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49)
“说起来,我跟你们团的一个弟弟有点恩怨,有机会的话能送我欺负一下吗?我不说是你,你别插手就行。”
陈骋起身,没问是谁,只撂下一句:“你想都别想。”
“文文!”洛也一溜烟跑进来,撞到文暄手臂上,“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文暄头也不抬,看到对方发来的“再来一局”的邀请后,不甚明显地叹了一口气。
“你在干嘛?”洛也看着他手机屏幕的空白棋盘,被吸引走注意力,“下五子棋?”
“嗯。”文暄点点头,突然看向洛也,意味不明地问,“你要不要来试试?”
“我吗?好啊。”洛也不疑有他,坐过去接过手机,“你在和谁玩呀?”
文暄起身开了瓶水,喝了一口才说:“方羲。”
洛也惊诧地眨了眨眼睛:“他、他不是在拍戏吗?受什么刺激了?”
文暄说:“我也不知道,我陪他玩了两个小时。”
“多久一局?”洛也问他,然后低头一看,“靠,我输了。”
文暄慢吞吞地说:“一到两分钟吧。”
洛也不信邪,又跟方羲对局了近五十次,一次也没赢过,惨败。
“怎么样?”文暄问。
洛也不可置信:“大小姐疯了吗?他的胜负欲已经强到连五子棋都要争第一?”
文暄却终于察觉到不对,拿过手机,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江遇乐?”
“嗯。”江遇乐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嗓音在电流中有些失真,病中的那点沙哑被他雀跃的笑意掩盖了过去。他问文暄,“你是来认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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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的邀请当然是群发的。
第48章 “你被下药了。”
当然不是,文暄没接茬,只问他:“你在做什么?”
“在——”江遇乐哔剥哔剥地撕糖纸吞了一颗润喉糖,打开车载冰箱想拿一瓶冰镇可乐,伸进去又觉得冻手,索性放弃,回去喝常温果汁了。
他回过神,理直气壮地告大小姐的状,“方羲把我锁到车里了。”
文暄冷静地问:“你出不去了?”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洛也一句“啊?他怎么这样,我去告诉球姐”,随即就被文暄制止,把人劝了回来:“他说话你信一半就好。”
洛也疑惑地问:“哪一半?”
文暄没应声,江遇乐全当没听见,咬着糖说:“不知道呀,我没试过。”
他说不懂,洛也十分主动:“不知道我教你,你现在是在什么车上?这个知道吗?其实你不用太小心,弄坏了就让大小姐赔呗。这样,我们打一个视频电话……”
江遇乐百无聊赖地坐在按摩椅上听洛也絮叨,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知道是有人来了。
他拉开帘子,透过玻璃看清楚来人后,诧异地扬起眉。
江遇乐打开自动门,仰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上车之后他就脱了外套,现在只套了一件白色的粗线毛衣,像颗雪白的汤圆。仰头看人时额发往两边滑落,露出一双睁得滚圆的眼睛,在日光下亮晶晶的,显得格外生动。
“我路过。”白放毫无防备地被他可爱到,忍住伸手往他脸颊捏一下的冲动,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笑意,“不是你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吗?”
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点不怀好意,江遇乐避开他的视线,没有接话。
一杯热饮料递到了他面前:“喝不喝这个?”
江遇乐心想可乐吗,嘴上却仍矜持地问:“这是什么?”
“雪梨汁。”
然后毫不意外地在江遇乐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白放忍着笑问他,“你不是发烧了吗?”
“我有点讨厌你什么都知道了。”江遇乐接过雪梨汁,往里面坐,给他让了一个座位。
“不要抵触医生的直觉。”
白放坐上方羲的保姆车,却一点也没有要尊重这个主人的意思,不仅擅自调高了车里的温度,放了音乐,还抢走江遇乐一颗糖,这才把未说尽的话说完,“也不要过度紧张,我没有窥伺你的意思。”
江遇乐面无表情地将吸管捅进纸杯里:“不要不打自招。”
于森森和方羲一起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
江遇乐咬着吸管在和白放看电视,一部修真题材的古偶剧,看得江遇乐直皱眉。
“金丹是能挖来挖去的东西吗?又不是地里种的土豆。”
白放不置可否:“万一呢,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
江遇乐问他:“什么时候有过?”
白放还来不及回答,于森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站在车门旁,微低下头,装模作样地说:“白放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白放转过头,看到了于森森身后的方羲,他抱臂站着,满脸不虞,几乎要把眉毛拧成疙瘩。
白放眼睫一弯,友善道:“我过来坐坐,陪小朋友聊聊天。”
“原来是这样,麻烦您了。”于森森充当方羲的发言人,礼貌地替他送走这位姓白的不速之客,“我们这边刚忙完,打算在车里休息一会儿,老师您吃过了吗?”
“没呢,这就过去。”
江遇乐转头看过来,先是注意到方羲难看的脸色,竟然感觉有些久违了。随后目光又落到白放身上,听到他要走了,江遇乐主动对他说了声“再见”。
“再见。”
白放伸手过来,亲昵地揉了揉江遇乐的耳朵,“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不要乱摸。”江遇乐偏头躲了一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方羲一上车就开启了阴阳怪气模式,“谁让你放他上来的?跟你妈妈的前男友聊天就这么开心?”
“他不是我妈的前男友,我之前弄错了。”江遇乐解释说。
他接过于森森递来的餐盒,说了句谢谢,放在桌子上边拆边说,“我觉得你对他有偏见,你听说的事情经常影响你的判断,让你不能理性地看待别人。”
“我对人有没有偏见我自己不知道吗?要你一个小学生教我?我就喜欢这样充满偏见地看别人你管得着么?”方羲先是不管不顾地自我贬损了一顿,然后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你上哪学来的这一段?”
“电视上,那个金丹被挖三四次的女主角说的。”江遇乐几口咬干净一根炸鸡腿,转而盯着方羲的那份说,“你不吃吗?”
方羲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暗示,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将餐盒往江遇乐的方向一推,看着他夹走那根炸鸡腿,两眼弯弯地塞进自己嘴里。
“少吃点。”方羲忍不住说,“你病好了吗?不怕吃完嗓子痛?”
“白放刚刚给我喝过雪梨汁了。”
方羲凉飕飕道:“他给你就喝?如果下毒了你就等着玩完吧。”
江遇乐抬眼看他,含含糊糊地说:“你真的好讨厌他,为什么?就因为听说他接受了情人的心脏,但是却没有为他从一而终地呃,守寡?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外人也不好评判吧。”
“一杯雪梨汁就把你收买了?”方羲看着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冰冷而嘲讽的意味。
江遇乐皱起眉,他不愿意听人用这样刻薄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低头吃饭,不再搭理方羲了。
许久过后,才听到方羲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外人,他的那个情人是……是我从小到大的家庭教师。”
江遇乐抬起眼,看清了他脸上隐隐落寞的神情,点了点头,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如果是自己的师父因为喜欢上一个人白白丧命,而那个人却没有珍惜,自己也会很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