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死反派渣攻(54)
他使尽浑身解数,都难以让黎煜露出这样洒脱欢快的笑颜。
“哎,王爷,您怎么换了帕子?以前不是用的那个绣着红果的吗?怎么换成这个素色的了?”
魏安棠捏着黎煜的新帕子,他的嗅觉比之前灵敏很多,根本不用凑近了闻,都能够嗅到帕子上的布料气息。
看来是换下不久,还没染上黎煜身上的味道。
黎煜闻言也凑近了来看,神色里闪过茫然,“不对啊,我没有想要换它,我早上看见的还是那个绣红果的。”
闻言,魏安棠心底闪过一丝困惑,左眼皮连跳了三下,他捂住左眼,不安的感觉越发浓厚。
黎煜即刻派遣身边伺候的人去找,捏着那方素帕子沉思。
宫宴很快开始,魏安棠不能再陪在黎煜身边,乖乖回到了谌修圻身后,安安静静地跪坐在那里。
谌修圻兴致缺缺的样子,谁来敬酒他都只是抿一小口,黎燃和他隔得近,虽说二人现在已经完全闹掰,可朝中人并不知晓,为了营造二人关系依旧的假象,黎燃也来敬酒了。
谌修圻冷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心底躁怒的火星子已然有燎原之势。
他平生最恨汲汲营营,巴结讨好,钻研关系之人。
先前不喜魏安棠,便是因为有这一层误会在里面。
而今黎燃的这副模样,更是惹得他心底不痛快。
“谌将军,本王敬你。”
黎燃已经举杯,众目睽睽之下,谌修圻不好当众闹脾气,只得压下性子,遥遥举杯。
黎燃一饮而尽,谌修圻浅尝辄止。
谌修圻没什么表情,将杯子磕在桌上,对着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他嘴里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心情已经是差到极点。
魏安棠跪坐在他身后,看不见谌修圻此时的表情,他无聊得只打哈欠,看着正中央的舞娘跳舞,和当初陪奶奶跳广场舞的心情差不多。
看了半晌,又觉得老是盯着女孩子瞧,有些没礼貌,魏安棠悄摸凑近了谌修圻的背,曲着手指,敲了敲他的背。
“谌将军,我要饿死了,赏口饭吃啊。”
谌修圻面不改色,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假装听不见。
哼,怎么不去找他的好王爷给他吃的?
谌修圻捏了一块桃花酥,放在嘴里,小口咬下一块,在口中抿化,驱散了烈酒的烧灼感。
魏安棠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谌修圻的投喂,反倒对方自顾着吃起来了!魏安棠看着那盘桃花酥,直咽口水,奈何谌修圻一口接着一口,全给吃了!
每当魏安棠燃起希望,可能谌修圻手里这一块是给他的,谌修圻就会毫不犹豫地吃个干净!
魏安棠只好屈起手指,去挠他的背,“哎,我饿了,要饿死了,快给我点吃的。”
谌修圻往身后瞥了一眼,嘴角还残留着桃花酥的碎渣,魏安棠盯着那块碎渣,心里又急又气又馋,下一秒,谌修圻探出舌尖,连带那抹残渣也卷进了口中!
太过分了!不给吃就算了,连渣渣都不给看!
正在魏安棠生气之时,耳旁一阵风过,魏安棠只感觉到耳侧微痛痒,随及瞧见几根青丝飘向前方。
谌修圻反应神速,捕捉到那抹银光,顺手将手旁的银杯飞掷出去,将即将刺入舞女的那柄银剑打偏了三分,只堪堪扎在对面的席面上。
四座震惊,魏安棠连忙起身,身旁的禁卫军纷纷抽刀护驾,警惕地看向周围,却是连半个鬼影都看不到。
此番敌在暗处,我方在明处,立于危难之地,谌修圻捏着剩下的那一个银杯,打量着四座神态。
大内侍官高声喊着护驾,弘元帝除却最初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沉,此后皆是一言不发,谌修圻暗自打量着他的神色。
倒不像是事先知道,但此刻弘元帝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恐怕已经能猜到幕后黑手。
可他们还在雾里看花,捉摸不透,谌修圻遥遥和燕诀对上视线,对方只是拧着眉,指尖绕着佩刀刀柄上镶嵌的珠玉,摩挲着。
--------------------
糖糖:有些账就是要现场算的
圻宝:我不!
求海星呀,求评论呀~
第58章 倒霉蛋子
二人皆不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任何信息,也就扯开了视线,魏安棠望了一眼黎煜,对方只是捏着酒杯,偶尔茫然地侧目两下。
魏安棠心底不安得很,总感觉这件事,这个黑锅,最终又要往黎煜脑袋上叩。
奈何剧情已经飞出原著之外,黎煜陡然重返朝堂,打破了朝堂上诡异的平衡,各方势力的角逐变得暧昧不清。
除却黎煜和黎燃,其他几个皇子都不过是酒囊饭袋,不足为虑,魏安棠知道,弘元帝就更知道。
最终的继承人,莫不过是从良善却表面平庸的嫡子,和阴狠却资质尚佳的庶子中选。
禁卫军搜查了重华宫,遍寻无果,汇报时,统领目光凌厉,面上却是冷汗浸浸,本以为弘元帝会下令惩戒,皇帝却并没有纠结,挥退了统领,继续召了歌舞,为安抚宫宴上受惊的人员,弘元帝举杯,与会人员共饮一杯,缓和了气氛。
“谌修圻,弘元帝是不是又明白了什么?”
魏安棠重新跪在谌修圻身后,凑近了他的背,谌修圻借着仰头饮酒的当儿,轻声道了一句:“他应当事先不知情,此刻,倒像是已经掌握了全局,作壁上观。”
甚至还有顺水推舟的想法。
至于弘元帝为何想要顺水推舟,恐怕是看穿了对方的目的后,发现不妨碍自己制衡朝堂。
听到了谌修圻的话,魏安棠抬眼,对上谌修圻被美酒熏得微红的眼尾,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于这件事,谌修圻的看法和魏安棠相似,这口黑锅应当又想往黎煜头上叩,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倒霉蛋,他们二人一时想不过来。
歌舞进行到火热之时,谌修圻感到有些微醺,垂眸瞧了一眼手里的酒杯,只感觉这酒貌似有些太强劲。
“魏安棠,宫里的酒,怎么后劲儿这么大?”
谌修圻转过身时,眼角扫到一个人影,却因为酒色入眸,瞳孔都被熏得染上血色,魏安棠见他有些醉了,正要扶他出去吹吹冷风。
谌修圻却摆了摆手,“你在这儿盯着,我们要是同时离席,后续出事了,也没个人商量第一手资料。”
魏安棠只好点点头,看着谌修圻步履虚浮地晃出了重华宫,重华宫外有大片荷花池,晚风徐徐,应当过不了多久,谌修圻就会回来。
魏安棠隔着歌舞升平,和黎煜对视,黎煜还在傻乎乎地乐呵,耍宝似的对魏安棠举杯,仰头就是一口闷。
魏安棠:……
脑门上垮下五条黑线,他只能哄孩子似的一笑,手虚握着举起,佯装自己也有酒杯,对着黎煜举杯,然而,黎煜那个傻王爷,还觉得有趣,一个劲儿的乐呵。
魏安棠悄摸着叹了口气,这傻王爷啊……原著作者也是个人才,居然能创造出如此……可爱的家伙。
奈何两人这幼稚的举动,皆被瞧瞧移到黎煜身后的燕诀看在眼里,瞧着黎煜笑得坐都坐不稳,燕诀垂下眼帘,面色发白,隐在红柱阴影里的半张脸,带了病态的灰。
摩挲着刀柄的手隐隐可见青筋,一声叹息滑落在地,轻不可闻。
燕诀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魏安棠,魏安棠便捕捉到了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迅速定位到了燕诀,见他脸色不虞,心底有些不理解。
他和他的傻王爷玩耍,他逗他的傻王爷开心,这个人不爽什么?
此时魏安棠才想起这个原著里几乎没有戏码的角色,他没有和燕诀接触过,那个时候他和谌修圻还没有解绑剧情,两个人的任务也不一样,在魏安棠这里,燕诀就是和完全空白的人。
想到这里,魏安棠决定晚上一定要好好问一下谌修圻,这个燕诀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一恍神的事儿,魏安棠便听到了黎煜拍桌大喊道:“有刺客!”
魏安棠猛然抬头,只见大堂中央的舞娘袖中光华流转,银光乍现,软剑竟然缠在腰间的绸缎之中,旋身挥舞水袖的一瞬间,腰间的软剑直直挥出,直逼弘元帝面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