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33)
“你别过来!”
苏桓眉头紧蹙:“我并不是……”
君长欢冷笑一声:“这就是证据,这难道不是你亲手所画?你明知道……他是我心仪之人!”
苏桓紧紧盯着他:“你委屈自己来荣王府,是否为了慕今歌?”
“是又怎样?”
苏桓心痛万分,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
若非当初要拉拢太平侯和殷牧悠,他根本不可能接近君长欢,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而如今,他成了长欢的仇人。
“长欢,放下那幅画,我可以既往不咎。”
君长欢手里拿着这东西,已经是极恨苏桓了。他将那画撕碎,上面的人物也完全看不出轮廓来。君长欢强势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动今歌的。”
苏桓心越发的沉了下去,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和君长欢便再也无法挽回。
“长欢,这可是你逼我的。我原本想要好好对你,可你的眼里永远只有慕今歌。除了他,你何尝看过我一眼?”
君长欢愤怒至极:“苏桓,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苏桓垂下眼眸,他的样子极其不对劲,外面骤雨忽至,惊雷响起。
书房内的灯也被风吹得熄灭,苏桓从外面一步步走了进来。
“既然你都自投罗网了,我也没必要再客气。”
一道惊雷闪过,照得四周通亮,苏桓此刻的表情,也全都映照在君长欢的眼中。
他并未害怕。
太冷了,身体对冷的感觉早就麻木了,又怎么会颤抖呢?
“你想怎么样?让我跟今歌一样,被关起来吗?”
苏桓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脸:“看来,你已经越来越了解我了。”
—
天边拂晓渐至,熹微的晨光冲淡了暗青色的云,周围渐渐大亮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殷牧悠的眼前便模糊一片。
这具身体,早就该死了。
是他来了这里,才活生生的拖了这么久。
“太傅,该吃饭了。”
听到声音,殷牧悠从床上起身:“什么时辰了?”
一直照顾着他的丫环朝殷牧悠望去,才见他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不由惊呼:“太傅?”
殷牧悠闭上眼眸,将发上的发带取下,蒙住了眼睛:“不必惊慌。”
丫环吓白了脸,正想去给苏桓禀告,谁知此时苏桓便带了一人走了进来。
“荣……”
“嘘。”
苏桓朝她使了眼色,丫环只好走了下去。
然而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殷牧悠给听见:“谁?”
苏桓原本想拿君长欢来折磨折磨殷牧悠,毕竟这可是他的情敌。他就是要让君长欢看看,对方有多么软弱,在他手心里就跟一条虫子似的,好让君长欢死心。
可谁得知,殷牧悠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真是可笑。
苏桓压低了声音,在君长欢耳边说:“倘若让他发现了是你,我便不让你见他了。”
君长欢攥紧了手,眼底透出愤怒。
苏桓就在一旁冷冷看着,君长欢不想错失这次的机会,走到殷牧悠面前:“太傅,奴是新来的。”
殷牧悠微怔了一下,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你……凑过来些,我看不清。”
君长欢呼吸里都夹杂了痛意,今歌已经被苏桓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奴不敢,如今在荣王府,若是和太傅亲近过了头,就会死路一条。”
殷牧悠只得作罢,笑得有些虚弱:“原来如此。”
见君长欢也规矩,苏桓便朝君长欢说:“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随后,他便走了出去。
君长欢这才敢靠近殷牧悠,他很想抱着他,想看看他有没有事。
他软弱了太久了。
幼时人人都夸赞他温文尔雅,可君长欢知道,那只是软弱罢了。
只要能救今歌,他会不折手段。
就算是杀人,让他的手染上鲜血,君长欢也会去做。
君长欢朝殷牧悠笑:“能否让奴为太傅束发。”
“有劳了。”
他拿起一旁的梳子,捉住了殷牧悠的长发,一下又一下,恍若诀别。
君长欢情难自禁,撩起他一丝长发,轻柔的吻到了他的发尾。
苏桓站在外面,正巧看到了这一幕,神情都凝重万分。
他总以为……长欢性子柔软,就算和殷牧悠在一起,也是在身下。
而如今看来,长欢大约和他是一样的。
苏桓倒退了一步,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了过来。
他往日看殷牧悠总觉得碍眼,可现在,他却再也生不出那种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怕很快就反杀了~
第26章
苏桓不准君长欢再同殷牧悠相见。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自从那日见到君长欢爱怜的亲吻殷牧悠的发尾后,他的心就生出了些许奇怪的想法,就连看殷牧悠的眼神都一变再变。
也对, 长欢再怎么性子柔软也是个男人,起这样的心思并不奇怪。
倒是殷牧悠……
苏桓神使鬼差的把上次君长欢撕碎的画, 找人重新拼合了起来。
他站在书房之中, 眼神幽深的抚摸着。
施桢予进来的时候,见此情形, 犹如看到了先帝一般。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站在画像前的人是荣王。
“怎么了?”
施桢予喃喃的说:“荣王也知在下曾任宫廷画师,时常有接触到先帝的机会。方才……在下宛如见到了先帝一般。”
苏桓抿着唇,有些不开心:“苏衍和本王,谁更像父皇?”
“自然是荣王殿下了。”
苏桓喃喃自语:“那看样子他应该更讨厌我这张脸才对……”
施桢予没能听清:“什么?”
苏桓回过了神:“没什么, 我是说,慕今歌瞎了好。他都这幅模样了,再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施桢予张了张嘴, 有些难以启齿。
到最后, 他还是一狠心,朝苏桓道:“先帝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慕今歌此人……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在下不想荣王也重复当年的悲剧。”
苏桓冷哼一声,极度自负:“父皇是父皇,本王是本王,不能混为一谈。先生若操心这些, 不如劝劝慕今歌,让他投诚于本王。”
施桢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并没有这样的本事。
苏桓就更加看不起施桢予了,他狠狠一拂袖:“先生请便。”
施桢予叹了口气,想起好友的话——
“荣王此人刚愎自用,他现在的成就,也无非在于一些运气和自身的些许真本事。可这样的运气又能伴随他多久呢?”
“荣王现在是谋逆,在曲阳的十万大军也不全都是想跟着荣王谋逆的。”
“陛下即将亲政,文官之首的慕今歌支持陛下,武官之首的聂添也支持陛下,你现在还看不清形势么?”
好友从皇都回到了曲阳的詹家老宅,前些日子才同他联系上。
当日的敦敦劝言还浮现于眼前,施桢予是抱着最后一次希望,前来说服苏桓的。
谁知,苏桓并不想听他的话。
施桢予长叹了一口气,朝他一拜:“在下告退。”
或许,他真的要好好想想好友的话,尝试着和慕家的人接触试试。
苏桓却全然没能想到这些,等施桢予走出此地,不一会儿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主子,君世子在和慕今歌传递消息。”
苏桓诧异的望了过去:“可截获住了?”
“自然,慕今歌打算传递出来,可咱们手底下的人又岂非吃素的,就是这个。”
苏桓接过了纸条,原以为殷牧悠会让君长欢想尽办法救出自己,谁知上面却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长欢,你别插手。”
他的眼睛瞎了,写的字再也不如往日漂亮。
苏桓心头一噎,慕今歌对旁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
他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苏衍,另一人便是君长欢。
苏桓捏紧了纸条,之前只是让他们见了一面,没想到这样都能让这两人联系上。
苏桓心里憋了一口气,噎得他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就仿佛被带了绿帽子似的。
“倘若再有此情况发生,及时来报。”
男人十分诧异:“主子不动手吗?”
“动什么手?”
“那纸条不就是证据?拿着这东西去找君世子或慕今歌都可……”
苏桓眯起眼:“你什么时候竟也命令到本王的头上了?”
男人立马低下了头:“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觉得主子如今陷得太深了。”
陷得……太深?
苏桓脑子嗡了一声,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和殷牧悠是敌人。
只是,他近日的确太关注殷牧悠。
他总以为长欢和慕今歌,该是长欢雌伏于人下,谁能想到……
苏桓紧紧捏着手:“不拿着纸条去找他们,是因为他们继续交换纸条,自然得放长线钓大鱼。”
男人才睁大了眼:“原来是这样,还是主子想得周全!”
“你先下去。”
“诺!”
下属很快便离开了此处,书房内又仅剩下苏桓一人。
苏桓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是该嫉妒长欢背着他和殷牧悠联系上了,还是该嫉妒殷牧悠的柔软只对他?
两种情感汇聚在心头,让他气血上涌。
不管是如他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和殷牧悠联系的人成了他。
入了局的人本应是殷牧悠,却总让苏桓觉得成了他自己。
短短几日之后,殷牧悠便不再如往日那样郁郁寡欢,脸上有了几分笑容。
苏桓去看他时,殷牧悠却一脸的戒备:“荣王怎么有兴趣来我这里?”
“……你的弟弟慕舒风已经到了曲阳,直直的朝着我荣王府奔赴而来。”
“慕家人如何,于我又有何干?”
苏桓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倒是忘记了,十年前是他们出卖的你。”
殷牧悠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犹如白纸:“荣王今日来就是为了气我?若我被你气死了,倒也划算,至少你不会拿我威胁陛下了。”
苏桓眼神微沉。
在交换纸条的时候,他总是温柔以待,可每次过来,他都像是浑身长满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