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5)
现在虽然不太舒服也不想折腾,林六生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就是做梦的时候都在想,啥时候能再盖两间房,到时候跟楚广阔分床,分房睡……
林六生醒的算早,一起床就将楚广阔给推了,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儿。
自己咋在外头睡?
怀疑自己梦游的林六生没往楚广阔的身上想,一出门觉得饿了,就想着去做饭……其实也就是蒸一下昨天没吃完的饼。
趁着烧锅的时候喂了猪。
林六生想着,今天要不去镇上再买点儿东西去,再打听一下考童生的事儿……还有就是种地的事儿。
他自己还真弄不出来。
要不……
试着问一下楚广阔。
林六生摸了一下晾衣绳上的衣裳,觉得应该是因为一早的露水重,衣裳实在是有点儿潮。
但楚广阔一直以来应该是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林六生想了一下,收了他的衣裳,进了厨屋。
楚广阔一早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六生昨天的话,竟然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直接出门了。
但话说回来,自己干啥恁听他的话?
楚广阔这样一想,又是大咧咧地出去了,但晾衣绳上却没有他的衣裳,他觉得稀罕了,听到厨屋的动静,打算问一下林六生。
他一过去,林六生一往外看。
大白天的,林六生斜着眼,看着他的那眼神啊,又是嫌弃又是无语,直接将自己烤干的衣裳朝着他扔了过去。
楚广阔直接接住。
衣服热乎到有一点的烫手,带着一种烘烤过的味道。
楚广阔拿着衣裳,愣了一下,看着林六生,一时间万般柔情涌上心来,钢铁一般的汉子都能化成一滩铁水。
“你给我烤了一下啊?”
第19章 考童生,找人作保
“赶紧回屋穿上!”林六生简直没眼看。
楚广阔当他是不好意思,十分听话地回去穿衣裳去了,一穿上啥也没想,直接就往厨屋里头凑过去。
楚广阔一进去,直接挤得林六生连转身的地儿都没有了。
林六生:“你又进来干啥?”
“……”楚广阔心想,没啥事儿,“烧锅!”
林六生一听,直接就高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都漾开,一时间想到了什么,说:“你今天有事儿没有,要不等下午天不太热了,跟我一块儿下地薅草去吧。”
楚广阔直接扭头看向他。
啥玩意儿?
下地薅草?
楚广阔一点儿看不上那几亩地,“就那点儿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都收成不了几袋粮,有啥可种的,还薅草,老子才不去!”
林六生就猜到会是这样。
但他好歹是一个有三观的好青年,自然是不太能看得上楚广阔平时干的那些勾当。
不种地,他来年吃啥?
林六生还没有傻到跟一个恶霸讲道理,本来也就是问上一句而已。
楚广阔不帮拉倒,他自己干。
林六生抿着嘴,扭过头去,拿着烧火棍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点着,不再搭理他。
“你也甭种!”楚广阔又来了这么一句。
这病秧子半道儿上要是种不下来了,地里的农活还不得摊到自己的身上?
林六生拿着烧火棍就又扭头看向了他,“你不种就不种呗,你还管我种不种。”
楚广阔张口就说:“你累死地里头了,我不就没媳妇儿了吗。”
“……”林六生面色没有什么表示,嘴里却磨了一下后槽牙,“你见有谁种地,还能把自己给种死的?”
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他媳妇儿了?
也真是够不挑的啊,还是说没有姑娘愿意跟他,一个大龄单身汉想媳妇儿想疯了,连个男的都想认。
“你不就是!”楚广阔压着眼,声音带着一点哑,混沌低沉。
林六生乐了,“那你当我现在是鬼呢?”
“老子又饿不死你!”楚广阔压着他声音的尾音说了这么一句,“你瞎折腾啥啊你!”
林六生的眼神带着一点儿微妙了,且多少带着一点儿的轻视。
楚广阔干的勾当实在是让他不敢苟同。
楚广阔见他不说话,又看他这眼神,也算是明白了,不在意地咂舌“切~”了一声,嘲讽林六生的清高。
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没了底气。
“种地,累死你丫的!”楚广阔也不说替他烧锅了,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扭头出了小厨屋。
楚广阔一出去,小厨屋一下子就宽敞了。
林六生歪着身子,朝着院外头喊:“饭!你吃不吃了!”
“……吃!”楚广阔几乎是用吼的。
林六生又无奈地笑了一下,端着蒸好的饼子出了小厨屋,就看到楚广阔正站在墙角撒尿。
林六生终究是没忍住,“你就往那尿?”
楚广阔抖了几下,“不然呢,尿猪圈?”
“……”林六生深吸了一口气,但也不好过多的要求他,终究还是说,“洗手吃饭。”
楚广阔不知道他瞎讲究个啥,却很吃他的迁就,乖乖地去洗了手,走过去一手拿了两个饼,叠在一块儿三口吃完。
家里确实没粮食,剩下这点儿根本就不够楚广阔一个人吃的,林六生也不跟他抢,就自己拿了一个,就不打算再拿了。
可谁知道楚广阔就吃了俩,给他剩下了一个,嘬了一下手就走了。
林六生看着碗,又神色淡淡地抬头看向楚广阔离开的背影,将手里的饼一口给塞嘴里了。
将家里收拾妥当之后,林六生出门,找了一个姓曹的婶子打听了一下,问了一下周围的村子有没有一个教书先生。
要参加童试的县试跟府试,肯定得有人给自己做保,找一个教书先生是最简单的了。
曹婶子对他一脸的探究,觉得他可怜。
林六生有些无语,但也不值当地跟人解释,不然非得将自己搞成一个笑话不可,也就随着他们瞎想了。
曹婶子:“教书先生是有一个,搁邻村嘞,可那教书先生跟你家男人过节可大了,你找他啥事儿啊?”
林六生对“你家男人”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自在,又觉得稀罕了,楚广阔能跟一个教书先生有什么过节,所以也就多问了两句。
本来他都已经想好一个恶霸蛮横无赖地欺压读书人了,可这曹婶子一开口提就是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楚广阔才……八岁吧?
曹婶子表情十分丰富的讲述了当年那档子事儿,就跟告诉林六生,楚广阔这人天生就是一个祖宗十代造孽都出不来一个的玩意儿似的。
读书人,越是稀有,越是受人尊敬。
这树禾村近百年都没能有一个教书先生,十五年前才好不容易来了一个。
那会儿,四方的村子送来的学童一共也才三十一个了。
毕竟在树禾村里头办的私塾,树禾村的孩子也就多了一些,当年楚广阔他娘也是勒紧了裤腰带,将八岁的楚广阔送了进去。
可谁知道,楚广阔去了三天,一共三十一个学童,有二十九个都跟他跑了。
那教书先生管不了他,不愿意收他了,又为了那一点束修费闹得人尽皆知。
全村人,甚至外村人到私塾看热闹的时候,就看到那教书先生发髻乱了不说,青衫也烂了,一条腿还瘸着,脸上全是抓痕。
一个读书人,就差哭爹喊娘的了。
八岁的楚广阔正扯着那教书先生家的一大袋粮食往外头拽,一张带着结成黑色的痂的伤疤的小脸儿凶恶的不行。
林六生起初还是微笑,听着听着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曹婶子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林六生倒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儿,毕竟楚广阔当年才八岁,那教书先生又受人请,把私塾搬到了别的村子。
这件事,也够久远了。
林六生问了路,走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到了西屋村,找到了那个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