就联想到他还派了刺客去伤了殷牧悠。
这几日,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殷牧悠站起了身来,想起今天是慕家让暮雪兰献舞的日子。
只不过……小皇帝都失踪了,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
殷牧悠眼神微闪:“流映,抱着小豹子去我暖阁,等会儿我要去风自楼赴宴。”
这个声音,把苏衍从沉思里拉了出来。
赴宴?
苏衍想起今日是慕老爷子的寿辰,舅舅可能也会去那个宴席!
不成,他也要去!
万一太傅在舅舅手底下吃亏怎么办!
流映按照殷牧悠的吩咐,正打算带苏衍回暖阁。
苏衍却排斥别人的触碰,上次被人给抱着出去,便是因为他走神。
苏衍不顾伤口,戒备的退后了一步。
遭此大难,太傅府里除了殷牧悠外,他谁也不信。
流映有些为难,看着幼豹的模样,便问殷牧悠:“大人,这幼豹怕是认生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弯腰将它抱起。
苏衍很快就没入对方怀中,他身上的熏香味一瞬间充斥在口鼻之间,苏衍心头仿佛干燥的树枝,被这香气点起了火,烧得他脸都是炙热的。
那双金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殷牧悠的脸,他却发现对方抱着他的时候,比他还要僵硬。
真可爱,怕成这样也要抱住他。
苏衍眯起了眼,找个舒适的动作,就这么没入对方的怀里。
而殷牧悠明显颤了下:“流映,先回暖阁。”
“诺。”
昨夜下了雪,雪花就堆积在玉兰花瓣里,殷牧悠经过的时候,上面的雪就不小心掉落在他的脖颈里。
雪水划开在里面,殷牧悠冷得抖了一下。
流映见状,抿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
殷牧悠眼露疑惑,似乎在问她为何要笑。
流映哪儿敢说实话?她觉得太傅大人可爱这种话,说出来可是要杀头的!
“奴只是觉得,太傅大人抱着小豹子站在玉兰花树下,尤其好看,便……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望大人恕罪。”
殷牧悠抚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你又不知我长得如何,却说好看?”
“是真的!以往太傅大人总是冰冷冷的,如今抱了只宠物,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儿呢。”
流映眼底透着清澈,苏衍也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不错,这小丫头果然有眼光。
他若是旁观者,只怕也会被这场景所迷住。
尤其是,那天晚上在看到殷牧悠的脸、闻到黑牢里那股气味之后……他宛如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对这个人上了心。
站在外面久了,风雪也大了些许。
那些雪花落了他满襟满袖,仿佛暮春开放的白梨一般,千树万蕊的飘落下来,好不震撼。
而怀里抱着幼豹的青年,宛如站在一副画卷之中。
画里所有的一切全是纯白,唯有他怀里的幼豹,和那泼墨一般浓烈的长发是黑色的。
他如寒星的眸子仿佛蒙着层雾气,微微涣散,却始终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苏衍蓦的想起一句话——
君如天上月,不肯一回照。
他捉不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打脸洗白现场~你们期待的来了。
第10章 (捉虫)
殷牧悠把幼豹送回了暖阁,原本打算去风自楼的时候,幼豹却不肯让他走了。
明明刚才还那么排斥别人,现在就朝他撒娇了。
比起高傲的猫科动物,更像只摇着尾巴的狗。
眼看时间不多了,殷牧悠也头疼了起来。
清石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却喜欢可爱的东西。一看幼豹这么粘人,便眼巴巴的对殷牧悠说:“大人,不如咱们带着它一起去风自楼。”
殷牧悠淡淡朝他一瞥:“带它去,谁照顾它?”
清石立即表态:“属下可以!”
殷牧悠看了眼矫揉造作的苏衍,又看了眼因为这矫揉造作的撒娇而上当的清石,顿时头疼的扶额:“……罢了。”
清石喜出望外,很快就出去准备马车了。
殷牧悠很快就坐上了马车,他看着趴在一边的幼豹,似笑非笑的说:“你可真是粘人精,我去哪儿都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