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17)
这一点儿上,打小混起来的楚广阔,比接受一些传统功夫的阚九州懂太多。
哪怕技巧不足,力量也能补上。
两人都没有拿刀,拼的是拳脚功夫,就这样扭打了一块儿,实在是难分难解。
其他人连上来帮忙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要拼真功夫,楚广阔长那么大,还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费了老大的劲,直到天色暗沉,才终于把这个人身上的盔甲全给扒了下来。
这夜。
被扒了盔甲的将军,连那双祥云铁靴都不剩下了,只留一身亵衣亵裤,就这么躺在地上。
“将军啊——”尹啸仁几乎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楚广阔也伤的不轻,打斗起来的时候用劲儿过大,浑身都酸疼酸疼的。
他也不管旁人瑟瑟发抖的目光,将一身盔甲就这么穿上,然后朝着一个人问:“好看不好看?”
刚醒了酒的何仲尧在知道阚九州那个老东西被恶霸给扒了之后,连靴子穿反都没管,顶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儿跑了过来。
正巧碰到楚广阔问一个人,他身上的这铠甲好看不好看。
那个被问的士兵自然不敢回答,何仲尧却一点儿都不带怕事儿的,直接凑到跟前儿,看着楚广阔的目光稀罕的不行。
“好看好看!就是小了一点儿。”
被人搀扶起来的阚九州看着这个混子皇子,脸色铁青。
何仲尧有意看他笑话,一个劲儿地捧楚广阔。
“阚将军当年还是一个武状元来的,目中无人这么多年,都能被你给撂下了,我看这将军你当倒是比他当合适!”
何仲尧是正统皇族,说话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的。
阚九州当众被下了面子,但自己如今狼狈成这样,一句话也反驳不过去。
楚广阔一听自己能当将军,直接就问何仲尧:“我做将军?你这小子能做得了主?”
何仲尧:“……”
楚广阔这么问的话,何仲尧确实挺尴尬的。
要说身上的血,他自然是比旁人都要尊贵,但要说地位,他在这军营里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军参领。
“这,这我倒是……”何仲尧撑着自己的脸面,“我虽然做不了主,但我看好你啊!”
“你做不了主,那你搁这儿放什么屁话!”楚广阔咂舌骂道。
楚广阔最烦这种人,一天天的溜须拍马,说的话一点儿内容都没有。
何仲尧脸色直接黑青了。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
“何参领,”阚九州这会儿舒坦了,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你若是没事儿的话,就回去歇歇吧!”
何仲尧脸色怨毒地看着阚九州,又直接甩了一下袖子,走了。
阚九州虽然还穿着一身亵衣亵裤,身上全是干泥,连发箍都歪了,但这会儿他看楚广阔可真是有一点儿顺眼了。
“你功夫不错,留在军中,他日必有所为,这身铠甲就送你了,也算是本将军的一件见面礼。”
楚广阔瞅着他,说:“你这个头箍也不错!”
不像乡下,用一根带子就了事儿。
楚广阔心想,这头箍要是戴在林六生的头上,可比他戴着好看。
阚九州嘴角直接就抽了一下,“那送你也行。”
楚广阔伸手过去。
阚九州:“……”
拿完之后,他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穿着那一身不太合身的盔甲走了。
第146章 小小姐
月光下,楚广阔披着黑色的麟光,理所当然地回到了那个“他自己的”帐篷。
尹啸仁这才敢重新站到了阚九州的身边儿,问:“……将军,咱拿他怎么办啊?”
阚九州如今也不显狼狈了,轻飘飘地抬眼过去,反问:“那你说要怎么办?”
尹啸仁一脸的纠结,“那按照规矩,自然是将他归于一个百夫长的手下。”
阚九州拍了拍手上的土,继续慢悠悠地引着他,问:“那你说说,哪个百夫长愿意收他?”
尹啸仁干笑。
那确实,现在谁敢收他啊。
“传下去,”阚九州带着褶子的一张脸笑了,“一队自己挑出一个人来,凑出七八十号人,给这个……他叫什么来着?”
“……楚广阔。”
“给楚广阔管。”
尹啸仁略显迂腐地说:“可是将军,他这才刚来,不合规矩吧!”
阚九州笑的有点意味深长,“你以为我这是要抬举他?”
尹啸仁有点想不明白,“……要不然呢?”
阚九州摇头笑道,“你啊,不坐到这个位置就不会知道,哪个领兵的没有一点心思,不会有那么一两个糟心玩意儿。”
尹啸仁顿时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属下明白了!”
这七八十个心眼子,难道还对不上他一个了!
楚广阔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不战而功,大大小小的已经当上一个官儿了,正四平八仰的,想着自己的媳妇儿。
京城路远。
林六生一边走,一边打听,包裹里面的那些宝石都没有用,就用着那三四两银子,硬是将路给走了大半。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倒霉,连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都没有,还得跟一个恶霸凑合着过日子。
如今有钱了,也大大小小有了一个地位,到了京城,说不定还能置办一个小院子,如果是想科考的话,就近也能考上一考。
以前是觉得考不考得上都无所谓,其实这也算是认清现实。
若是真考上,他朝能入得了朝堂的话……
说不定能帮楚广阔回来,说不定能跟楚广阔重逢。
这压力,能让人喘不上气儿。
他就是一个说踏实也踏实,说不踏实也不踏实的大学生,就想着毕业之后找一份自己还算是喜欢的工作,然后挣钱给自己花。
正常人谁会想着涉政,想着去当官,想着左右天下大事儿啊。
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沿途,林六生听闻了不少事儿,关于这个朝代,关于疆土,还有百姓嘴里的地方人文。
他总算是对这个朝代有了一些还算是实在的了解。
可是越了解,对于楚广阔的事儿就越绝望。
战事已经拖了有三代啊,当年过去的将军,几乎都要老死在那里了
去时童颜,归来鹤发。
说的就是那些边疆的士兵。
有些事,最怕没一个了断。
林六生坐在一个茶馆里头,听着旁人的谈话,一个人心不在焉。
茶凉了,林六生继续赶路。
风尘仆仆。
入夏。
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将院门打开,领着一个长相俊逸,衣着却简单,甚至算得上寒酸的一个男子进了院子。
“这院子已经有三四年没有人住了,脏是脏了一点儿,也算不上大,好在这地方僻静,你看看。”
林六生大略看了两眼,眼眸温和。
他就算是风尘仆仆,不修边幅,但架不住一张脸是好看的,这个女人,周艳,甚至都没有担心他能不能交得起租金。
林六生:“姐姐,那这院子卖给我可行。”
周艳被他一声姐姐叫的笑容满面,“那行啊,算你便宜一点儿!”
……
将院子给买下之后,林六生一个人躺在光板床上,掏出来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玉。
拓拔梫律给的,给楚广阔的,只是楚广阔没有用上。
楚广阔用不上,他就自己用。
拓拔梫律挺有名的,一个快要老死在边疆的一个将领。曾经也算是功名显赫,半生尊荣。
有人笑言,他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但这跟林六生没有关系。
他一个外地人,刚来京城,自然有诸多的不方便,自然是……
林六生捏着那块儿玉端详着。
找一个靠山。
至于跟拓拔梫律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