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三千都是我(81)
殷瑜想了想,估计真要开始,依他的本事,肯定得到天亮了,为了大事,他咬牙忍了。
两人坐在地上,看着二人滚来滚去,看的喉干舌燥,分吃了好几瓶营养液。
过了一个多时辰,愉太妃二人才穿好衣裳起来说话。裴质感叹:“唉,终于完事了。”殷瑜却挑着眉,十分骄傲,“远不及朕万分之一。”
裴质决定不再搭理他。
“那小皇帝还不奉你为皇太后?”那相好抱怨道,“也是你从前做的过分,既然一力扶持他,为何又不认了他当养子,这样不明不白地养着、帮着,人家扭头不认你,你也说不出什么来。”
愉太妃道:“你懂什么,他若是只看不清人或者忘事这种毛病,我也忍着恶心,认了他。可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先皇吃醉了酒,与我说起咱们这小陛下,并不一定是皇子。所以先皇待这位,以皇子的身份养着,又不宠爱。也是到最后,实在没什么拿出手的皇子了,才只得把位置给了他。”
裴质与殷瑜对视一眼,齐齐等着愉太妃的下文。
那相好奇道:“皇帝的血脉还能弄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不知这小皇帝的稀奇事。先帝是个兴致一来,立马便要脱裤子的主儿,他身边的宫女,甚至太监,没少被他泻火。有一日先帝一觉醒来,床上多了个孩子,仔细瞧,与先帝相貌有几分相似,滴血认亲,也确实是陛下的血脉。但这孩子的生母是谁,怎么在众多宫人、侍卫的眼皮底下,将孩子送到了龙床上去的,谁都不知道。而且最奇的地方在于,陛下那晚梦见天地旋转,日月颠倒,众多宫殿几乎是一座一座地出现。后来先帝还得到了仙人写给小皇帝的仙书,那仙书上直接称殷瑜是皇帝,但,行文颇有些古怪,什么小瑜瑜,什么一夜九次,若不是仙人显灵,先帝还以为是谁在毁他皇子清誉呢。”
殷瑜恼怒地看向裴质,后者心一颤,弱弱解释:“我太想你了,就给你写封信藏在了养心殿的暗格,谁知道让你父皇瞧见了。”丢人丢到了岳丈那儿,还被媳妇听到了,唉,人生艰难。
“你胡说!”
“我下次藏得时候一定注意……”
殷瑜愤怒地打断他:“用词也要注意,什么一夜九次,朕现在是十次!”
裴质扭头,继续严肃地看愉太妃,现在他怎么看到愉太妃徐娘半老的模样,也比殷瑜顺眼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那相好问出了裴质心里想的问题。
愉太妃笑道:“殷瑜出身一事,我当年得宠,很早便知道。其它的事,是后来才知。先帝最后都病的糊涂了,殷瑜成了太子,他病榻前自然只有我能服侍。先帝那只色鬼,病的都喘不上气了,还要脱自己裤子,轻薄于我。我自然不依,便哄着他说话,他糊涂了,什么都跟我说。”
“也就是说,先帝一直疑心陛下不是他的孩子?”那相好道,“但滴血认亲不是成功了吗?”
“所以,小皇帝最后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啊。”愉太妃叹气,“其实先帝心里最在意的,还是不知道小皇帝的生母是谁,怕是哪个有心人想借助小皇帝染指皇位。所以他将小皇帝强行给了我,让我二人互相磨搓,让小皇帝跟我家族亲近,成了我这边的人,以后再出现什么生母这边的人,小皇帝能不去认。”
两人又说了会话,眼看天快亮了,便各自离开。裴质怕殷瑜听了这些话心里难受,默默酝酿了许多安抚的话,不想,殷瑜半点难过也无,兴致冲冲地拉着他跑到房顶上赏月。
“你听到自己的身世,就不难过?”
殷瑜道:“不瞒你,其实朕对父皇还有愉太妃,并不亲近,总觉得隔了一层,也说不上来是隔了一层什么。所以,并不难过。”
他仰头看看清冷的月光,说道:“小时候难免也会伤心,但不是因为愉太妃不亲近朕,而是觉得孤独,但那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孤独,只是想有人陪着疼着,哪怕是把目光放在朕身上也行,所以有时候还挺黏着她。朕一直以为,这个人是谁都行,所以朕常常折腾折腾这个,折磨折磨那个。后来遇到了你,朕才知道,那个陪着朕的人,只能是你。”
裴质深深地看着他,喉结滚动,忍不住闭上眼凑过去……
“滚开,别压到朕的蛋。”
裴质一巴掌糊了过去!这个时候不亲亲还孵什么蛋!
*
又过了半日。
裴质和殷瑜终于见到了小皇帝和“裴质”。小皇帝已经搬到了养心殿,“裴质”也跟着住在养心殿的偏殿。因小皇帝偶感风寒,愉太妃过去探望,裴质和殷瑜也跟过去了。
小皇帝躺在床上,原来刚升上御医的房广和陈白果,已经成了众御医之首,跪在最前面给小皇帝诊治。“裴质”跪坐在床里侧,一脸担忧地看着小皇帝。
“朕真的记不起来,刚登基那会你在朕身边。”殷瑜拧眉,“难道是你自己回到了这个时候,然后朕的记忆就会被改变?”
裴质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吧。”
他又想了想,问:“你不是能记起来什么细节吗?有没有能证明你是一个人过这段日子的东西?”
殷瑜发愁:“一时间,朕也想不起来什么。等等,朕有一个好法子或许可以弄清楚,咱们回去之后,可以问问御膳房当差的人。”
“御膳房?”
“虽然宫里当差的老人几乎没有了,但朕吃什么一向都记录在册。朕吃的一向少,如果册子上写的朕吃的多,那肯定是你吃了。”
裴质:“……好法子。”殷瑜智障且聪明,而他只想打人。
愉太妃问了小皇帝的病情,又亲自看了御医们商量后开出的方子,不悦地斥责御医:“一帮子没用的东西,陛下都吃了两次药,还不见好,这会换的方子与上一个方子也没什么不同,你们不过是敷衍皇帝和哀家罢了!”
她转而对小皇帝说:“政事一天都耽搁不得,陛下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哀家正好请了几个大师进宫诵经,不如请她们过来为陛下诵经,或许能求得佛祖庇佑呢?”
小皇帝笑笑:“多谢太妃娘娘关心,朕有御医们精心调养,就不麻烦众位大师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当然,若陛下想求一个耳根清净,哀家就去请她们给陛下求几个平安符,或许能驱散病气?”
长者赐,本就不该辞,更何况愉太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按理小皇帝就该应下了。没想到小皇帝也是个不给面子的,嘴上话说的动听,但愉太妃进来说的桩桩件件,小皇帝一个都不答应。
“先谢过太妃娘娘的关爱。朕不过是个风寒,哪儿用得着劳动诸位大师?佛祖也忙,些许小事不敢劳烦。等日后遇到关乎百姓生计的大事,朕再求一个也不迟。”
小皇帝又说了几句话把愉太妃哄走了,裴质和殷瑜没跟着一起走。
等屋里人都被打发出去了,小皇帝才拉住“裴质”的手,笑道:“最烦愉太妃来了,她一来朕就瞧不见你了。”
“裴质”道:“她坏得很,但你也别一件事也不应她的。你根基尚且不稳,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不要太得罪她?”
“你不知道,她是带着一肚子坏水来的?她说的那些话,是算计你呢。”
“裴质”讶异:“算计我?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怎么会算计我?”
殷瑜忍不住扭头,小声抱怨:“你看看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这么蠢!”
裴质瞪他一眼,他怎么就蠢了,是这宫里的人都太能算计人了。
小皇帝继续对“裴质”说:“她早就发现你了,最近她来见朕,总是眼睛忍不住往你那里偷瞄。你是个妖怪,她提议请佛门的大师过来,不是对付你还能对付谁?你说你这么傻,到底是个什么精怪?”
“我是大老虎。”“裴质”故意凶给小皇帝看,逗得小皇帝捧腹大笑。
殷瑜没眼看:“两个傻子。”
两人都看不下去了,跑到养心殿后面的小花园散步,继续谈论裴质到底有没有出现在殷瑜登基的时候。谈着谈着,殷瑜忽然提议:“你说,现在宫人都看不见我们,我们是不是……”
说着话,眼神向草地上瞟,不断地抬眉毛示意裴质。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裴质略羞涩,虽说知道谁也瞧不见他们,可这里人来人往的,还有两个侍卫正对着他们站岗,真要在这里打、野、战,也太……
殷瑜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咱俩回去了,朕是皇帝,你是皇后,可没有在外面的机会了。”
几句话说的裴质心动。而且这会愉太妃刚被打发走,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和殷瑜忙里偷闲一下,也不是不可。
“好。”裴质答应了。
两人迅速开始。
“皇帝快乐值增加五百!”系统忽然开口。
裴质心道:我的快乐值也增加五百!
有个路过的宫人不小心将橘子掉了,那橘子滚啊滚啊,朝着他们的方向就来了。看着那宫人也冲着他们跑过来,裴质又忍不住地担心,又控制不住地兴奋。
两个侍卫也一直看着他们的方向,裴质时不时就要看他们一眼。
“太妃娘娘,养心殿是重地,非宣召任何人不许进来。”忽然听有侍卫高声道,“包括寝宫后面。”
愉太妃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挡哀家的路?这寝宫后面有妖气,哀家请大师过来看看,又如何!”
裴质顺着声音抬头去看。殷瑜把他脑袋摁回去:“专心!”
“你让我看看什么大师……”
正说着,忽然一个大网从天而降,将两人牢牢罩住。殷瑜低声道:“这网子碰到朕了。”
裴质大惊:“卧槽,他们看到咱们了。”那两个侍卫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捡橘子的宫人吓得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