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124)
能够救他的,也只有同为P型血的殷野歌。
家庭医生已经被紧急召唤了过来,守在他身边,防止他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医生看着他煞白的脸色,有一些不忍,道:“先生,您何必如此。”
楚歌缓缓的摇了摇头。
或许在家庭医生眼中,是他为了保全谢童这个P型血库,但他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头脑有一些昏沉,楚歌却强迫着自己不要睡着,他等待着输血后的结果。
窗外夜色暗沉,是一片寂静,连风声都没有的夜晚,楚歌终于听到了走廊中的脚步声。
是宁舟。
推门声响起,楚歌疲倦的问道:“怎么样了?”
宁舟轻声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这句话终于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楚歌疲惫的闭眼,被人扶着躺下,终于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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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太过于疲倦,也或许是失血带来的困乏,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楚歌醒过来的时候,头脑都是还有一些昏沉的,思维都变得迟钝、缓慢。
他感觉到身边似乎守着一个人,慢慢的看过去,发现是殷家的老管家。
发现他醒来了,老管家的面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就好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但转眼又变成不赞同,说:“先生,您这也太冒险了。”
楚歌摇了摇头,轻声说:“梁叔,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去看着他死。”
管家似乎叹了一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您还记着他呢?我去看了那个孩子……的确是长得很像的。”
这个他……是谢青橦?
确然,谢童与他的父亲,长得是十分相似的。
管家似乎误会了什么,楚歌也并没有解释,怀念故人总比别的猜想要好得多,他随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勺热气腾腾的粥被递到了唇边。管家说:“您先把这粥吃了,我再告诉您。”
楚歌的确是腹中空空,便接受了管家的喂食,递过来的粥不烫不冷,温度适宜。他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去,问道:“菠菜猪肝?”
管家硬邦邦的说:“知道您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这是补血的,不想吃也要吃。”
楚歌心想,他其实觉得这个味道没什么的啊,那大概是殷野歌不喜欢的吧。
一人喂,一人吃,楚歌的确是饿的狠了,很快带来的半保温桶的粥就被喝了个一干二净。管家看着这巨大的保温桶,有点吃惊,楚歌心里只剩下了窘迫。
他感觉自己都成饭桶了。
楚歌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身体总算暖过来了,便对着管家说:“梁叔,我想下去看看。”
管家不赞同道:“您这还没好呢。”
但楚歌确然又是坚持的,管家也一向是由着他的,终于放宽了一二,让他打完吊瓶,就陪他下去了。
楚歌住的是特别病房,谢童在他下面一层,就这么点儿距离,也没有坐电梯下去,就直接走的楼梯,推开病房门进去,楚歌发现里面里面还有个熟人。
林榕桧见到他骤然出现,面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被感激压下去了。这个八尺昂藏的汉子,双目竟是有些泛红,哽咽道:“殷爷,谢谢您。若不是您,小童就……”
楚歌手指竖在唇边,朝他“嘘”了一声:“病人还未醒呢。”
林榕桧也意识到了,连忙压低了声音。
楚歌其实有一点想问,他们俩在医院里好好地待着,为什么突然会想要离开,然而再想一想,事情都已经过去,眼下谢童已经被救回,又何必再问。
他看向了床上那个睡梦中的少年,谢童睡得很不安稳,脸部的肌肉不时抽搐。楚歌对于这样的状态,当真是再熟悉不过,轻而易举便判断出来,谢童陷入了梦魇。
迟疑了一下,楚歌伸手碰了碰谢童的额头,触及的是一片远超乎寻常的高热。
林榕桧叹气道:“小童这个孩子,背着我,居然自己跑到了警局里去,把孙家给举报了。”
楚歌恍然大悟,难怪那地下拳场突然被警察查封掉。
不过眼下,一切总算是好了起来。
楚歌坐在病床边,看着谢童的样子,出了一会儿神,这时候,他听到管家走出去,似乎听了什么禀报,回来的时候,面色不算特别好。
林榕桧见状,十分凑趣的说:“我有些渴了,先出去倒杯水回来。”
很快他起身就出去了,管家等到他离开后,才说:“楼下来了个女人,自称是谢童的母亲,想要见他。”
楚歌蹙起眉:“她怎么知道谢童在这里?”
这着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谢童昨晚才被送来了医院,殷家的人是不会特意出去告诉别人的,谢童的母亲又怎么会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来谢童的母亲是个恶赌鬼,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又想起来这些都是殷野歌以前干的好事,感觉十分疲惫。
楚歌说:“让她上来吧。”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来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病房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梳着大波浪、画着浓妆、拎着小皮包的女人,见着病床上躺着的谢童,当即便扑过去,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我的儿,你好惨啊,是当妈的没用,逼得你年纪小小就只能在外面打工……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我的儿,你怎么这么惨啊?!”
女人的哭声尖利且高昂,极富有穿透力,响彻了整间病房,每一个角落都贯穿着她的哭泣,嘶声力竭,一声声叫着床上的心肝肉。
女人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风韵犹存的面庞,她画着极浓的妆,唇色鲜红,如将要滴落的血一样。她的哭功似乎很是了得,即便是将才,哭的人心肺都要炸开了,此刻脸上的妆容,依旧一丝不苟。
一滴眼泪都没有。
楚歌觉着有一点好笑,十分冷淡的勾起了唇角。
女人先前光顾着哭嚎,眼下终于看清了床边人的模样,潋滟微挑的丹凤眼,清光湛然,白光下一侧脸颊冰冷且漠然,让她涂着丹蔻的指甲都掐入了掌心。
女人微微瑟缩,想到外边那些穷凶极恶的追债人,却终于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说:“您家大业大,不打算赔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一下,畸骨的世界线灰暗度跟罪血其实差不多,只是弟弟比谢童甜……
畸骨里,楚歌的身份比现在的殷大佬惨多了,跟现实世界差不远,还是让他这个世界获得物质的富足,下个世界精神救赎吧
姬楚+殷野歌,最后一个字也连起来了是不是
沉沦-破国-罪血-畸骨-剜心-裂魂-囚鸟
应该的顺序,好想把第一个世界的未来改了_(:з」∠)_
感谢所有支持的宝贝,我会认真写的,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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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高兴、太爱你怎么破、倾江海的地雷
谢谢读者“小柒”、“葳蕤”×10、“青青紫荆”、“233333”×5的营养液
2017.8.13
第96章 ACT3·罪血
96.
楚歌的目光凝住了。
女人红艳的嘴唇张开, 眼睛里写着咄咄逼人的质问,或许直觉让她瑟缩了一刹,然而很快又被内心的欲|望压制。
她说:“我们小童是在您的场子里受的伤,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条腿就被您的人给打断了, 您不打算负责吗?”
楚歌道:“你想要怎么样?”
女人的目光飞快扫过了他的衣服,似乎想要从上判断出一二, 她说:“五十……不, 七十万。”
楚歌微微的笑了一下, 眼角余光瞥到了病床上昏睡中的少年, 他因为病痛, 睫毛忽闪,仿佛下一刻便会睁开。
女人的手死死抓着小皮包, 甚至留下了一道深深划痕, 足以看出她内心的紧张。
沉默笼罩了这一片弥漫着消毒水的病房, 无形的压力在不断蔓延。
片刻后, 楚歌说:“你儿子的一条腿,就只值七十万吗?”
女人呆了一呆, 有一刹那的愕然,她有些摸不清意思,试探着说:“那……九十万?”
楚歌手指摩挲着柔软的纺织物, 似乎是在沉吟,并没有应答。
他的无声却助长了对方的勇气,女人大着胆子, 开始感叹,家里的条件是有多么的艰难,奶奶的病是有多么的棘手,谢童在学校里的成绩是有多么的好,却因为窘迫的家庭条件,不得不辍学出去打工……
那当真是声泪俱下了。
楚歌温声问道:“可以给我讲讲,他以前的事情吗?”
女人怔了一瞬,狂喜略过了心头,似乎计划成功已在眼前,她忙不迭的讲起来,谢童幼年时的生活有多么艰难,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她自己的生活。她少女时涉世未深,经人介绍认识了谢童的死鬼老爹,长得是一表人才,却日不归家夜不落屋,天天在外厮混,常年累月也不回家,不知道是被哪个狐狸精迷了心窍,最后死在了那个狐狸精的床上,留下孤儿寡母,无助的讨生活。
楚歌听着女人满含怨气的控诉,有种极不真实的荒谬感。
狐狸精,指的是谁?
和谢青橦关系暧昧长达两年的殷野歌吗?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极其怪诞的故事,完完全全超乎出了他的认知。他与谢童的母亲,这个嘶声哭诉的女人,仿佛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在女人的描述里,她是一个被丈夫抛弃了的可怜人,含辛茹苦抚养着儿子长大,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都怨抛妻弃子的丈夫,还把年迈的母亲也留给了她照顾。
这里面违背认知的实在是太多,楚歌一时间有些恍惚,并没有立时作答。
他的思绪沉浸在别处,却被十分尖利的声音唤回,因为他的一时沉默,女人误解了什么,哭诉道:“孤儿寡母,难得讨个生路……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就看在小童被您打断了一条腿的份上吧……”
“砰”的一声响,门外响起火烧火燎的男声,林榕桧大声道:“嫂子你做什么呢,小童的腿和殷……先生有什么关系,他是把小童救下来的人,你正应该好好谢谢殷先生呢。”
女人的哭诉一时间卡住。
林榕桧说:“嫂子怎么来了。”
女人讷讷道:“这不是小童骨折了,我来看看他……”
那都是哪个老黄历上的事情了,谢童断腿都是老早以前,医院都出了次,眼下都是二进宫。也难为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跑到医院里索赔。
林榕桧心里暗骂了一句,但想到她一介女流之辈,又没法说谢童之前是遭遇了何等生死危机,只能催促着女人若是探望完了,就赶紧出去,以便谢童休养。眼下没有达成要求,女人又怎么肯,竟是一声声哭诉着,话里话外都指责林榕桧欺负她一个女子。
这当真是十分难缠,林榕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是厌烦她讨钱的做派,又想到她是谢青橦遗孀生怕她触怒了殷野歌,一个劲的催促却怎么都催不走。
正在这时,楚歌终于开口:“钱可以给你,但有一个要求。”
女人精神一振,哭嚎的嗓子都停了,连忙道:“殷先生,是什么要求?”
楚歌淡淡道:“以后不许再见他。”
女人咬住殷红的嘴唇,当下便道:“那怎么行,小童是我的儿子,可是当妈|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楚歌看着她假意要哭的脸庞,有种好笑的感觉,也就当真笑出了声。
女人不明所以,依旧咬住嘴唇,切切道:“这个要求,是没法答应殷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