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230)
林六生一直留意着这边,无奈笑笑。
马敬先总觉得自己在这些人中间就是一个笑话,不得已,灰溜溜的就凑到林六生里边去了,还可怜巴巴的说:“生儿啊,干爹我可就跟你一个人亲了,你这……照应着我点儿,我总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在笑话我。”
林六生心想,他们为何会笑话你,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听太监喊了一嗓子,大臣们陆陆续续的都朝着大殿走过去。
皇帝似乎还是有些精神不济,随便问了几句,也就几个大臣上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到最后,还是将话题引到建立功业,开疆扩土这件事儿。
一讲起这事儿,朝堂上就热闹了,别说是温朝生了,就连梅清也不讲什么嫌隙,一致反对。
皇帝可谓是孤立无援。
最后,皇帝还是看向了楚广阔,道:“朕的大将军,要不你来说两句?”
楚广阔听人家叫王爷都已经听习惯了,皇上又突然冒出一句将军,他还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才想到了林六生之前说的。
于是开口,还是那一句话。
“你是当皇帝的,那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皇帝听了这话,高兴的连连拍着龙椅的扶手,“好!好啊!不愧是朕亲封的大将军!”
大臣听着皇帝着疯魔一样的样子,连劝谏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唯有温朝生猜到了一切,后退一步,跪下,跪求告老还乡。
惊愕的不单单是皇帝,更是太子。
温朝生若是告老还乡,那娶他那孙女儿,自然是没什么用处了。
第287章 太委屈了
梅清却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切。
皇帝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但还是准了他。
温朝生一连三拜,谢主隆恩,随朝退下。
其他大臣看出温朝生想要跟梅清说上几句话,很是识趣地便离开了。
梅清:“温叔,我早就说过,您年纪大了,熬不过我。”
“梅清!”温朝生叫的这一声,有些提不上气来。
梅清却只是摇头又看了他一眼,就这么走了。
第二日,拓拔梫律请旨,告老还乡。
将皇帝气的又是差点儿晕了过去。
出征之前,整个朝廷都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皇帝也就只能一个劲地向楚广阔确认,他到底有没有信心。
楚广阔连要跟谁打都记不住,就想着到时候再说,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跟着别人一块儿打回来呢,哪能跟他聊的起来。
而这一切,在皇帝的眼里,就都成了敷衍。
临出征越近,楚广阔就越是不舍得林六生。
可他一说煽情的话,林六生就要打断他,一个劲地说:“该吃饭了,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到时候打仗了也好有力气。”
就像是巴不得他赶紧走似得。
林六生心里却是清楚了。
楚广阔这次,没有再说出要他跟着一块儿去这种没用的话来,那他的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
就只有马敬先,担心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林六生跟他说:“干爹啊,你怕什么啊,你只要跟在梅丞相的后头混,到时候不管是谁做皇帝,他都能带着你置身事外。”
“我……”马敬先被他说的有一点儿不好意思,“我这,主要还是担心我干儿子啊。”
林六生:“干爹,那要不你跟着楚广阔一块儿去打仗去吧,到时候还能指点他一下,楚广阔要是真出事儿,说不定丞相大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还能捞他一把。”
“……”马敬先咽了一口口水,“别开玩笑了……”
林六生挑眉,逗他:“他梅清,这辈子亏欠的人,说不定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却偏偏亲自跟您道了歉,您说这是为什么?说不定到时候还真能舍身相救。”
马敬先怀疑地问:“照你的意思说,他对我,说不定还能有真情?哎呦喂!你可别瞎说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要是死在战场上,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笑话!”
林六生想插上一句,但没能成功。
“你都不知道他当初那是什么德行,哎呦,恨不得我死了,就少给他添一桩麻烦!”
“……”
林六生不说话,马敬先也不说话了。
大军临行前两天,马敬先去请了旨意,去军营里当一个文书。
梅清一出宫门,直接一脚将马敬先踹在了自己的马车的车轱辘上。
马敬先挣扎着要起来,就被梅清提着领子,扔了上去,带回了丞相府。
林六生置若罔闻,带着楚广阔离开。
将马敬先带回府上后,梅清又将人从马车上扔了下来,自顾自地去前喝了一盏茶,这才看向瑟瑟缩缩地站在那里的马敬先,问:“你要去打仗?”
“嗯……”马敬先挠着头。
梅清:“那是林六生让你去的?”
马敬先:“……那是我放不下我干儿子,我自己要去的。”
梅清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摔在桌子上,吓得马敬先赶紧将自己挠头的手收了回去,揣到了袖子里头攥着。
“你别搁我跟前儿装糊涂!”梅清直接站了起来,“那林六生自打让你回京,打的怕就是这个主意!他自己跟不去战场,这才想起了你!你别跟我说你想不清楚!”
马敬先自然知道,林六生看似是在开玩笑,实则还是想让一个放心的人,跟着楚广阔去战场的。
说是利用自己,也算不上冤枉他。
林六生又知道此事凶险,自然是不好跟他说出口,这才左右周旋,用上了一些算计。
这算计的伎俩算不上缜密,又或者是有意为之,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林六生的为难。
也知道,这次的事儿要是安然度过,先不提楚广阔日后会怎么对他,林六生那是必定会将他当做再生父母,报答他一辈子的。
只是有些事,不好明说,明说便显得太过利益,谁都不想这样。
马敬先:“我,我们这是一家人,本就应该相互扶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跟谁一家人?!!!”梅清气得直戳他的脑门子,“你当他们是一家人,他们能当着大街上的人的面儿让你滚?”
梅清一提这,马敬先可就要解释一下了,“广阔那孩子吧,性子就这样,没啥怀心,他这不是没对我动手吗!”
梅清听着他根本就有些转变不过来,还带着那小地方的口音的京话,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坏心?哼!等哪一天,他家一个给你烂棍儿,一个给你破碗,再将你赶出家门,你整天拄着棍儿,拿着破碗,见人就‘哎哟哟’地说,‘大爷啊,给点儿吃的吧’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马敬先的脸上实在是有一些挂不住了。
他就不盼着自己一点儿好?
梅清下了死命令:“你明天就去重新请旨!”
马敬先看着梅清,突然就想起了林六生的话。
他怎么觉得……
果然是干儿子啊,知道对自己的干爹好。
“广阔……是我儿子,”马敬先偷瞟了他一眼,执拗上了,“你是我的谁?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媳妇儿都没有一个,不为儿子,还能为谁啊。”
“哼!”梅清气疯了,“你没媳妇儿?是我不给你娶了?我自己嫁你都不乐意,你怪谁啊?”
马敬先听的心一颤,强撑着,才稳住脸色,“说的好像你真会愿意一样。”
梅清满眼的看不上,毫不留情地说:“你倒是还真敢想!”
“……”马敬心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这么闷着头,站在那里。
鼻子一酸,马敬先就哭了出来,张口破音,大骂却又不敢骂似得,故意用了乡下话:“我咋就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