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120)
她抹去泪水,脸上露出一个惨淡而决绝的笑容:“这些年来,我早就习惯黑暗了。现在我把这双眼睛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而后,她屈起手指对着门面,活生生戳瞎了自己两只眼睛。
鲜血从眼眶流下,似熔浆滴在宁长渊的手臂上,他猛地被烫了一下。上邪神剑铛一声落地,风刃一点点平息。
半死不活的许青轲双目巨瞠,不顾一切扑到盲音身边:“你怎么……你怎么……痛不痛,痛不痛!”
他慌张抱起盲音,发疯般喊道:“来人!来人!”
宁长渊完全被抛在身后。
头颅与双臂低垂,墨发被最后一点风尾吹拂。喜堂之上仅剩一盏烛火在风中摇曳,兀的,突然熄灭。
傅云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却连他的一片一角也没能抓住。宁长渊弯身默默捡起地上的剑,遁光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解释一下,宁长渊从无间回来心智已经被摧残的差不多了,然后又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他打击很大。再加上上邪剑本来就是被洗涤过的邪剑,在无间那种怨气横生尸骨遍野的地方,被邪气侵蚀,也影响了宁长渊的神志。所以宁长渊才会在婚礼上发疯。
傅云遥掏出照月明珠想引他回头,可是没成功嘤嘤嘤。因为那时候他眼里没有傅云遥啊【抱头
另外开头那段对玄思心境的描写是为了解释他日后立场的出发点,总而言之,这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叮!今日份后妈等您签收【呜呜呜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该死的虐文细胞在那一瞬间操纵了我!
第61章 强吻
思无邪。
月桂池中满池星辉。
宁长渊跪在月桂树下,头颅低垂,合着晚风,树上红绡飞舞,无数桂花纷纷坠落。
无上静谧之中,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
宁长渊回过头去,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向他走来。那人行到他跟前,他的心里蓦然委屈交加,一把抱住来人的双腿,失声呜咽起来。
来人并未推开他,还极其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被人温柔以待,这些年来宁长渊压抑在心中,或是委屈或是失落或是不解或是愤怒的情绪一一爆发出来。他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
而被他抱住那人不厌其烦,手指一遍遍温柔而富有耐心的拂过他的脑袋。安慰着他。
宁长渊哭的抽抽噎噎,眼睛看东西更是模糊,他抬起头,也顾不上自己现在这样有多难看。反正他再狼狈的样子,玄思也看过。
他抬头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玄思的脸重重叠叠,他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双手箍的更紧。生怕一不小心,玄思也会离他而去。
紫郡抛下了他,道华抛下了他,如今连阿音也抛下了他。如果玄思也.......不,阿泽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一定不会抛下自己。
从小到大,玄思一直高高在上,为了能让自己有资格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他做了多少努力。他骗玄思自己是下山去玩,其实偷偷躲在后山练剑;为了能多亲近玄思一些,他故作学力低下,叫他教自己一遍一遍的认字;弑神之战时,为了尽快追赶玄思的威望,他不惜几番深入险境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得到玄思一起进入珈蓝的机会。听到旁人总将他们放在一起议论,称他们为九天双璧,甚至凡间连他们的庙宇也都建在一起时,他暗自窃喜。
只要变得更强,就不会被人抛弃。他一直这样相信着。
可是为什么,阿音还是要和许青轲走,甚至不惜戳瞎双目与他恩断义绝。
再这样下去,他的阿泽会不会......不,他不能接受,他甚至想都不能想。可是一旦这个念头出现,就会像毒藤一样吞噬人的理智。
他迫切的握住玄思的手,口吻惊慌道:“阿泽,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宁长渊看不清对方的脸,而对方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复使他心中更是无措。
他用力拽了一把,将那人带倒在地。欺身而上,双手双脚并用使他逃无可逃,眸光哀求,双唇颤抖。
那人微微垂下眼睑,低低“嗯”了一声。
宁长渊听见这个嗯,喜笑颜开,一只手胡乱摸着对方的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泽对我最好了。”继而,他方才想起自己的手太脏,玄思不喜欢脏,又有袖子去给他擦脸,继而想起,袖子更脏。
他干脆放弃般,将脑袋靠在玄思的胸膛。
侧耳听见对方胸膛中的心跳,过了许久,宁长渊轻笑一声:“果然,我最喜欢阿泽了。你喜欢我吗?”
对方的身子似乎一僵,宁长渊被人推了一把,从他身上跌了下去。
他从地上起来,看见玄思的身影越来越远,急忙跑上前去,一把将人拽住:“我、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那人冷冰冰的看着他,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心中的恐慌被无限放大,手足无措间,宁长渊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将其推倒在月桂树下的石桌之上,双手将人困住,欺身吻了上去。月桂池满池星辉之间,倒映着二人交叠身影。
点点碎花随风飘落,无数红绡迎风飘舞。浓郁的桂花香气中掺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琼花芬芳。
春风过境,思无邪中的片片雪梅树刹那间尽数开放,千树万树,如大雪压枝。
·
天鹭山。
山口,子逍一看见傅云遥的身影,即刻迎了上去,脸色有些奇怪:“师兄,你回来了!”
他几番犹豫道:“师兄,你要不要去九华山看看?”
子逍不善撒谎,傅云遥一眼看出问题,正要往里走。
子逍忙拦住他道:“师兄!师父回来了!他知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知道你去逝川参加鬼君婚礼的事儿了。”而后,他越想越烦躁,“师父一贯不喜与珈蓝牵连!师兄!我就说你干嘛非要去逝川吗!师父他老人家很生气,要不,要不你走吧,你随便去南海还是什么地方躲一躲都行。”
傅云遥淡淡道:“不必了。”言罢,向山门走去。
天鹭山祠堂。
百盏灯火摇曳。
傅云遥跪在祠堂前,等候天禾真人发落。
天禾真人负手伫立在天鹭山历代掌门牌位前良久,半晌后,他闭了闭眼:“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弟子知道。”
天禾真人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失望的不忍:“师兄弟之间,你最让我省心,从小到大,我没对你说过几句重话。云遥,你好糊涂啊!”
“对不起师父。”
天禾真人见他如此乖顺,心里更是恨铁不成钢:“修行这么多年,你忘了你的大道之心了吗?!”
傅云遥微微垂下眼睑,浓密长睫扫下一片阴影,他如实道:“我的道心早已动摇。”
他郑重磕下一个响头:“望师父成全。”
天禾真人被气的浑身发抖,手扶住一旁柱子才稳住身子,他闭了闭了眼,复睁开道:“子逍,把戒尺拿来。”
躲在门外偷听的子逍一个趔趄,跌进门来。
他看看被气的满面通红的天禾真人又看看跪在一侧本就浑身是伤的傅云遥,求情道:“师父,大师兄他受了伤。”
天禾真人暴喝道:“拿来!”
子逍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犹犹豫豫地站起身去请戒尺。
戒尺被供在祠堂暗格内,是天鹭山门中最严厉的惩戒。平日里那些弟子犯下的事根本用不上戒尺。
一炷香后,戒尺被天禾真人握在手中:“你是不是一定要入珈蓝!”
傅云遥道:“是。”
手中戒尺化作带刺长鞭,“啪”一下打在傅云遥背上,衣料撕拉被撕出一个口子,瞬间皮开肉绽,皮肉之上还几个血窟窿。
傅云遥的身子都被抽的晃了晃,口中血水顺着嘴角滴落。手掌撑住地面,背上火辣辣地疼,傅云遥重新跪直身子。
“我是不是与你说过,武帝非仁德贤明之君,他日必遭横祸!这样你是不是还要入珈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