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54)
@白放V:
好久不见的可爱小朋友[图片]
是他和江遇乐在车上的合照,不是坐在腿上那种,但亲密程度大差不差。
江遇乐取下他的眼镜,在自己脸上试戴了一下,居然真的是有度数的,他五感太敏锐,看得晕晕乎乎,白放就是这时候靠过来,不仅没让他摘,还恶劣地拍了照片。
江遇乐当时要求他帮忙,只能随他折腾,此刻才第一次看清这张照片的内容。
被文暄这样翻出来,江遇乐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刻意忽略了白放,只看自己的那一边,点头说:“我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还挺聪明的。”
文暄垂眼看他,执着地问:“你过去才几天,就和他这么熟了?”
“也不算熟。”江遇乐实话实说。
虽然来自同一个时代,但白放对于他而言太陌生了,他本能地会对这种修为高过自己的人产生警惕心,而那点陌生,又让他的警惕无法消解。
江遇乐虽然庆幸于白放的存在让他没那么孤独,但又直觉他对自己隐瞒了不少事,这种信息和实力的差距,让他很难心无芥蒂地信任白放。
事实上,和白放在一起时的心情还不如和方羲一起来得轻松——毕竟这个人除了揽镜自照也就只会耍嘴上功夫,战斗力或许还不如一只野生孔雀强。
此时,江遇乐还没有意识到,他这种野兽捕猎一样的标准,给自己选择的到底是什么。
他自以为通情达理地安抚了文暄,可文暄只读出他的敷衍:“你和他不熟,还让他抱你拍照发微博?”
“我认识你没几天不也拽你上床了,那个时候我们很熟吗?”江遇乐低头说,“哦,你拒绝了,还让我滚来着。”
文暄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那能一样吗?”
哪儿不一样了?
江遇乐觉得文暄有点无理取闹了,自己去找白放难道是因为喜欢白放想找他玩吗?还不是为了帮忙找他?
既然已经向文暄收取过回报,那就应该算两清,他又有什么资格这样逼问自己?
他不解地问:“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文暄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漆黑的额发扫过素净的眉眼,细微的情绪在眼瞳中闪动,很快消失不见。
文暄低声说:“我很怕你答应我,到最后只是我自己在一厢情愿。”
江遇乐心想那不然呢,我都说了我只想和你上床而已,不是你非逼我做承诺,让我睡了就一定要对你负责吗?
可是文暄紧抱着他,身躯相贴,手指攥住了他的腕骨,猝不及防,让他皮肤起了一阵轻微的战栗。房间里很安静,却不是让人轻松的安静,江遇乐听着身后平静的呼吸声,忽然察觉到外面雨停了。
室内的空气还是凉的,浸在雾蒙蒙的灰蓝色里,让萦绕在他们周身的淡淡香味也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江遇乐又有些不忍心了。
他尽量放缓了语气:“我又没反悔,谁说你一厢情愿了?”
文暄眼睫微垂,平直纤长的睫毛在他皎白的脸上落下一层颤动的阴影。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决了,最终说出口的只剩一句:“这是你说的。”
江遇乐胡乱点头:“嗯嗯,我说的。”
文暄这才松开他,给他的蛋糕果茶付完钱,外卖骑手还没接单,消息栏就弹出一连串新消息。
文暄划下来看了几条,在轰炸的信息下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江遇乐:“你刚刚给白放点赞了?”
“嗯。”
“这是我微博大号。”
“大号怎么了?”江遇乐不明所以地问。
文暄只能解释给他听:“因为方羲和陈骋从不关注别人,也不会给别人点赞,我为了跟他们保持一致,基本也不会点赞。”
江遇乐眨眨眼睛,他还记得刚刚匆匆扫过的主页简介:“白放不是跟你们同一个公司吗?不算别人吧。”
“业务范围不一样,我没跟他合作过,也没关注他。”这下连手滑的理由都没有了。
“不能取消?”江遇乐问。
“没用,应该已经被截图了。”
如果点赞的是方羲,顶流粉虽然看不起这种过气前辈,但也会捏着鼻子友好关注一下,拜托前辈关照好他们家羲哥。
可换成文暄,他的粉丝只会一头雾水,怀疑是不是仙子太久不营业以至于被人盗号,买去给白放的新微博做任务了。
盗号狗不得house但撕白放也没那个必要,不如去骂团队不做人欢朝不做人,狗b公司明天就倒闭——除此以外,世界还是和平的。
“不管它了。”文暄把所有app一关,一条消息也没回,就当无事发生。
他和江遇乐一起吃今天的晚餐,边问他:“你打算去哪?回方羲那儿?”
江遇乐抬手伸了个懒腰,像只小狗一样蹭到座位上:“不回,他那儿又不好玩。”
“阿姨还在放假,你留在这儿也没人照顾你。你自己会做饭吗?”文暄抬眼,瞥了一眼江遇乐忽闪的眼睛,立即说,“不可以,吃了别人的东西要付钱。”
江遇乐给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说。”
文暄淡淡道:“我猜到了。”
江遇乐不怎么高兴地拧起眉头,他一口咬掉半个椰丝蛋糕,鼓着腮帮子宣布:“那我要跟你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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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地方:
得知江江离开去找文暄,而且不会回来了以后——
方羲在酒店东张西望。
于森森(小心翼翼):哥,你在找什么呀?
方羲(继续东张西望):找这个地方有没有被人顺走不还的扫帚。
于森森:?
第53章 没有要针对骋哥的意思
一轮红日垂在海平面,正摇摇欲坠。
巨大的礁石后,两道脚印凭空出现在绵软的沙滩上。
尽管有过一次瞬移的体验,文暄仍然感到眩晕,和身体无关,纯粹信仰上的震颤和随之引起的自我怀疑。
江遇乐体会不了一个唯物主义者的感受,他更多的是好奇,蹲下身,伸手抓文暄脚边的一只被吓跑的小螃蟹。
他捏着螃蟹看了一会儿,戳戳它两只不断张合的钳子,然后将它放到文暄肩膀上。
文暄拿下来,江遇乐放上去,文暄拿下来,江遇乐放上去,文暄再拿下来,同时捏紧了江遇乐的手腕:“你放过它吧,要被你吓死了。”
江遇乐哦了一声,终于不再动手动脚,莹亮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俯身看文暄抓过螃蟹放走它,然后就被报复了——
螃蟹钳住文暄的小指,被抖了两下才落地,三对蟹腿动得飞快,横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江遇乐站在旁边说风凉话:“我就说做人不能太善良。”
文暄不应声,伸手把江遇乐拽倒在沙滩上,趁着乍起的海风揉乱了江遇乐的头发。
江遇乐长这么大,在打架上从没有输过,肯定要欺负回去。他翻身掀他,两个人颠倒了位置,还很坏心眼地晃了晃脑袋,头上身上沾到的沙子簌簌下落,全抖到了文暄身上。
文暄的手指搭在江遇乐腕上,攥了几秒,很快认输般又放开了。
江遇乐看他躺在自己身下,柔软的黑发散在潮落后潮湿的沙滩上,被一颗一颗沙子砸得睁不开眼,细小的沙砾落到短袖领口,顺着衣料的褶皱滚进脖颈深处。
江遇乐低下头,蹭了蹭他白净的侧脸,故意开口:“你被我弄脏了。”
“……我知道。”
江遇乐喜欢文暄这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表情,那颗恶劣的、想欺负他的心又在蠢蠢欲动。
江遇乐俯身亲他。
“唔——”
他抵开文暄,直起腰,皱眉,“你嘴里有沙子。”
文暄也坐了起来,睁开被磨得发红的眼睛,视线在江遇乐脸上停驻了片刻,露出笑意:“怪谁?”
“怪我。”江遇乐主动承认,他拍拍文暄的手臂,替他把沾上的绵密一层沙砾抖落,然后蹭过去又亲了他一下,嘴里含糊说,“我还是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样子,比较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