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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9)

作者:系辞上 时间:2021-09-27 08:53 标签:强强 爽文 仙侠修真 年下

  在场之人无一疑异,纷纷拱手以表赞同与钦佩。
  天鹭山崇尚道法自然,自在修行。正儿八经的约束条规屈指可数,皆刻在石诫之上。
  所谓石诫,乃是天鹭山一块千年玄岩,通体坚韧,外璧光滑。石诫所刻乃是天鹭山最高法则,在宁长渊来之前石诫上只刻着一条:凡本门弟子不可行恶,不可无故杀生。
  宁长渊来之后屡屡闯祸,某次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堆烟花爆竹,说是要做什么伟大发明,轰隆一下炸了小半座山,连掌门闭关的练功室都给炸塌了,把天禾真人堵在门內三天都没出来。吓得天鹭山门赶紧在石诫上补上一条:不可在门中操持危险物品。


第7章 轻佻
  天鹭山明面上的规矩不多,可是本门自我约束的礼教极为严格,连带着外门弟子总也不约而同一起遵守。
  李宣阳道:“今天天禾真人说话的时候还停了一会儿你们注意到没?我看陈暨老头胡子都给气翘了。”
  “我今年还盼着陈老头赶紧退休,怎个又来了。”
  陈老头本名陈暨,是天鹭山最严格死板的老师,年龄也最大,须发尽白,身板巍巍还要拿着戒尺上讲台,天鹭山的学生们年年盼着他早日退休,可他每新学期初都按时岀现在讲堂之上。天鹭山的老师们对本门弟子管教严格,对外门弟子松懈些,只有陈老头最一本正经,一视同仁,而他上的还是最枯燥的礼教课,动不动就要人罚抄《明礼》,多少学生怕极了他。
  “还记得上学年末,长渊在法术课上拔了陈老头养的珍珠鸟的鸟毛,这回再落到陈老头手里,怕是不会好过。”
  “拔鸟毛算什么?翘课,顶嘴抬杠,给老师下巴豆,哪里还有他宁长渊不敢干的事!”
  这时迎面走来两名白衣少年,看上去年方不过十五,其中一名少年生的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更是绚丽夺目,只是明明生的一双多情的眼睛,目光却透着绝尘的寡淡。这样一样好皮相,随意往那一站就极为惹人注目,再等个几年完全褪了少年稚气,还不知要惹出多少桃花债。徐子陵认岀正是今个儿在校场抓到宁长渊母蛐蛐的那个,岀声喊住:”哎,傅云遥。”徐子陵几步晃到傅云遥跟前,”长渊的母蛐蛐呢?”
  傅云遥轻描淡写地瞥他们一眼,冷声道: “扔了。”
  李宣阳不高兴了:”哎你这人怎么说扔就给扔了,是你的东西吗你就扔?”
  傅云遥眼皮也不抬,一本正经道:”宁长渊他在开学仪式上斗蛐蛐,扰乱纪律,不该没收吗?
  李宣阳见他这副正眼不瞧人的傲慢模样心里更是不打一处来,还欲说什么
  徐子陵赶紧捂住他的嘴,而后一脸谄媚地冲傅云遥笑笑:”好走,好走。”
  待人走远了,他才放开李宣阳的嘴
  徐子陵知道李宣阳心中不服,劝告道:”人家爹和娘都是珈蓝里的人,天禾真人的徒弟,谁都知道未来天鹭山八成就是傅云遥接班,就算他不接这个班,凭他的天赋随随便便也能进珈蓝弄个闲职在家里前呼后拥没受过什么气
  李宣阳却也知道自家那点门面比起傅云遥还是差远了。就凭他父母都是珈蓝里的神仙,还是天鹭山门指定的大弟子,这两重身份随便拿出一重来已经够吓破旁人的狗胆。可这些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小少爷心里就是不服,他嘟囔了两下嘴:“我就是看不惯,明明年纪比我们还小些,还总一副教育我们的样子。”
  徐子陵道:“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法术剑道礼教也门门优秀,长得还好看,你呢?”
  不比硬件比软件,也能逼得李宣阳哑口无言他哼哼两声,略带不屑道: “那又怎样,碰着长渊他还能横着走不成?我说上回你就不该拦着,就该让长渊给姓傅的小子颜色瞧瞧,真撩起胳膊动起腿来可没几个人是他对手,我看这回长渊出来没得那小子好果子吃。”
  天鹭山有两不灵,教化不灵,冥顽不灵。一是已经重修六年的钉子户,桃源徐子陵;一是重修两年的新晋小霸王,昆仑宁长渊。这两个问题学生入学迄今,将天鹭山能犯的事儿都犯了一遍。聚在一起时呼朋结友拉帮结派,这个山头约架,那个山头聚赌,多少老师见了就头疼。
  此时此刻,因扰乱会场秩序的宁长渊被陈暨罚面壁思过十二个时辰。这处罚着实轻了些,只是宁长渊来天鹭山学了五年,这五年里将外门弟子约束教条桩桩件件都犯过一遍,上到上戒尺下到口头惩戒,什么罚都吃过。可他天生一副死脸皮,用那千年玄铁铸成的铁棍去撬都撬不动。记吃不记打,典型的赖皮相。
  一时半会儿,陈暨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整治他,只得选个最省心的,将他关上一关,眼不见为净。
  十二个时辰后,禁闭室大门开启,宁长渊正躺在草席上睡大觉,听见动静伸了个懒腰,优哉游哉地站起身,拍拍裤腿重新把草席卷好,扔进一个隐秘的洞里。不论下回是他还是徐子陵进来,都能找到这个洞把草席拎出来。他是这儿的老熟客,去年炸了大半个山头被关了一个多月,他在洞里坐也没地儿坐,躺也没地儿躺,从此之后长了记性,专门带了一张草席进来。
  云袖广舒,流云飞渡。宁长渊立在禁闭室门口蹬了蹬脚,瞥见给他开禁闭室的小弟子正看着他,回过头瞥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吓得人家连连摇手,拔腿就跑。
  见他落荒而逃的模样觉得好笑,重新站定,双手交叉抬高至头顶,好好舒展了一下身子,地面太硬,睡得不舒服,浑身筋骨像是被人踹在金刚上滚过一遍,难受的紧。他的心思转着,下回要不要搬张床进来。
  当然比起搬床这还在计划中的事儿,他迫不及待要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母蛐蛐。
  谁料找人一问方才知道他花重金买来的母蛐蛐居然被傅云遥给丢了!宁长渊顿时如五雷轰顶,要知这只母蛐蛐跟着宁长渊打遍天下无敌手,替他挣了不少钱不说,日子久了一人一蛐也生出些个感情了。
  宁长渊显然难以置信,非要人带着亲眼看看母蛐蛐的葬身之处。
  那人将他带到一个山崖边,只见崖高千丈,山风涤荡,一眼望下去只能瞥见云海茫茫深不见底,宁长渊一张脸上如惊涛海浪过境,脑海之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两腿一软趁势跪在了崖边,又哭又喊,呼天抢地:“阿猛啊我的好阿猛!这才过去十二个时辰,咱们俩就天人永隔了啊!”他越闹越凶,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周遭人听到他如丧考妣的哭声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好言相劝他别太伤心,冥想了许久却不知该怎么去形容一只——蛐蛐?
  宁长渊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抿了抿唇,对着悬崖就要冲下去,幸好周遭人离得近,赶紧一把横腰截住了他。
  “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的阿猛啊!我的阿猛啊!就算死了我也得给它收收尸啊!”
  宁长渊实在劲大,这一折腾三人合力都拦不住他一个,最前头那人更是被他挤兑地一步步向崖边移去,碎石纷纷坠落云海之间。他余光瞥见,陡然吓破了胆。还不等宁长渊跳下去,他就要先去与那叫阿猛的蛐蛐殉情了。他哭丧着一张脸,赶忙劝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扔的蛐蛐你找谁去啊!”
  他这一声陡然间惊醒了宁长渊,他倏然冷静下来,瞬间不哭也不闹了,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对啊。”
  冤有头债有主,他可得找傅云遥说理去!
  天鹭山门门风严谨,时间观念尤为强盛,上至打坐修行、下至休息洗漱用食,都由西山口的一口三人高的大肚钟提醒,暮鼓晨钟敲响一次,天鹭山弟子们便是一轮变迁。
  而来此借读的外门弟子普遍都是混日子的,为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除去上课用食,天本内弟子与外门弟子的生活作息几乎全数分开。外门弟子居住在云清峰,天鹭山本门弟子居住在云意峰。云清峰的笑云意峰的过着苦行僧的日子,云意峰的看不起云清峰各个吊儿郎当烂泥扶不上墙。两个山头虽然紧挨着,但是一般来说谁也不会跑到对方那儿去,双方井水不犯河水,长久以往倒也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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