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战斗民族(28)
周向晚不满道“你能不能看点正常的片子?你的口味怎么和大妈一样?”
钱盟愁得小大眼睛都失去了光彩“周少,我的祖宗,不就是带个吴,带个凉吗?求您了,您老去祸害吴总吧,我就想看个电影……你再这么麻咧咧的,你信不信我盘你!!!”
周向晚古怪道“……盘哪?你要盘我腰上?你想睡我?啧……”
钱盟“请您麻溜儿的,圆润的离我三米远!”
折腾来折腾去,已经六点了,管家将晚饭送了上来,
周向晚心不在焉地切着牛排,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钱盟自然知道周向晚在问谁,默默开大龙虾,道“哟,少爷您这是问谁啊?萧锦河?”
周向晚手中的餐刀银光一闪,戳进了龙虾鲜红的钳子,道“你知道是谁。”
钱盟脖子一缩,将餐刀叉子酒瓶通通推远,小声道“吴总刚叫了音乐彩灯泡泡浴服务。”
周向晚笑容逐渐凝固“……带他玩了一天还不够,居然还要和小泰迪鸳鸯浴?他妈还有小彩灯?小泰迪小泰迪,欧巴欧巴,真是在逗我,那刘海把小眼睛一遮,还能看得见人吗?啊?”
钱盟道“周少,你气什么啊?就算吴凉暗恋你,你既不会和他在一起,又不喜欢他,你吃什么醋呢?”
周向晚又喝了一杯酒,气冲冲道“暗恋我,就是我的人!他连表白都没表白,就找了别人,我不行吗?我这身材,你就说,谁不想和我睡觉?!”
钱盟道“您别喝了,喝一下午了都,喝酒误事,您一醉就是个畜生。唉……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吴总暗恋你啊?”
于是周向晚醉眼朦胧地找出了那张塑料人照片,给钱盟看。
“你看,他还把我做成了塑料人,放书房了呢!可爱。”
钱盟凝视片刻,忽的爆笑,周向晚踹了他一脚才勉强停下,道“笑什么啊你,说话。”
钱盟道“哈哈哈哈救命啊,这跟你一点也不像啊!撑死就是头发长,眼睛蓝了点。”
周向晚将手机怼在钱盟鼻尖,发出灵魂质问,“这不是我,是谁?!就是我!”
“等等!”钱盟眼睛一眯,恍然道“这是雷神穿西装啊!还有,这不叫塑料人,这是手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纪轻轻,你为什么会跟老大爷一样!”
周向晚不相信,道“雷神穿什么西装,手里为什么不拿锤子!他的胡子呢?抬头纹呢?他的大块头呢?”
钱盟指了指手办的右手,那手握成拳头,中间却是空的,似乎可以插入一根棍子,或是锤子柄,道“本来是有的,可能是丢了。手办嘛,什么手办都有,要求不要那么高。”
周向晚“……”嘤。
☆、第28章 超级神经周向晚
吴凉对周向晚那千回百转的脑回路一无所知,他穿着雪白的浴袍,坐在床沿,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眼睛盯着虚空一点,似乎是在走神。
这时,门被人咚咚敲响,敲得又急又凶,吴凉神色一凛,站起来,还没决定是开还是不开,只听滴一声响,门自动打开了。
周向晚手里拿着备用门卡,迈着大步闯进来,一看吴凉穿着浴袍的样子,眼睛就红了,将门啪地一关,高声道“吴凉,你和他做了没有!!!”
吴凉简直莫名其妙,皱眉道“周向晚,你又发什么疯?”
浴室门关着,里面传来水声和隐隐的音乐声——肯定是小泰迪在里面洗澡!
吴凉闻到了周向晚身上浓郁的酒味,警惕地退了一步,道“你喝了多少酒?钱盟呢?他怎么不管你?”
周向晚步步紧逼,就像一头正在捕猎的狼,“我问你,你和他做了吗?”
吴凉被周向晚逼到墙角,抬起眼来看他,认真道“没有。他已经走了。你喝多了,冷静一点。”
“你骗我。”周向晚忽的抱起吴凉往床上一砸,压上去要将浴袍扯掉,“我要检查。”
“你凭什么?!你滚开!”
吴凉感到了无比的屈辱和害怕,四肢并用地往前爬,混乱挣扎间,抬腿踹了周向晚一脚,从床边翻滚到地上,跑到门边,惊慌失措地拧着门把,周向晚红着眼睛,三两下把领带扯下来,朝着吴凉走去。
吴凉拧了一下没开,还未转身,周向晚就反拧他手臂,捏着他脖子将他面朝床压在了床上,白色的床被压凹了一大块。
“周向晚,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做!你他妈能不能别跟疯狗一样!”
周向晚看着身下不停挣扎的人,想着他刚才是不是也是被人这么压着的,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三两下用领带将吴凉手缚在身后,黑色的领带收紧,勒进了雪白的皮肤,周向晚揉捏着吴凉后颈,呵呵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道“那你喜欢泰迪还是疯狗?”
吴凉背对着周向晚,脸被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心脏怦怦直跳,他既急又快地道“你是不是说你是我朋友?没有人会这么对他的朋友,你放开我,周向晚,我们好好说,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周向晚咬着吴凉耳垂,哑声道“杜枫说你约不了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和你心爱的小泰迪做?你是不是有痔疮?!”
吴凉“……”
吴凉无语一瞬,骂道“狗屁心爱小泰迪!周向晚,你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你这个神经病……你放开我!”
吴凉向来自持很少骂人,这让周向晚更加兴奋。他顺着脊椎,像抚摸猫似的摸着吴凉的后背,道“我就是神经病。告诉我,不然我就亲自找出那个答案。”
吴凉的头被周向晚按在枕头上,他不知道日了狗是什么操蛋滋味,但他现在有一种马上就要被狗日的丧权辱国感,闷闷地憋屈道“等等!我就是痔疮,你满意了吗,周少,你冷静点,你先放开我……”
周向晚充耳不闻,继续乱摸,“哦。我看看痔疮长什么样。”
吴凉“……”怎么会有这种人!
吴凉的浴袍几乎被周向晚剥开了,冰凉的手指抵在他那里,他害怕到了极点,甚至分不清回忆还是现实,那只游离的手掌就像一个噩梦,往越来越幽暗的时间延伸,直到和童年那只手重合在一起,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弱小,无法挣脱,无处可逃,只有绝望像海一样将他吞没。
“周向晚……”吴凉摇着头,大滴泪水从眼角涌出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哀鸣的呜咽,像是要崩溃了,“别碰我。”
周向晚忽的清醒了。
就像一道惊雷,只一刹那,前世种种,以无比可怕的画面劈入他的脑海——一切求不得,一切爱别离,都源于他自作自受,他是个神经病,神经病不应该靠近任何人。
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将被子往吴凉身上叠,将他翻过来裹成雪白一团。
“对不起。”周向晚胡乱抹着吴凉脸上的汗和眼泪,手忙脚乱地解开领带,“我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你说的对,我根本没有自控力,对不起,我是疯狗,我是神经病,你别哭了,对不起。”
吴凉吸了吸鼻子,嘶哑道“你出去。”
“好。”周向晚下床,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身把浴室门打开,水汽扑面而来,周向晚猛地一僵。
浴室里水雾迷蒙,放着舒缓的音乐,水从浴缸边沿溢出来,堆叠的小泡泡流了满地。
但是里面并没有人。
吴凉捏着拳头缩在床角,道“我刚刚准备洗澡。他确实走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跟维斯特确认。”
周向晚局促地站在原地,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捏成拳头摆在腿侧,道“……你今天和他玩得开心吗?”
吴凉长久地盯着周向晚,半晌,道“我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因为你很烦。”
“哦。”周向晚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凉,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吴凉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周向晚,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我……”周向晚被问懵了。
周向晚有过一夜情有过情人有过妻子,却唯独没有爱人。亲情友情他都得到过,只有爱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所以,他是不是喜欢吴凉,自己也不清楚。
“你不用回答,”吴凉打断他,“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不可能喜欢你,我们是两种人,不会有好结果。”
吴凉晃了晃破皮红肿的手腕,肃然道“而且,我不想有一天莫名其妙被你弄死。”
这句话实在是太扎心了。周向晚闻言,脸上的血色褪尽,握紧了拳头,低声道“……对不起。”
“如果你对我没那个意思,很好。是我误会了。”吴凉深吸一口气,“周向晚,请你珍惜钱盟。你走吧,以后离我远一点。”
周向晚道“能不能……等过年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烦你了。”
吴凉道“为什么?”
周向晚迟疑道“我做的那个梦……你在过年的时候,被人杀了。”
吴凉“……”
周向晚心道“糟了,他肯定以为我不仅有狂躁症还有妄想症了。比神经病还要神经病,没有人想和神经病的二次方做朋友。”
吴凉沉默片刻,不知道想了什么,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走吧。”
“……”
周向晚深深地看了吴凉一眼,捡起地上的门卡,开门出去了。
周向晚心神不宁地回到房间,感应灯十分智能地亮了起来,白晃晃的,亮得人心烦意乱。
他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像平常那样,洗一个多小时的澡,出来时觉得很热,就直接躺在冰凉的瓷砖上,脑子嗡嗡直叫,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钱盟拎着夜宵,走进门,被直挺挺横在地砖上的周向晚吓了一跳,以为他被人刺杀了,扔下夜宵,抱起周向晚就是一顿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周少,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周向晚刚糊上的面膜吧唧一声被他摇掉了。
周向晚捏着面膜,茫然地看了钱盟一眼,继续往地上一躺,“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钱盟“酒醒啦?又和吴凉打了一架?”
“嗯。”周向晚顿了顿,犹豫不决道“钱盟,什么才是喜欢一个人?”
钱盟想了想,朴实道“对她好,不要让她受苦吧。”
周向晚愣愣盯着天花板,心想“可是我对他只有伤害,嫉妒,和占有……那我应该是不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