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只想谈恋爱 上(17)
“我没功夫陪你玩游戏。”傅予鹤眼帘下垂,语气维持着表面的沉稳平静,“你既然还没想好,那就算了。”
“算了?”沈弈追问,“算了是什么意思,是你不打算实现承诺的意思,还是等我想好了再说的意思?”
傅予鹤:“……”
意外的会捕捉重点。
“等你想好了再说。”傅予鹤手肘搭着校服的那只手去推他,没推开,他抬眸,沈弈还是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如果你以后耍赖怎么办?”沈弈说。
傅予鹤:“不会。”
沈弈:“你是不是在等着我忘了这件事?”
傅予鹤:“……”
还很会洞察人心。
“我忘不了的。”沈弈说。
傅予鹤忽而一顿:“那是……你第一次?”
他本想说“初吻”,但又觉得这两个字在这种场景下有些难以说出来,因此换了一个形容词,然而说出口之后,却觉得更奇怪了。
“第一次”总是难以忘怀和特殊的,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沈弈十八岁,没谈过恋爱,没亲过嘴,属于正常又有点让人意外的范围。
暧昧缠绵的气氛似化作了一根根及其纤细的蚕丝,缠绕在了两人的身上,丝丝缕缕,牵扯不清,含糊却又格外明晰的存在着。
看不见摸不着,却牢牢的把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传达给了他们。
“我是啊。”沈弈没有半点纠结,坦然承认,“哥你也是吧。”
傅予鹤条件反射的一口反驳了他:“我不是。”
沈弈的回答让他有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但他并不想让沈弈知道两人是同等的,至少,他要在这件事上占据上风。
沈弈轻轻一叹:“啊……”
接着,他探出舌尖,舔舐过殷红的嘴唇,在唇上留下湿润的光泽,道:“那天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也是……”
“你的吻技不怎么样。”他点评道,“没我的好。”
那晚嘴唇刚贴上时,两人都没有动作,傅予鹤迟钝的样子,像是震惊于嘴唇相贴的触感,没了下一步的动作,直到沈弈进一步的行动,接着推进了后面的发展。
如果那晚沈弈没有接下他的吻,激得他被蛊惑,大概之后就不会那么激烈了。
沈弈湿润的嘴唇,唇边勾起的盈盈笑意,在傅予鹤眼中尽数都是在诱引,手段拙劣卑鄙……但有用。
“那晚是我喝醉了。”傅予鹤又强调了一遍。
沈弈抬眸:“那现在你是清醒的。”
傅予鹤:“所以呢?”
“所以……”沈弈陡然贴近,拉近了两人本就没多少的距离,灼热的呼吸交织。
傅予鹤心跳失了衡,他垂眸,又抬眸,睫毛颤动着,问:“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清醒的,记住我给你的感觉。”沈弈说。
“不需要。”傅予鹤道。
沈弈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气音,很亲昵,他问:“那什么才是需要的?”
“你的问题毫无意义——”傅予鹤警告道:“别再靠近了。”
沈弈:“为什么?你怕了吗?”
傅予鹤提醒他:“我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对象。”
“如果这是玩弄的话……”沈弈顿了顿,“不是你先玩弄我的吗?”
傅予鹤:“……”
沈弈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傅予鹤那张薄唇上,那天晚上的感觉太美妙了,美妙到他某些时刻都会怀恋,想要更多更多……
“你亲我一次,我亲回来,很公平。”沈弈轻声说。
他们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像是亲密无间,却又偏偏隔着距离,似近似远,能感受到呼吸,却触碰不到,考验的是人的定力。
傅予鹤:“这种事没有公平的说法。”
沈弈和傅予鹤的嘴唇只有两指宽的距离,只要谁再扬一扬下巴,就能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沈弈却突然停下了。
若即若离最是撩人,傅予鹤抿了抿唇,“你……”
预想中的亲吻没有来。
沈弈头突然低了下去,他一只手抵住了傅予鹤的下巴,傅予鹤扬起了头,后脑勺抵在墙上,脖颈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喉结凸出的弧度性感又禁欲,因为沈弈突如其来的举动,他的喉结滚了滚,误以为他又是故意恶劣的举动。
傅予鹤咬着牙,语气稍有些极其败坏:“沈弈你……”
下一秒,他的声音被一声闷哼代替,刺痛从颈间袭来,背脊仿佛被一道电流窜过,酥酥麻麻,他瞳孔紧缩一瞬。
沈弈松开他,往后退了几步,身上萦绕着侵略性,“哥你说得对,这种事没有公平可以说。”
他舔了舔嘴唇,“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遵守公平的规则了?”
傅予鹤捂着脖子,不知是气的还是羞赧的,脸上涨红了大片,大概两者都有,他不想和他讨论“公平”这个话题,低骂:“你他妈属狗的吗!”
他很久没有被人折腾成这么狼狈的样子了,在刚才两人嘴唇错开时,他竟还有短暂的遗憾。
“你觉得是也可以。”沈弈心平气和的说。
这种性质的言语攻击对沈弈的效果为零。
傅予鹤把手上的校服外套甩到沈弈身上,大步流星的走了,背影看着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在其中。
沈弈接住了外套,高声对他背影提醒,“哥,答应我的不要耍赖啊!”
傅予鹤脚步不停,没有回应。
沈弈舔了舔左上边那颗尖牙,心情颇好的扬起了笑。
他推开门回了房间,房内的傅澄还在埋头苦干,一头扎进学习的海洋,沉迷其中,对外界声音全然屏蔽了,沈弈把他的外套挂在一边的架子上,坐回了先前坐着的位置。
另一头,傅予鹤没去书房,去了换衣间,他扬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个浅粉色的牙印,其中一颗牙留下的痕迹较深,他抿着嘴唇,身上气息阴云密布,抬手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遮住了牙印。
……狗崽子。
——
周日晚上,沈弈刚从傅澄家里回来,他离开傅家时傅予鹤还没回家,傅予鹤这两天回去的时间都有些晚,在傅澄看来,他哥晚归是常态,所以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咔哒”——
客厅的灯打开,沈弈把书包扔沙发上,装着书的书包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换了拖鞋往浴室里走去。
这间房是“他”租的,租金也不便宜,在他看来这里并不值这个价,大抵是被当成肥羊宰了。
胜在环境还不错。
沈弈进了浴室刷牙洗脸,他捧了把水洗了洗脸,放在洗漱台镜子旁边储物柜的手机响了,他擦干了手,拿过手机,是一通陌生电话。
“喂。”沈弈说这个字时,清越的嗓音中又有点懒散的腔调。
“请问是沈先生吗?”那头的年轻男音问。
沈弈:“我是。”
“是这样的,前几天您让我帮忙看房您还记得吗?我这边刚好有一间公寓符合您的要求,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过来看看……”
沈弈听他说着话,思绪开始飘远放空。
今天傅澄家里的那个小蛋糕很好吃,听说是他家特定的厨子做的,甜食容易增添好心情,这点倒是没错。
最近几天他经常会去傅澄家里,不过碰见傅予鹤的几率少了很多……
“沈先生,沈先生?您还在吗?”催眠音效的男音提高了声音。
沈弈回过神,和电话里的那人定下了下周五联系,挂了电话,他打着哈欠给傅予鹤发了条消息,待他洗漱完后,消息还没人回,他就躺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