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我中意你(169)
“在这儿等我,说了要闭眼的,不许偷看。”
“哦……”
席舟依言闭眼,不知是不是故意,还仰起脸,巴巴地像等谁采撷。
看在他这么听话的份儿上,温随凑近前在那眉间亲了一下,当对方试图得寸进尺时,笑道,“乱动的话那箭就不给你了。”
这句威胁果然奏效,那双想抱他的手不仅缩了回去,还迅速在身后背好,简直像幼稚园坐在小板凳上听课的小朋友。
小朋友乖到不行,翘首以盼等老师来教导,与平时关系完全对调。
席舟不能偷看,只专注从卧室里传来的轻微动静,直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他不由自主朝那边“望”去。
叮铃铃……越来越近。
终于在前面停下来,“再声明,这是惩罚,不可以乱动。”
席舟想接的手被施以禁锢令,仍心心念念那支箭,“那我该怎么重新获得它?”
“这样。”
话音刚落,席舟就感觉自己双眼传来柔软布料的触感,光线也因此变得晦暗,铃铛的声音就响在耳畔,最终于脑后持续一阵后便暂归安静。
温随满意地看着覆在席舟眼上的银灰色缎带,手指从他脑后顺着头发扫回来,路过耳廓和脖颈,肌肤之间若有似无碰触。
席舟背在身后的手蓦地松开,撑住身下的沙发靠背,手指收紧。
“我确实很生气,上次郑许然婚礼我就开始生气了。”
将审问对象控制住,温随像个精明的商人,抓住机会顺便清清旧账,“不过我今天最气的是,我那么大费周章射捧花,你居然光顾着吃醋。”
“小随……”
“那现在说说,为什么想要那支箭?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答错的话——”
席舟像是生怕丢了机会,“不会答错的!”
温随莞尔,“愿闻其详。”
可席舟却说,“你再离近一点。”
“……”
等对方靠过来,他才低声说了几句话。
说完像是早有准备,准确凑在那张脸上啄了一下,脑后那枚小小的铃铛也随这突然的动作发出轻微悦耳的声响。
“我答得对吗?”
被偷袭得逞的温随倒也不恼,“姑且还算可以。”
如同奖励般,语调轻松之余还帮着整理了下席舟的衬衫衣领,手指同时掠过那不住滚动的喉结,仿佛对唤醒这种来自雄性生物的潜在危险全不在意。
“那我……?”
“不过你竟然偷亲我,那我还得用额外的法子,把你这里也锁住才行。”
温随轻轻点了点席舟嘴唇。
视觉被迫受限后,其他感官便跟着无限放大。
席舟不知温随现在正做什么,但接下来有两分钟空白,他等不到对方进一步的“惩罚”,更不确定他说的“锁住”是什么,可又隐隐有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期待。
矛盾之下,席舟抿起唇,忍住没出声。
那阵熟悉的、幽幽的香气就在此时,宛如一根渺远的丝线,从极细弱的一缕渐渐弥漫。
嘴唇上也传来柔软缠绵的触感,却不属于肌肤或者其他什么。
依稀竟像是……花瓣?
它轻轻贴合在唇中央,并非依靠自身重量,席舟能感觉到温随手指正捏着它。
吹拂花瓣的呼吸有一瞬间微促,宛如时光倒流,曾经某个异域国度的深夜长街、芬芳流转的香水摊前,那些旖旎瞬间、暗生情愫,又在这里重演。
“香吗?”
席舟的心霎时跳得剧烈。
压在唇上的花瓣阻碍言语,他只能很艰难地点了下头。
而温随似乎朝他靠近,席舟感觉到两人的衣服甚至有了重叠之处。
他现在是半坐在沙发靠背上,温随比他还略高一些,缎带遮去大半光景,只能依稀分辨出他正在俯身。
香味仿佛骤然扩散,席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下意识骤停,身体更不由自主迎上去——
可是温随居然错开他嘴唇,这个吻最终经过唇角,落在他鬓边,隔靴搔痒。
放在沙发上的手背有些微青筋暴起,席舟这一刻才总算明白,“惩罚”的真正含义。
“你偷偷喷香水,是想诱惑我吗?教练,你这样会带坏小朋友的。”
他似乎在笑,贴近席舟耳边说话时,每个气息的起承回落,每个撩引的恰到好处,都像两人间早已完全契合的信号,轻易唤醒身体深处剧烈的战栗。
可却完全不能动一动。
他的小朋友哪里是被带坏,他根本就坏透了,这何止惩罚而已,简直就是酷刑!
无法再继续忍耐,男人宽大的手掌猛地抬起,握住青年后颈,压着他急切地吻了上去。
哪怕蒙住眼睛,他也熟知他每一寸地方的位置,每一个能令他疯狂的所在。
玫瑰花瓣没入唇齿,如同角逐般你来我往,浓郁香气被濡沫而进一步发酵,很快整个房间都充斥了叫人沉醉的味道,末梢神经亦随之起舞。
已经输掉一局,接下来这局舟舟教练是一定要扳回来的,否则以后还怎么教导他越来越坏的小朋友。
可殊不知在惩罚者眼中,这场惩罚其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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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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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发出声响, 代表存在的讯息,也代表无时无刻不在的想念。
我的心因你而灵动,通过铃铛你可以听见我的心跳, 与你同在。]
[而缎带是指联结,我和你之间的联结。
我们之间的联结长久存在, 与铃铛一起共同意味着, 我会来到你身边,永不离开。]
再度睁眼, 温随才发现自己竟然晕过去了。
说晕过去倒也不算, 其实是意识稍微游离了一阵, 在酣畅淋漓的神智空白处,脑中不自觉回响起席舟给出的答案。
当然,最后还是会被某人硬生生拉回来。
那条无依无靠的小船, 于激流拍打中浮浮沉沉,只能寄望于片刻风止浪息,换得短暂安宁。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
直至天将破晓, 席舟埋在温随颈侧,喘息声尚未完全平歇, 两个人都久久未动。
满室满地的狼藉、整晚打开的电视, 都在提醒主人昨夜的疯狂。
不过席舟总算还记得替温随把束缚手腕的衬衫解下来。
只因说了一句,“你穿衬衫的样子, 真的很性感。”
结果有人就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当然这个“有人”明显没能吸取教训,当那件已经拧成麻绳的衬衫在眼前一晃而过, 还会不由自主想起某些画面。
男人绷紧的衬衫下,肌肉逆着顶上灯光, 因用力而微微隆起的线条……
竟然又有些口干舌燥, 古人云色令智昏美色误人, 圣贤诚不欺他。
可真的不能继续了,就算是运动员,就算体力极好,再艰苦的训练都没有过这种软烂如泥几近散架的感觉。
温随现在浑身上下就只有眼皮还能勉强动一动。
确实有点过头。
连席舟也这样想,倒不是他体力问题,而是用衬衫这种东西,都把温随手腕摩擦出了红印。
个中过程的失控程度,远超以往。
在那只可怜兮兮的手上怜惜地落下轻吻,席舟诚恳道歉,“对不起……没把持住。”
你有把持过吗?
抬了抬唯一能动的眼皮,温随横去一眼,却显然不太有杀伤力。
将该来的怨怼照单全收,席舟一边替温随按揉腰腿,一边询问意见,“我抱你去洗个澡再睡?”
“……”温随有气无力,“又来?”
之前两次都说洗澡再睡,结果变成什么样?
席舟轻咳,“那就直接睡。”
“不要,身上黏。”小朋友被折腾惨了,气不顺,就是气不顺。
席舟首先要做的当然是顺顺毛,“那我抱你进去,你自己洗,我把床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