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三千都是我(16)
“这是御前服侍的宫人,他要是死在你宫里,你说陛下会怎么处置你?”许望北得意问。
裴质简直不忍心和他比智商,但是也不能让他随意杀人,便接话道:“上次陛下遇刺也跟我有关,陛下罚我了吗,现在死个宫人,你觉得陛下会在乎?乖,洗洗睡吧。”
许望北神色明显愣了愣,又强行凶狠:“一次可能陛下还信你,若加上这一次,你觉得陛下还能信你?反正我又不亏,试一试又何妨?”说着话,左手从袖子里抖出一个匕首来,朝着昏迷的合宝腹部就是一刀。
裴质没想到他说杀人就杀人,惊吓过后,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立马拿出银针,在合宝腹部扎了几针,止住了血。
合宝幽幽醒来,看着肚子上的剑,就要尖叫,却被许望北捂住了嘴。许望北继续冷笑:“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本事,但我不信你这次还能救活他。”说罢,又抖出一个匕首,迅速在合宝胸前捅了一刀。
“狠人啊兄弟。”裴质赶紧在合宝胸前扎针,并撒上止血的药粉。
合宝命虽然保住了,但是浑身间断性地抽搐,已经没了尖叫的力气。许望北仔细瞅了瞅,叹道:“果然是神医,如果我在他脖子上割一刀,你还能救回来?”
“容我说一句。”合宝用尽最后的力气,委屈巴巴地看向裴质,“事不过三,娘娘别再救我了,死来死去真的很疼。”
裴质:“……”为啥不求人别杀你?
不过,好像求了也没用。
第14章 攻君越才人出场
面对合宝的哀求,裴质不得不残忍的告诉他:“我精湛的医术,不允许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合宝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拉着他一起投胎。
许望北举刀,裴质道:“大兄弟,其实我还有一门绝技,你想不想看?”
“额,有点想。”许望北的剑在裴质脖子划出浅浅一道血痕来,恶狠狠,“我可是杀人不眨眼,你最好老实点。好,开始你的表演吧。”
裴质勾唇,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许大人,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乖,听话,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好吗?”
“好。”许望北像前线木偶般,目光呆滞,无论裴质说什么,都只会傻傻点头,等裴质让他走,他就呆愣愣地往外走。
合宝吓坏了,指着裴质:“妖怪,你是妖怪。”
“差点忘了。”被催眠的许望北又走回来,左手抓着合宝过来,又左手抓着合宝离开,娘亲说的,从哪儿拿的东西一定要放回原处。
“两个反派已全部解决。”000道。
解决了?如果许望北这种蠢货也算一个的话,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春芽了。
反派不堪一击,真对不住自己的高智商。
裴质叹息着找出布巾,将地面上的血迹擦干净,把非宝叫进来,要了份坤宁宫当值侍卫和宫人的名单。
他在床上研究到半夜,殷瑜忽然回来了。
“皇后还没安歇?”殷瑜净手更衣,把裴质扔到一边的名单捡起来瞅了瞅,厉声道,“来人。”
小瘦子立马进来。
“将这上面的人关到慎刑司审问,查出谁是内贼。”
裴质讶异:“什么内贼不内贼的?”他确实也在研究到底是谁帮了许望北,但是殷瑜刚进门,是怎么知道他在找内贼的?
“你屋里有血腥味,本来朕还以为只是你打杀了宫人,但看到这份名单,朕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殷瑜用被子将他裹住,“是朕思虑不周,明日就调三倍的侍卫来,不会再让你出任何危险了?安歇吧。”
“不着急。”裴质哪儿敢安歇,“我们看会书?”
殷瑜知道他不愿意,冷笑:“看书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咱们破破案。”说着,将裴质拽起来,命他双手伸开,掌心向上,往他手掌上各放了一截燃烧的蜡烛。
“这蜡烛大约能烧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朕帮你把刺客和内贼找出来,但是需要你的帮助。朕问你问题,你若说真话,朕有奖励,你若说谎话,朕就要罚你。我们夫夫二人,齐心协力,把这个案子破了,不失为一件美事。当然,朕还得提醒你,若烛火让你不小心弄灭了,朕就当场办了你。”
裴质道:“不公平,为什么臣作为受害者,反倒还要被审问?”
“因为朕是皇帝,还有问题吗?”
“……没了。”
殷瑜把椅子搬到裴质面前,端了杯茶,大马金刀地坐下,问:“这血是刺客的吗?”
“是啊。”反正这事只有裴质和许望北、合宝知道,还不任他胡诌?“刺客当时想要袭击臣,臣趁他不备,拿匕首狠狠刺了他两刀。”
“说谎。”殷瑜大乐,伸脚用脚尖挑裴质的衣裳。
裴质慌了神:“臣没说谎!”
“就你那小胳膊腿儿,能打败一个闯到坤宁宫的刺客?”
裴质不服:“臣可是神医,一个小小的刺客,怎么能打败臣?”
“看来朕不用点酷刑,你是不打算说真话了。”殷瑜用脚趾解开裴质的外袍,然后突袭他的肚皮和咯吱窝,裴质一时不妨,笑弯了腰,两只蜡烛滚到了地上。
无赖!裴质笑个不停,他把殷瑜的脚从自己咯吱窝拿开,用大拇指关节在殷瑜脚上穴位使劲一顶,殷瑜吃痛,咬着牙没发出声音来,但欺负裴质的力道已经不剩多少。裴质向前一扑,将人压倒在身下。
“现在陛下相信臣有本事制服刺客了吗?”
“还不太信。”殷瑜脚在裴质膝盖窝轻轻一勾,借助裴质的力道轻巧翻身,重新将裴质压在身下。裴质哪肯服输,不断偷袭殷瑜穴位,趁殷瑜吃痛再次翻身上压。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你压我来我压你。
宫人们在门外看着屋里的身影,都捂着嘴偷笑。陛下和皇后原来喜欢在地上做那事。
过了一会,他们发现不对了:“走水了,屋里走水了!快来人啊!”
蕊菊拍门:“陛下,娘娘快出来,走水了。”
门在她面前应声掉落,火光将她的脸映的通红。火势其实不大,但巧就巧在烧在了门口。让人进不去,也出不来。
屋里两人听到喊声,才满头大汗地停下来。这一停下来,才发现屋里已经积攒了不少浓烟。裴质立马将汗巾在水盆里打湿,先捂到殷瑜鼻子上,随后才又找了一条出来,打湿自己捂着。
“肯定是蜡烛将帷帐点燃了。”里屋只有一扇门和窗,还都挨着,帷帐起火,在门窗附近烧的最厉害。
等宫人一桶桶水浇灭火,这屋肯定就烧完了。
水盆里的水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打湿被子逃出去。眼看着火势越烧越大,屋里浓烟越来越多,裴质一咬牙,决定埋头冲出去。
他扭头准备叫上殷瑜一起,却见殷瑜朝他伸出手,将他整个人拉到怀里,随后又裹了层被子,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殷瑜的力道很大,根本容不得他挣扎,与方才嬉戏时完全不同。
他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殷瑜跑了起来,有几秒钟被子烫的厉害,他还来不及害怕,便听到嘈杂的喊声已经近在跟前,裹着他的被子也被水打湿了。
被子被掀开,殷瑜头发眉毛都烧焦了,掀被子的手一大片惊心的红。殷瑜狼狈不堪,看着他却笑了:“还好你没事。”
砰砰砰——
裴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跟村口蹦爆米花似的,响的惊天动地。
“怎么了,吓傻了?”殷瑜见他久久不动,转头吩咐宫人,“去拿碗凉水来。”
“皇后,皇后?”
裴质喘气越来越急,他抬头看向殷瑜,虽然殷瑜此时头发都烧没了,脸色也黑乎乎的,完全没了平时的高冷美人或者帅气二哈的模样,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是极好看的,谁都比不上。
他伸手抱住殷瑜,闭上眼,对着殷瑜的唇慢慢亲过去。
哗啦——
一碗冷水浇头而下。
裴质:“……”
殷瑜还在焦急:“好点了没,还呆着呢?再拿一碗凉水来,快!”
裴质抹了把脸,心中涌起无数感叹:殷瑜想滚个床单,房子没了,他想亲个嘴,被泼了一脸的水。
自古情路多艰难,他懂得。
*
坤宁宫走水,正殿被烧,皇后被迫住进养心殿。
群臣反对,不断上奏,要求皇后搬离,先住到别的宫殿去。陛下不允,凡上了谏言折子的臣子,都挨了训斥。
当然这一切裴质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肯定要跳出来为这些臣子鼓掌!他也想搬出养心殿,跟皇帝住在一起,他的剧本还怎么开展?万一皇帝一时兴起,叫后妃过来用膳,皇后难道还能不露面?
可他一提搬走,殷瑜就黑脸,快乐值就掉,眼看着就快突破负三百了,他哪儿还敢轻举妄动。而且一言不合,殷瑜就把伤口摆出来,他也没脸再提出要走。
“必须得搬走。”裴质掏出自己的剧本,奋笔疾书。
既然皇后劝不得,那就让越才人来劝。越才人不同于其他后妃,也深得殷瑜的喜爱,如果越才人吃醋,看殷瑜怎么办?
裴质嘿嘿直乐,自言自语道:“我可不能忘了越才人是攻,一会得好好表现。亲爱的读者大大们,不要离开,不要眨眼,一会给你们带来精彩的后宫三角恋。”
他往外走,身后立马跟上一群人。他回头数了数,有三十多个侍卫,二十多个宫人。
这还怎么去变身?
“都别跟着我?”
“娘娘,陛下有旨,只要您出屋,就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您,不能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