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147)
一段时间过后,沈太傅便会收获一堆泥猴子。
待太子和伴读们的“课外活动”告一段落,一行人便在皇庄里用膳,偶尔还会过夜。
沈徽熟练地把任务分发下去,没过太久便看见中年发福越来越严重的陈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人,陛下他说可能要晚一些才能来庄子上,叫您先自个儿吃着,别等他们了。”
“叫人将饭食做好了带过去,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那些小家伙们可都还在长身体呢。”沈徽习以为常地带着做好的饭菜来到试验田里的时候,却没见到自己预想中大泥猴带着一串小泥猴的场面。
殷盛乐的衣袖和库管都高高地卷起来,露出结实而有力的肌体,他身上倒也没沾多少泥水,就是不知道谁往他发髻上插了只田根上常见的小黄花。
他对面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
沈徽见状,叫内侍们招呼另一边听农官讲学的小孩儿们先来吃饭,自己转身往殷盛乐的方向走去:“陛下,镇国公,霍先生。”
商渝江的年纪也不小了,鬓发上多出了许多的白,只不过他双眼依旧炯炯有神,点点头:“阿徽。”
霍时序的面容似乎一直都这么脆弱病态,倒瞧不出多少老相,他也是穿了厚厚的一身,时不时轻咳两声。
“大夫说,常出来走走,晒晒太阳,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商渝江说着,往小太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常就在城里溜达,都逛腻了,早听说阿乐你在这儿搞了个什么试验田的很是新鲜,就干脆带着时序过来转转。”
“那舅舅觉得外甥这田种得如何?”殷盛乐摊开了手朝着才刚刚插好的秧苗一指,并不密集的一排排绿色小苗生机盎然。
商渝江望了片刻,语气对这个外甥很是认可:“很不错,若是西北也能像南边一样,开垦出这么多良田,那大殷盛世,指日可待啊。”
“以后会有的。”殷盛乐弯着双眼笑道。
“咳咳......”霍时序用帕子捂着嘴巴又咳嗽了几声,“这是能活百万人的大功德。”
他神情萎靡,眼神飘忽,声音无比地虚弱,仿佛已经站在久病弥留的边缘,但霍时序缠绵病榻十几载,还是这般顽强地活下来了:“陛下是圣明之君。”
“我也只是给了底下的官员一个方向,叫他们自己去研究而已,若说功绩,我在其中只能占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面对一个无比脆弱的长辈,殷盛乐下意识地收起了自己的狂妄。
而霍时序缓缓摇头:“若不是陛下摒弃士农工商之偏见,大肆启用在各行各业上都有一技之长的人,那在下也绝不可能见到这些......咳咳......”
“起风了。”沈徽皱眉,“不如国公与霍先生先去庄子上歇一歇?”
“对,可别受寒了。”殷盛乐一拍脑袋,吩咐内侍把小家伙们都叫回来。
殷元庭充分继承了他父母的身高,现在已经长到殷盛乐的腰了,他手上捏着一块糕点:“父皇,饭菜才刚摆开呢,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不许浪费粮食,这来来回回地收拾,不知要浪费多少。”
“小机灵鬼,想在外头边玩边吃可以直说,朕还能为着这个教训你不成?”殷盛乐敲敲太子的小脑瓜。
“父皇放心,咱们就在这儿,绝对不乱跑的。”
皇庄内外都围满了守卫,更有内侍农官一直在旁边看护,这堆孩子里头但凡有一个出了差错,他们都要被孩子的家长给撕碎了。
“也行。”殷盛乐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们吃完了就得回庄子里去,这天看上去怕是会下雨。”
“爹爹早就给咱们准备好伞具了,您就放心吧。”
殷盛乐撇撇嘴,放小太子自己去完,再叫合乐等人盯紧了,才往回走,追上沈徽几人:“舅舅和霍先生也还未曾用膳呢吧?”
“确实饿了。”商渝江揉揉自己的肚子,甥舅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沈徽正把殷盛乐卷起的袖子往下放,闻言也笑着抬头道:“饭菜都是庄子里自产的,刚刚才做好了,正热乎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本的字数可以控制着不超出四十万字太多了~~~
感谢在2022-01-17 22:46:32~2022-01-18 23:4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文短短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我也是姓沈来着
饭菜都很简单, 寻常的农家小炒,吃完了雨才落下来,而在外头疯跑的小家伙们也全部被领了回来。
“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大殷的皇都多雨, 往往要到秋末才会逐渐停歇。
殷盛乐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里,沈徽抱了干净的衣服过来, 目不斜视地将其抖开来置在衣架上,再将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拿走:“我收拾了东边的厢房给国公和霍先生住, 霍先生受不得寒气, 再叫庄里人烧上地龙。”
“咱们屋里也烧上。”殷盛乐袒着膀子, 趴在桶边,“这天时还寒凉得很, 你自个儿的身子骨也弱, 可别把旁人都照顾好了, 转头又薄了自己。”
沈徽闻言转脸过来, 这么好几年的老夫老夫生活了, 他早就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厚脸皮的殷盛乐给撩拨得面红耳赤:“若烧了地龙,你今晚便自个儿睡去。”
殷盛乐的体温一直以来都比常人的更高些, 而他睡觉的时候又总爱把沈徽密密实实地塞自己怀里,冬天的时候倒还好,夏天简直是没法叫人不嫌弃。
“行吧, 都听你的。”殷盛乐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掌背上,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沈徽看他一眼,抱了衣服出去。
他从小就喜欢盯着殷盛乐生活的方方面面来打理,现在两人的关系稳定了,他就愈发将殷盛乐贴身的东西全部包圆, 虽不如殷盛乐那样蛮横, 但对于另一半的掌控与独占欲也是明明白白地摊开来了。
而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彼此入侵到对方的生活之中, 如胶漆般相融,再也撕扯不开。
殷盛乐沐浴完了回房,便见寝衣外头只批了件绣竹袍子,长发散落下来的沈徽又对着灯琢磨他的竹简了。
他小时候就常常用刻写竹简来练习手上的力气,后来因事情太多,便没再继续。
“怎么又开始弄这个了?”殷盛乐带着一身的水汽站到沈徽身旁,微微弯下腰来,还没能彻底烘干的长发上犹带着些许潮湿。
冰凉的发丝撞在沈徽脸颊上,他往后一躲,听见身旁的人奸计得逞地笑出声:“这有什么好玩的?”
沈徽将手里的竹简刀笔往桌上一放:“又不是为了好玩才刻它。”
“如此良辰美景,你竟然只想着刻这种没什么意思的东西?”殷盛乐放开拢在襟前的手,曲折的影子落在胸膛上,“咱们难道不该趁着这春夜夜雨声,做些快活事吗?”
烛倒蜡倾,红影摇曳。
春雨的声响骤然变得密集起来。
待雨声渐渐稀落,殷盛乐被沈徽拧了好几转腰,才缓下动作,二人窝在被褥里,相拥着。
“你说,霍先生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地方来?”
“许是城里的风景看腻了。”沈徽的上下眼皮不断地打架,疲惫地瘫着。
殷盛乐把他往怀里拢了拢,低声道:“杨阁老才刚刚致仕,霍先生就出来走动了。”
杨阁老作为世家里的服从派,向来都把自己当个和稀泥的木人,存在感极低;而霍时序自打跟着商渝江回了皇都,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专心修养身体。
“可内卫的确没能查到杨阁老与霍先生有过交集。”沈徽提醒道。
殷盛乐:“我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当初,把那些个心向前朝的家伙逮出来太过于容易了,虽然他们自个儿没长脑瓜老是犯蠢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我就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们原本也是怀疑过杨阁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