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偏执主角的反派黑月光(113)
“我注意到了,”闻映潮说,“电影的画面漆黑,但有声音。”
“那就是对每个人能力使用的提示。”
“对啊,要论这点,我还得谢谢你,发现了守卫能力的使用条件,”沈墨书语气带笑,脸上却并无笑意,他问,“你为何救我。”
闻映潮不回答,只道:“好了,我明白你要做什么了。”
“女巫本轮弃权,守卫已使用过技能,现在轮到预言家。”他说。
“你一早就盯上了预言家的能力,”顾云疆抱臂在旁,盯着蜡烛泛闪的火光,插话,“果然,除了收集情报外,你来到二重世界,还有别的目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沈墨书不否认这点,“但我的目的和你们的立场并不冲突,不是吗?”
“就像你们两个,狼和神,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怎样?咱们都清楚,游戏是个幌子,赢不赢根本不重要。”
他果然猜出来了。
沈墨书拨过顾云疆置于桌面上破破烂烂的身份牌,轻巧地洗了两下,干脆道:“毕竟你们是明白人,有些事情,你们比我更清楚。”
不熟。
他把牌推到顾云疆面前。能远远听见电子时钟的滴答行走声,就在他们头顶。
“咚——咚——咚——”
等待几秒后,钟声悠扬。
晚自习的下课铃,八点半准时敲响。
“时间到了,预言家请睁眼,”沈墨书说,“抽一张吧,今天你要预言的人是谁?”
顾云疆沉默了一瞬,嘴唇动了动,却并未发出声音,须臾,他伸手摸向桌面摊开的牌。
答案是好人。
闻映潮直接问:“你看了谁的身份?”
顾云疆顿了顿,他道:“南晴。”
他十分确信,南晴并未出现在他们班教室里,然而他的技能成功了,在桌面上,验出南晴的身份。
“好说,我帮你分析,”沈墨书把卡牌重新拢到一块,“能被预言家查出是好人的,有女巫、丘比特、守卫、猎人以及隐狼。”
“其中丘比特属于第三方,隐狼属于狼人。”
“女巫我来认领。”
沈墨书道:“也就是说,排除掉她被丘比特连线的情况,她有一半概率与你在同一阵营。”
“被连线了,就另当别论。”
“重点不在她的身份上,”顾云疆指正,“确认了她的存在,就代表一个时间线。”
“其实想想很不对劲,我们三个是最先开始行动的人,启明带我们到公共实训中心的路是最短那条,从另一道门进去,要拐一大圈路。”
“那个偷听的人,才到我们头顶就被闻映潮察觉,所以,撕掉身份牌的人,一定比我们出发得要早。”
顾云疆还故意扯了一把身份牌:“这玩意有点难撕啊,材质特殊,我撕不动。”
“难怪只撕一半,因为他根本撕不碎。”
“狼人游戏需要十个人,我们几个,加上芜司,莱砂和贾稔,也才六人。”
“偏偏教室里对我们的离去有反应的,也只有他们三个。”
他说:“还有四个人去哪里了呢?”
“丘比特最先行动,”闻映潮接话,回忆着电影中的顺序,“随后是狼人,狼美人。”
“隐狼,女巫,守卫,预言家。”
闻映潮说:“守卫我可以确定,她不在实训中心内部。”
顾云疆说:“袭击启明的黑影,是贾稔的能力。”
沈墨书从善如流,顺着他们的猜想来:“丘比特链接了狼人中的一位。”
“这是最大的一种可能。”
顾云疆吹熄蜡烛,算作自己的技能使用结束。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你,”黑暗里,顾云疆拽了拽闻映潮,轻声道,“我原以为你是解除了能力的限制,墓碑之锁才会忽然降临。”
“但是刚刚我发现,不是。你之前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哪怕天元广场的大范围控制,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说:“是因为狼美人的技能,对不对?在狼美人魅惑的那一瞬间,墓碑之锁捕捉到了你。”
“你魅惑了谁?”
黑暗里,闻映潮看不清顾云疆的脸,他只有一半的视野,闻映潮想过他的小动作会被发现,却没料到顾云疆问得这样直白。
还是当着沈墨书的面问的。
闻映潮停了一下,坦诚道:“你。”
“……”
顾云疆硬邦邦道:“我单方面地和你同生共死,我们的关系疑似过于亲密了。”
闻映潮有点想笑。
暂且不提顾云疆已经对他做了许多越界的举动,这番话下来毫无说服力。光是听语气,就清楚他不太开心。
闻映潮知道顾云疆小孩脾性,还未消气,于是哄道:
“我想和你复合。”
顾云疆:?!
沈墨书:哦豁,吃瓜。
顾云疆咽了咽口水,目光移过闻映潮的那只镌刻进墓碑之锁的眼睛,抿抿唇,冷声道:
“你把我当什么了?说分就分,说复合就复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骗子。”
闻映潮:“当初我没提分手,是你甩的我。”
顾云疆:“……”
闻映潮:“我没同意。”
闻映潮继续踩雷:“我死前还在向你告白,情真意切。”
顾云疆:“滚蛋。”
扔下这句话,顾云疆脚底抹油,率先开溜。
沈墨书路过,拍了两下闻映潮:“同志仍需努力。”
闻映潮:……
他问:“你要知道的东西得到了?”
沈墨书说:“感谢你们,我明白我该找谁了。”
闻映潮:?
就知道这情报贩子邀请他们一块儿没安好心。
沈墨书步伐轻快,挥手道:“明天见。”
谁要和你明天见?
哄人失败,闻映潮撇撇嘴,抬步去追顾云疆:“等等我。”
顾云疆在楼底下回应:“不等——”
回声激荡在公共实训中心里。
这样一来,沈墨书就落在了最后面。站到电梯口,他微微一停,脚步拐了个弯,走向远些的楼梯口。
他才在电梯上经历过生死一线,虽然他不会死,但要说毫无芥蒂,定然不大可能。
但他同时也没那么在意。
还有心思哼歌。
“新娘啊,嫁衣啊……”
他唱,语调轻柔婉转。
“木梳,梳头梳到尾。”
“小鸟啊,守护灵啊……”
“不必为我哭。”
沈墨书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手里攥紧了他偷藏起来的半张身份牌。
是顾云疆先前抽出来的那张。
“月亮啊,月亮啊,我的祝福啊。”
“等待我吧,请等我吧。”
他的调往高了跑:“我将与你同坟。”
沈墨书离开公共实训中心时,特意抬头看了看天,上旬的月过了点,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晴空中,连星星也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