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32)
“不可能!宿主大人,不然您把它打出原形试试!它绝对不是猫!”
苏纨眼神不怀好意,对一旁唯唯诺诺的少年皮笑肉不笑:“二狗,过来。”
【我才不是狗!】
少年心里愤懑,还是乖乖挪动了步子。
【臭道士又想玩什么鬼把戏!】
刚停住,青年瞬间出掌带来疾风,狠拍在他面门,惊得他心脏漏了一拍,灰金色浮上眼眸,闪烁兽性的凶狂,獠牙突生,欲扑过去撕咬住这人喉管。
哪知想象中的疼痛没袭来,这人的掌心却是覆盖在他前额,温热的暖意渗入皮肤,漫向四肢百骸。
【遭,遭了!刚才应该没露出尾巴罢?】
他努力稳住心神,迅速隐下眼眸里的金色,着急忙慌地对上青年含笑的眼。
小徒弟的一举一动落在他眼睛里,真是又蠢又呆。
苏纨暗自轻笑,神色平静地收回手。
有炎火气脉混淆,他竟也感应不出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至于系统说的打回原形倒是不必,他还指望拿它找乐子呢。
有了读心术,这东西就是自己放在长昭殿的一双眼睛。
“前几日你被打伤,为师担忧你血气淤积。”
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多谢师尊。”
少年明显有些慌乱,余光瞟见陈妄提着水桶蹲在君子兰边,假装不经意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
偷听到他们「师徒温情」,陈妄握紧桶沿的手逐渐松散,丧失了全身气力似的垂下肩膀。
这么好的人,却不是他的。
羡慕和嫉妒缠着他的心脏,把他的心勒得紧紧的,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从小到大,他顺风顺水,受尽宠爱,几乎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唯独这个人的认可,他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这使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挫败感。
【整天往长昭殿跑,碍手碍脚!】
二娃不声不响,斜睨他一眼。
内门弟子整天往长昭殿跑,苏纨想都不用想,自然是有贺景的首肯。
这老家伙尽出些馊主意,他以为把这臭小子一直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他就会心软收他为徒吗?完全不懂什么叫「碍眼」!
【得再去炼丹房找找。】
少年下定决心,行退礼往丹房,经过君子兰边,他随意瞥了陈妄一眼,乍得愣住,转而露出鄙弃的神色:
【真丢脸。】
苏纨恰好听见他这话,稍微侧眼看过去,那绿衣少年好像身处在一片下着雨的阴云里,雨点子「噼里啪啦」地全打在了他脸上。
感受到二娃短暂停留的目光,他用力地拿衣袖擦去泪痕,倔强地抬起湿润眼眸瞪向他:“看什么看!浇花时泥土溅到眼睛里罢了!”
他才懒得跟他计较,抬脚走出长廊,迎面撞见十九,这人温温和和,俯首对他行礼:“见过二娃师兄。”
抬袖间,十九袖笼边的黄符纸鸽隐现,上头绕着丝丝灵气,他知道,这是用来传信的。
这殿里的人都很奇怪。
特别是殿主,跟他以往听过的好像不大一样。
传闻南华道的赭玄道君,年至双十,修为已达逆天之境,曾独闯魔界的恶焰火谷,徒手摘下镇守谷门的两只十阶魔兽首级,就为取得长埋火谷缝隙百年的赤煊剑,自此,这一战令兽魔两界闻风丧胆,提及他如谈虎色变,避之不及。
可眼前这人更像是只闲云野鹤,平时能躺着绝不站着,跟传闻中那人毫无相似之处,他先前还以为他挑自己做徒弟,是由于他修为高深,看出自己并非人类,想试探一番,当时心中十分忐忑,现在看来这人只是单纯的犯惰罢了。
而十九面面俱到,除了性子沉默些,对他倒是亲和,他本觉得他应该算个好人,直到一日夜深,他溜进药堂翻找无果,从后山回来时,看见十九鬼鬼祟祟,悄摸着往南边放了只黄符纸鸽出去。
兽界的万树灵公说过,行事鬼祟,乃为项背插刀者,必防之。
消失在转角时,他心不由主,忽是回头看了眼坐在竹廊里的青年,那人仿佛被遮盖青天的竹影掩埋,陷入无止境的长眠中。
即便是这样不问世事之人,身边亦是刀光剑影。
【他知道吗?】
少年在原地伫立一会儿。
【他这么懒,应当不知道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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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觉醒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走向炼丹房的方向。
【总之,人类性情凶恶,复杂难辨,此地不宜久留。】
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纨嘴角勾勒出一条弯浅弧度,白皙的面容上竹影斑驳。
托它的福,他现在知道得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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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经过好几月,海棠重新长出满树的叶子,绿度深浅不一,仿佛回到了从前的茂盛样子。
嫦姝踮起脚尖,抚摸了一下叶片,“到了开花的时日,它偏生又不开了。”
“不奇怪,以前不也从来没开过花吗?”
她师兄往树下浇了勺水。
“师兄,是这满树海棠太过惊艳,令我至今万般遗憾,当初没能多看它几眼。”
说着说着,她从身后掏出了花状的纸鸢。
“师妹,这可是内殿,被师尊看到怎么办!你胆子越发的大了!”
他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寝阁及书房,压低声音。
“昨日师尊去潜云洞闭关了。”
嫦姝用手挡着嘴,同样压低声音道。
他终于反应过来,掐指算了算,的确是到时日了。
“好不容易趁师尊不在,我想去找五师叔玩儿!”
少女笑声像银铃,在四周回荡。
“你疯了吗!”
一听她要找谁,他又惊又怕。
“我记得五师叔上次说过,他可喜欢我做的纸鸢了,”
她掏出储灵袋,“唰唰唰”地倒出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纸鸢,“我要把这些都送给五师叔!”
“师妹你是认真的吗?”
她师兄直摇头:大概是脑子缺根筋,她真是一点都不怕长昭殿主,完全不在意师尊和殿主二人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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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清冷的雁埘峰难得多了少许生气。
水蓝衣衫的少女一进门就像雀鸟似的活蹦乱跳:“五师叔,您殿里终于热闹些了!”
苏纨看了眼正暗暗发力抢扫帚的陈妄和二娃,以及见到来人规规整整行鞠礼的十九:从一个变成三个,是热闹了些。
“你不修行,来我这作甚?”
“五师叔,弟子已将今日的课业习完了,眼看天气这般好,弟子想邀您去放纸鸢!”
嫦姝「哗啦啦」倒出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风鹞,杏眼里泛着清波,充满希冀的,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这丫头胆子真大,竟敢邀他这个活阎王一起放风筝?
他又不是小孩儿,才不喜欢这玩意儿!
苏纨摆摆手,指了指殿里的三人:“跟他们放去。”
嫦姝的失落还没爬到眼睛里,便听殿外传来行礼声:“弟子等特来向殿主问安!”
又来?
宁璇生小胖墩等人站在殿门前,双膝跪地行了礼,一看屋里的人,愣神后忙拱手道:“见过嫦师姐!”
“宁师弟?”
嫦姝记得他,这是她三师叔在开山收徒中破格收下的弟子,她眼睛一亮,“你们来的正好,一起放纸鸢罢!”
色彩鲜艳的纸鹞漫天飞舞,为晴空添上一抹别致。
小胖墩牵着细线,望着那朵纸做的海棠慢慢飞上天空:“这花真好看。”
“那当然,这可是我做的!”
嫦姝笑的时候特别有感染力,仿佛世间万物都跟着她一起发光发亮。
“嫦师姐,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