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55)
鹤元真人俯身为宁长渊查看了一番伤情:“我可暂时护住他的心脉,只是外伤过重,需要大量灵药止血。”
徐子陵忙道:“明月山的灵药如何!”
明月山有两绝,江山芜月酒一绝。另一绝便是启明真人亲手炼制的灵药,管你多重的伤,就算半条腿踏进阎罗殿里也能给你扯回来。
鹤元真人道:“那再好不过!”
徐子陵道:“我这就去拿!”
鹤元真人嘱咐道:“快去快回。”为了避免拖延时间,他还另外吩咐其他人去取山门现有的药材。
徐子陵从祠堂中狂奔而出,本想直接去天书阁找玄思,突然想起宁长渊必定不想叫玄思担心,若是他去找了玄思,宁长渊还得怪他。他方向一转,直接去了玄思的住所,前些日子他去玩,亲眼看到过玄思将药放在书架上。
顾不得许多,徐子陵一脚踹开大门,在书架上找到了三瓶灵药:“奇怪,他分明记得玄思带了五瓶来,怎就只剩三瓶了?”
时间紧迫,徐子陵也顾不上许多,揣着三瓶药急忙往回跑。
宁长渊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方才转醒,徐子陵正守在他床边,下眼睑一片青黑用手支着脑袋打着瞌睡。
“哎,你醒了。”徐子陵连声打了两个哈欠。
宁长渊浑身上下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胳膊彻底动不了,手指都断了几截。这个时候了,宁长渊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徐子陵见他目光四下逡巡,像在找什么:“别看了,玄思现在还在天书阁呢。你可别得意地太早,明天太虚真人寿宴他还是要出来,到时候还不是得知道。”
宁长渊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对了,顾拂月怎样?”
徐子陵心想: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却也还是如实道:“鹤元真人担心她感染鼠疫,暂时将她隔离治疗,目前平安无事。”
宁长渊一颗心方才微微放下来。
徐子陵道:“我这儿还有两个消息,你听不听。”
宁长渊看向他。
徐子陵道:“这第一个嘛应该算是好消息,云梦泽给昆仑山送去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
宁长渊心底蓦然一空,强撑笑意道:“的确是个好消息。”
“这第二个嘛,今个儿许多仙山仙门都来人了,天鹭山也来了,你猜这次来的是谁?”
宁长渊道:“除了傅云遥还能有谁。”
徐子陵嘿嘿笑两声:“就是傅云遥,幸好陈老头没来,否则遇上了可又得被念半天。对了,寿诞那天可能琴川谷也要来人,我前阵子听说琴川谷主去太行山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保不准李宣阳来,到时候我们三又可以聚一聚了。”
宁长渊心里却在盘算着明日,也就是太虚真人寿诞前一天刚好是玄思的生辰,他先前已经踩好了点,只待玄思从天书阁出来,他便给玄思过个生日。只期望到时候自己这副身体能爬的起来。
徐子陵又道:“其实这回我是真没想到傅云遥会来,我以为他还在天雪山呢。”
宁长渊道:“怎么?”
徐子陵道:“这事儿我也才刚知道的,上个月傅云遥的母亲敛容仙子去世了。”
第33章 独处
傍晚时分,乌金西坠,天边晚霞灿烂一片。天际几只仙鹤飞过,在云层横拉出一道流光。
“站住,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因为怕宁长渊再惹祸,也是担心道明心气不平前来报复,鹤元真人安排了弟子轮班在此看守站岗。
“在下天鹭山傅云遥,请问这是秋瞑居吗?”秋瞑居是特意安排给天鹭山的居所。
那人一听是天鹭山的人,口吻添了尊敬:“这儿不是秋瞑居,秋瞑居在峰谷,还要往旁再走条山道呢。”
“谢谢。”
“客气。”
宁长渊挣扎着爬起身,从床前窗户里探出头去,正瞥见傅云遥转身离开的身影。半年不见,他长高了,好像也更清瘦了。
宁长渊不解道:这秋瞑居离这儿这么远,傅云遥怎么会走偏到这里来。
第二日宁长渊早早起了床,昨晚徐子陵帮他换了新的绑带裹住伤口,原本残破不堪的脸也因为明月山的灵药消肿不少,至少能看出个人样了。他没告诉徐子陵今日要外出的事情,可是徐子陵似有所感的警告了他一遍:“你身上伤口没好,稍微用点力就出血,要是不想死就给我乖乖躺着。”
宁长渊表面答应,阳奉阴违。他都准备了这么久了,鬼门关也走过几回,这点小伤就想阻碍他要做的事。
玄思还没有要出天书阁的动静,宁长渊特意写了张小纸条,差一名云梦泽小弟子前去送信。
天书阁百层,书籍从易到难,顶楼的书籍难上加难、极难参透,鲜少有人上顶楼。未免意外,怕他不认得人,宁长渊还特意叮嘱道:“长得最好看的就是。”
小弟子点头称是,小跑着送信去了。
云梦泽座于中境之心,地跨三江,山中多四时异景。其中有一方名为空谷幽兰,外面看似不过一个山洞,山洞里却是别有洞天。
宁长渊是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山洞,他进去探索一番,里面奇观异景得天独厚。若是将玄思带来,一定能叫他开心。
夜幕垂降,宁长渊满心欢喜地在空谷幽兰中等待玄思到来。
他在空谷幽兰中等得快要打瞌睡的时候,听见外面窸窸窣窣响起声:玄思来了!
地面上的人在没至膝盖处的草丛里走着,突然从地面伸出一只手将他拖了进去。
傅云遥跌到洞中,洞口即刻被咒印封住。
傅云遥抬起头,正与宁长渊大眼瞪小眼。
“怎么是......”你?!话未问出口,宁长渊看见傅云遥手中攥着的信。
那一刻,他直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千算万算竟忘了傅云遥也会去天书阁顶层的事儿,那个傻小子送错信了!他看着傅云遥的脸,唇红齿白,一双长眸潋滟,眉梢微微扬起。也不怪那傻小子,的确是好看!还是看了无数次都觉得好看的那种好看!
只是傅云遥居然会来赴他的约,真够稀奇的。他还以为天鹭山一别,傅云遥再也不想见他了。
傅云遥抬头查探出口,靠在一侧的宁长渊抱着双臂道:“别费功夫了,明天天亮才开呢。”
这是宁长渊亲自布下的阵法,下了个定期解除的死咒。除非时间到,或者用内丹去冲撞,否则无人能解。
傅云遥没声了,抿着唇就那样看着他,宁长渊寻思着:你看我干嘛,我才冤枉呢,折腾半天,白费功夫了。
可是看见傅云遥苍白如纸的手指,与过分瘦削的脸时,宁长渊想起他刚刚丧母之事。
“既然都进来了,不妨进去看看?”
傅云遥犹豫的功夫,被宁长渊半推半嗓向前走了几步。
二人摸黑走在山洞中,过了半晌,传来傅云遥的声音:“那日,你为何不辞而别。”
宁长渊后知后觉他说的是去年的期末考试,那时候他与徐子陵打赌说是若能过了礼教课,定要再三年一试中打败傅云遥夺取冠首,这话正被傅云遥与子逍听见。子逍笑他痴人说梦,贻笑大方。宁长渊年少气傲争强好胜,经不起挑拨,便单方面下了战书,要与傅云遥次日校场一见高下。
不料第二日,宁长渊得知困了他四年的礼教课竟然过了,喜不自胜。管他什么三年一试,什么校场之约,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赶忙收拾了东西,要坐最早的一班马车离开天鹭山。
收拾到书桌时,宁长渊赶紧扔了那本看了就头疼的《明礼》,傅云遥抄的厚厚一叠纸吹起页脚,他突发奇想,在书桌前坐下执笔给傅云遥写了一封信。
那日校场上,傅云遥没有等来他,一名弟子前来通报这才得知宁长渊离开的消息。
傅云遥跑去山口,刚好见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他在后追出一段,终究没有追到。慢慢踱回藏书阁,失魂落魄呆坐在青木案前,清风一页页地翻着眼前的书本,将半本书全部翻了个个,露出压在底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