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52)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普普通通,当时却很让他上头。
这段感情为什么夭折……
初中毕业,分校,见的少了,感情淡了,自然而然地分手。
高二也谈过一次。
那个女生看起来傻乎乎的,但笑起来很暖,努力且上进,有自己的想法,是个路痴……林六生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女生一点儿都不喜欢喝碳酸饮料。
跟她,是因为高考而分手,那时,林六生难过了很久,还被他老姐无情嘲笑了。
大学的时候,林六生也谈过一次。
分手,是因为林六生实在是不想绣“百福图”。
这些若是说出来,这些古人,怕是根本理解不了。
温柔荑震惊的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眨了好几下。
六生哥……还喜欢过别人?
温朝生却觉得在情理之内,“那于你而言,楚广阔跟你喜欢过的人,可有什么不同?”
林六生简直想苦笑。
没什么不同,喜欢的时候,对谁都是事关爱情,真心喜欢。
除了他跟楚广阔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睡过。
“老夫信你的真心,”温朝生对林六生并没有一点儿看不上的意思,“可这真心有几分,想必你自己清楚。”
温柔荑脑子已经有些恍惚了。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一辈子?
“其实你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温朝生手指摩挲着花纹,“即便你是真心喜欢楚广阔,但你其实打心里就觉得,喜欢归喜欢,不合适归不合适。”
林六生仿佛放弃挣扎了一般,由着他对自己刨膛破肚。
温柔荑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听下去了。
“否则的话,你不会不告诉楚广阔你一直以来的一切算计,一切辛苦。”
“你若是真的认定了他一生,便会让楚广阔辞官,一次不行,那便辞上两次,三次,让他与你一同离开。”
温朝生抹去杯沿儿的茶痕。
“谁都能看出来,楚广阔根本无意官场,功名利禄与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
“可你却非要给他……林六生,你是不是在权衡利弊?这算不算是你其实想抛弃他,辜负他,给他的补偿?”
林六生站在那里,苦笑了一声,算是妥协。
温柔荑看着,顿时心凉。
“有些人就是不会读书,一辈子都聪明起来,有些道理,就算跟人讲一辈子,那人也不见得听得懂,”温朝生声音飘忽不定,“老夫一辈子教过这么多的学生,到老才妥协了这个理儿。”
“常言才说,读书人……最是凉薄……”
喜欢是真的,权衡利弊,不想要了,也是真的。
温柔荑出去后,直接就哭了。
为何!
她的六生哥为何会是这样的人!
——
楚广阔想了一天一夜,到最后心一横,拿着一只袜子,直接闯进了皇帝的御书房。
“啪——”的一声,楚广阔将袜子拍到了龙椅前的书案上,直接将那书案给拍裂开了。
皇帝一脸的淡定,“你做!做什么!”
楚广阔:“这是俺俩嘞契书!你明天跟他说,他要是敢跟别人好,你就抓他做大牢!”
皇帝咳了一声,问:“那他要是誓死不从,那又该怎么办!”
“那还不好说,你把老子也抓进去,跟他关一块儿!”楚广阔觉得这主意聪明的很。
皇帝的嘴角抽了一下:“……”
第189章 戏弄
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皇帝不想直接答应他。
但其实打心里,皇帝就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看着楚广阔拍在桌子上的足衣……
皇帝尽量不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就只是用手指了一下那个袜子,说:“你刚才说这是你俩的……契书?”
想他大雍朝,何时承认过这种东西。
但这算是一个承诺……林六生到底是一个文人,所谓君子重诺,他若是真骗了大将军,那也确实算是他理亏。
“这是婚书!”楚广阔跟他强调。
皇帝一脸的纠结,想笑又没有笑出来,咳嗽了一声,道:“这姑且算是……”
话还没有说完,皇帝直接将话头一转,又问:“将军啊,可否将你们这契书拿出来,给朕的瞧上一二?”
楚广阔直接将那只足衣给撕开,里面的契书虽然有一些泛黄,但也确实是完完整整的。
皇帝的手不知道怎么去拿。
这是足衣吧?
“咳!咳咳!”皇帝一边朝着田玉青看,一边咳嗽。
田玉青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弓身过去,朝着楚广阔点了一下头,然后一脸纠结,却又恭恭敬敬的将那契书给接了过去,读给皇帝听。
用词简单,不像是林六生那个人会用的词句。
田玉青却暗叹,林六生也确实为楚广阔考虑了。
上面的内容其实也挺简单的,不过就是一个契约而已,两方相互扶持,荣辱与共,倒是有几分鹣鲽之情。
读着这样的一份契书,田玉青才终于能够感受得到,那样的穷苦人家,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人扶持终老,相伴一生而已。
何谓情爱?
本就一生孤苦,又怎可让自己一生无依……倒也比他们这些阉人好些。
皇帝听着,却觉得讽刺又可笑,频频摇头。
田玉青感触正深,眼睛突然落到了那结尾处。
他一顿,猛然抬头看了楚广阔一眼。
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拿主意的,就朝着皇帝凑近了一步,然后将契书递了过去。
皇帝见他这般,下意识的就拧起了眉宇,用自己的手指抵住了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脚臭气。
田玉青虽然觉得这太过冒犯,但这种事儿,也必须得皇帝拿主意。
皇帝正觉得恼怒,刚想把这契书给打了,却在瞟了那一眼之后,也是直接就愣住了。
林六……
皇帝眯眼,若有所思,然后就这样看向了楚广阔,问他:“将军啊,这契书可是林大人亲自写的?”
“那还用说!”楚广阔挺着胸膛,十分的得意,“他自己给俺俩写嘞!”
皇帝嘴弯了一下,觉得楚广阔还真是够可怜的,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朕这几天眼还真是不太舒服,这大晚上了,连字都看不清了。”
楚广阔直接将那契书给拿了回去,然后小心折好,折好之后,还像是在对待孩子一般,朝着它拍了拍,又放到了那只足衣里面。
皇帝挠着自己的额头,跟田玉青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楚广阔说:“这契书是真是假,朕也不是不能给你们一个公允,但你也说了,这契书是林大人亲手写的,那总得找林大人对峙一下,到那时,林大人如果是承认了,那这件事就得另说了。”
田玉青一直微微弯着身子,低头抬眼,看着楚广阔。
皇帝的话不管怎么说,都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一句,要承认他跟林六生的关系。
说是让他跟林六生当面对峙,其实摆明了就是想让文武大臣全都看着,楚广阔跟林六生的这件事儿,到底有多荒诞。
田玉青看着楚广阔,打心里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楚广阔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过了明天就会没有什么事儿了,他拿着那只足衣,笑的那样开心。
皇帝也笑,甚至破例说:“离早朝也没有几个时辰了,虽说男子不能留宿宫中,但也不好让大将军过于劳累……”
楚广阔不听他唠叨,扭头就走,说:“我去大殿上睡!”
皇帝:“……”
整个大殿黑黢黢,空荡荡的,一向倒下就能睡的楚广阔,却在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足一个时辰。
他就这样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那朱红的台阶上,借着那微弱的光,看着那高高的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