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死反派渣攻(60)
黎煜四体不勤,一向身娇肉贵,怎么可能接得住魏安棠,一下就被砸得倒在了雨里,燕诀将伞塞在黎煜手里,将魏安棠拉到肩上,冒雨将人背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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圻宝:不要再打我了嘤嘤嘤……
糖糖:我搞不动事业了嘤嘤……
本章好肥的,求求海星和评论,啾咪!
本章铮哥终于亮相了(看了一眼稿子,摸下巴,啧啧啧)
皇帝的目的:从一开始的盐引,军火,皇帝都一直作壁上观,实则是在为以后的战争发育经济和军事,他都是背后获利的人
后来的行刺和将鲤鱼,圻宝关起来,也只是将糖糖的路子给堵死,又放消息给鲤鱼,让他知晓民乱,以此来利用糖糖,挑起西南王的野心,引发战争,这样他就能双手干净,理直气壮地削藩
第64章 我好冷
魏安棠苏醒时,天色已晚,黎煜和燕诀守在窗前,大夫给他清理了背后的箭伤,以及身上那些皮开肉绽的刀剑割伤。
本就是新伤,又逢上冬初暴雨,伤口浸泡在雨水中两日,已然严重了不少,魏安棠高热未退,双眼被烧得水润,视线模糊朦胧。
黎煜询问他宁州之事,魏安棠闭上双眼,摇了摇头,闭口不提,黎煜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放他安静的歇息,准备和燕诀一起离开。
“等等,王爷,谌修圻怎么样了?”
黎煜看向燕诀,燕诀默了片刻,想到父亲的话,更想到这些时日一丝风声都打探不到的天牢。
“应当还活着,其余的,实在无能为力。”
魏安棠盯着床顶出神,再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房门一开一合,卷进了些许水汽和潮湿的风,他才缓慢侧目,看向了空无一物的门前。
系统小卷已经多日不曾上线,他实在担心谌修圻的状况,既然燕诀说还活着,也就不是没有希望。
背后的箭伤咬着骨肉疼,原本受伤第二日即刻恢复原样的身体,在大雨中颠簸浮沉了两日,情况急转直下,打碎了魏安棠对系统的期望。
他昏沉地抱着马脖子时,满脑子都是谌修圻重刑之下难以支持的惨状,这中恐惧和忧虑,竟鞭策着他破碎的意志,一路撑到了京城。
魏安棠趴在床上,将脑袋狠狠碾进软枕,妄图靠着这抹柔软摒弃惶恐不安。
一直睡到了傍晚,黎煜带人给魏安棠送吃食,他还没有醒过来,黎煜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烫,魏安棠睡觉也挺规矩,伤口不曾撕裂。
“魏安棠,醒醒,用了晚饭再睡。”
魏安棠眨巴着模糊的眼,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失神良久,直到黎煜唤了他三声,他才恍然。
“你怎么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黎煜瞧着魏安棠脸色发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想起白日燕诀说的宁州动乱,又联想到魏安棠一身的伤,顿时急了起来。
魏安棠低垂着眼,跪坐在床榻上,盯着被单出神,黎煜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往床榻上坐了坐。
“魏安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老这样闷着不说,也不是个事儿啊,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信不过别人,但不能信不过我啊?”
魏安棠侧目,看向黎煜焦急关切的脸,黎煜被他噙满了死气的双眼嚇住,神魄都被他的眼神吸摄。
“王爷,如果我做了非常……”
黎煜等着魏安棠的下文,可对方再次陷入沉默,双手紧攥着雪白的中衣,将衣摆拧得蛛网般。
“魏安棠,不管你做了任何事,我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主儿,我可能会不赞同你,但我会选择理解你。”
黎煜将魏安棠冰冷的双手握在手心,魏安棠看着黎煜真诚水润的眼,忍不住扑到了他的肩上,紧紧抱着黎煜的脖子。
“王爷,宁州动乱,有我的一份力,可仅仅乱一个宁州,不足以让陛下破例释放谌修圻,为了让局势更乱一些,我害死了好多人,官兵,土匪,还有一个一直在帮我的大哥,全军覆没,只剩我一个人……”
黎煜听着魏安棠的话,猛然想到了今日燕诀的那句“削藩还是镇压,只听圣上一句话”。
和宁州隔的最近,快马三日可到的地方,也就是兵强马壮的西南王封地,黎煜的脑子从来没有转过这么快,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
“你,难道是你用了什么法子,引诱了西南王出兵宁州,以此来创造削藩的条件?”
黎煜将魏安棠拉到自己身前,声音低到只剩气息,魏安棠闭着眼点了头,心里很闷,而黎煜也在这一刻都忘了该怎么呼吸。
这些时日,盐引,火炮,倭寇,行刺,又来一个藩王之乱。实在是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黎煜急促喘息着,拉着魏安棠的手,神情是说不出的谨慎和肃穆,“你千万守好这个秘密,千万别和任何人说,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和燕诀,你好好养伤就成,别想太多了。”
魏安棠闭着眼,缓慢点了点头,喉咙滚了滚,将未说的话全咽进腹中,幸而黎煜并没有追问他是用了何种方法,引诱了西南王。
如果黎煜要是问了,一时间,魏安棠还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跟他解释。
还有那位帮了他很多的大哥,他都没来得及报答他,对方为了救他,居然葬身山谷……
魏安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将那些血色的回忆逼出大脑,缓解了头痛。
黎煜将饭食递给了魏安棠,魏安棠病了好些时日,加之受伤淋雨,嘴巴里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吃了两口后就再也吞不下东西。
黎煜好说歹说让他多吃了两口,才让人将碗盏都撤了下去。
“既然如此,木已成舟,西南王只要一动,父皇必然不会干等着,眼下朝中可用之人非谌修圻不可,他最熟悉宁州地形,也跟西南王打过两三场,绝佳的挂帅人选,如此一来,眼下京中的困境也就全然解决了。”
魏安棠点了头,有些恍惚地躺倒在床榻上,总算也不全是坏事儿,起码谌修圻能捞出来了,想到谌修圻,就不免想起这出事故的另一个主角。
“王爷,逸王殿下怎么样了?”
黎煜抿了唇,眉间流露些厌恶的情绪,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反胃的事情,“他活着呢,一醒就往父皇那儿跑,病歪歪的模样,我见犹怜的模样,当真是做作极了。”
魏安棠瞧他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俊不禁,黎煜是正宫嫡子,自小不说多得圣心,也是金尊玉贵地养着,自然而然就看不惯黎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作风。
只是以前黎煜好像还没有对黎燃有这么大的敌意,如今却像是成了血仇一样。
“王爷怎的对逸王殿下这般厌恶了?”
魏安棠总会把黎煜的种种变化和谌修圻结合起来,而他现在和谌修圻关系暧昧不清,对方也没个确切的准话,魏安棠心底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黎煜。
当初说谌修圻不是个好东西的是他,天天让黎煜远离谌修圻的人也是他,黎煜都做了,可现在反而是他和谌修圻走得这么近……
他心底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像是汉子婊抢了人家的心上人一般。
黎煜叹了口气,无奈地捏了捏山根,“哎,也谈不上厌恶吧,就看不惯他的某些作法,我以前总觉得谌修圻对他好,他肯定是有他的优点,没注意那些细枝末节,如今再想来,就觉得他的处事风格我一直都挺看不惯的。”
魏安棠轻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更不明白这口气是为何而松。
他实在太累了,这十几日的颠沛流离,在流民中流窜,在动乱的城中寻找一抹能救谌修圻的机会,实在是耗尽了他的心血。
比加班三年都要累。
黎煜还在嘀嘀咕咕,魏安棠却撑不住困倦沉重的眼皮,扎在枕头窝窝里陷入了沉睡。
黎煜自顾自说了许多,末了,才发现魏安棠已经睡得嘴角冒泡泡,看着他瘦了一大圈,轮廓凌厉的脸,依旧有些傻乎乎的样子留存在眉眼间,心情好了大半,给他拉了被子,盖好后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