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大事儿了[快穿](4)
“主人,123总觉得程初不太对劲”,123矮嘟嘟的手掌扯了扯程已胸前的衣服,“而且你也是,也不对劲!”
“哦?是有什么不一样吗?”程已脸上带笑,捏了捏它圆鼓鼓的脸蛋,温声询问道。
“……”123挠了挠脑袋,“就是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它也说不清,可就是不一样!
“别恼别恼”,程已摸了摸它柔软的肚皮,又理了理它柔顺的毛发,“不一样就不一样吧,难道123不想得到恨意吗?”
“想啊!”123立刻回答道,“可这和夏宿有什么关系啊?这样就可以得到吗?”
其实123没有什么宏大的目标,主人的平安就是它的一切。它从一出生就待在主人的身旁,主人想要做什么,它就帮他做什么,所以……若是获得恨意能弥补主人丢失了的灵魂,那它肯定会帮忙的!
“嗯,放心,可以的”,程已摸了摸123的脑袋,语气分外的温柔,“别想那么多,我都会解决的。”
“嗯嗯”,123舒服地翻了翻身子,整个人赖在程已的手上,“123听主人的!”
半夜时分,程已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惊醒了,望着窗外零散的月光,不断喘息。
他做噩梦了,白日程父的狰狞面孔、严谨玺的辱骂憎恨、夏宿的羸弱反驳,全都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犹豫再三,还是下床了。
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就穿了件宽松的上衣,抱着枕头站在程初的门前,像只等着主人领回去的野猫。
“哥,你睡了没?”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随后又懊恼地耷拉下脑袋,打算转身离去。
白日的经历,终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再也不是那个擅自闯入别人房间的少年。
“阿熠,怎么了?睡不着?”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轮椅上的男子一如白日的模样,什么变化也没。
借着屋内橘黄色的灯光,轮椅缓缓推来,坐着的男子握住程已的手,“怎么这么冷?做噩梦了?”
“唔”,程已吱了一声,闷闷不乐,“怕。”
“那阿熠想不想和哥哥一起睡觉?在哥哥的房间?”程初笑着道,语气分外温和,让人不忍拒绝。程已听到后,浅色的双眸泛着光芒,“可以、和哥一起睡?”
这是他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程初但笑不语,将程已拉入了自己的房间。
在橘黄色的暧.昧灯光下,里面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老旧,程已大大咧咧地扑向程初的床,“好诶!和哥一起睡,就不怕做噩梦啦!”
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素色的床单上折了好几下,又滚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他哥还没躺下呢,连忙坐起身,“哥,睡觉啦!”
“我帮你”,说话间就起身要扶着程初躺下。程初也不反对,由着程已折腾。
刚要扶着程初起身,程已就想到了白天的事情,不禁蹲下身子,戳了戳对方的腿部,抬头疑惑道,“哥,那坏蛋说不能治好吗?”天真的语气中带着些残忍,就这么直白地谈论起这件事。
当事人的程初却面带微笑,完全没放在心上,反而颇为宠溺地顺着他回答,“坏蛋说站起的可能不大。”
程已纠结地咬了咬手指,一脸同情地瞥了一眼对方,“那你不是从出生就坐着,要一直一直坐着了吗?”
“不是出生”,程初抬手间轻轻撇开程已额前的碎发,温声解释道,“是我九岁那年。”
“九岁!”程已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他哥的腿疾居然是后天的,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他,一个人都没有!
“那岂不是我出生那年开始,你就要一直坐着了?”程已掰着手指得出一个不得了的结论,他们两人正好差了九岁。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要坐轮椅了啊?”程已满脸好奇,抬眸不解道,恰好看到眼前在橘色灯光下泛着暖意的脖颈。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际,手掌已经抚上了对方的脖颈,手心是滚动的喉结、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心跳,也像是呼吸。
“小时候比较贪玩,就摔断了腿”,程初笑着作答,任由程已掌控了自己最为脆弱的部位,也不质问,就嘴角带笑。
“主人,松手啊!”123死命地拽着程已的手,“你人设要崩了!”
程已立刻就松开了,手心残留下滚烫的温度、和滚动的触感。
“这样啊,想不到哥你也有不老实的时候!”程已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身将程初扶上床,抬起他的双腿时身体却微怔,抬眸望着神色如一的程初,笑道:“哥你也蛮重的呢!”
扶上床后又替他脱了衣裤换上睡衣,全程都低着头,分外地乖巧。最后才爬到自己的那侧,伸手将自己的床头灯关了。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旦陷入黑暗,程已就又想起梦中的狰狞,侧了个身转而问向身旁之人,小声道:“哥,你睡了没?”
“没”,一温暖的掌心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别怕,哥哥在这里。”而后手臂缓缓朝下,轻轻拍打对方的脊背,“乖,我在这里。”
呼吸声渐渐平稳,轻拍的手臂戛然而止,却也没有收回。
程已醒来时,屋内就他一人。简单洗漱后,他就下楼了。
程初早就在餐桌旁等着他,望见他下楼,嘴角泛着微笑,“吃早饭吧。”似乎他早就在这里等着,等了好久、好久,只为和他用餐。
程已坐到自己的座位,开始用餐。早餐分外丰富,他毫不意外就挑了一屉灌汤包,在白醋中滚了好几圈才塞进自己的嘴中,眸中全是幸福的神色,“好吃!我就喜欢这个味道!”
“每天一杯牛奶”,程初神色宠溺递了过去,望着狼吞虎咽的程已,笑道,“乖,喝牛奶。”
程已整张脸皱在一起,只能颇为嫌弃地往嘴中抿了一口,嘴角染上了白色的乳液,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又往嘴中塞了一个蘸满白醋的灌汤包,就听到程初再次提醒道,“牛奶。”只能又抿了一口,含着不肯咽下去,直到程初温润的眼神投过来,他才痛苦至极地吞了下去。
一顿早餐在程已一口牛奶一口灌汤包中结束了,他告别程初就去上学了,程初全程望着程已用餐就没有动过筷子,直到对方离开,他才唤来女佣,动作优雅地当着她的面将盛放白醋的碟子倒入了垃圾桶内。
“最近,不怎么爱吃醋了。”他温声解释道。
女佣刚想开口提醒,二少最喜欢吃醋了,尤其爱将灌汤包在白醋中滚上好几圈才肯下咽,但微张的嘴唇中却吐出,“是的,少爷。”弯腰离去。
这些,程已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刚一出门,123就拽着他的头发,担忧道:“主人主人,您没事吧?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吐了吧!”
它家主人生平讨厌的东西不多,但醋味绝对是不能忍的,刚才为了模拟原主的性格才喝了这么多醋,胃中一定非常的难受!
程已舔了舔还残留在舌尖的奶味,又往嘴中扔了颗奶糖,温声道:“123,我没事,放心。”
直到确认程已脸上的神色不似作假,123才放下心来,还分外庆幸地拍了拍白肚子,“还好程初那么空,一定要逼着您喝牛奶,不然那么多的醋,您肯定受不住了!”
“不过好奇怪,明明程熠的记忆中,都是不逼的”,123挠了挠脑袋,“一定是主人您表现出来太听话了!所以他才得寸进尺!主人您一定不要再这么乖了,一定不能被他欺负了去哦!”
程已一路点头,既不反驳也不答应,神态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其妙被锁了,晚了点哈~
牛奶混着醋,味道一定很美丽,嘻嘻嘻
么么~
第8章 他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程已立下的flag果真屹立不倒,说不找严谨玺就不找,只偶尔在路上遇到夏宿的时候,眼睛死命地瞪着,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捅成筛子。但却再不上前侮辱,反而是每天老老实实回家,乖得像个古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一样。
也正因为他如此恋家恋哥的性格,才不知道自己“有钱无脑”的形象已经私底下被人传开了。上次他将热播剧中那个恶毒女配的台词一模一样演了一遍,回去后就有人发觉不对劲,再联想到Once上的那个加红加粗的话题,立刻就被人脑补出了一出前因后果。
怀着这个念头,“真相帝”立刻登上Once,却发现平台上的那个无脑富二代没了踪影,他的一番推理也只引来部分人的关注,最终不了了之。
可即便这样,程已脑袋不好使的形象却成了同校学生饭后谈资,毕竟背着一麻袋红钞来砸人,这举动,可真是前所未见啊!更不用说,后来几日他那一系列看似霸道嚣张实则脑残智障的行为,更是让众人坚定了自己的观点——这货就是个脑袋里塞棉花的绣花枕头!果然上天还是有点公平的嘛。
每天乖乖回家的程已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变成了这幅德行,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不过他也没时间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因为他最近特别缠程初,每天都像个乖宝宝一般跟在自家哥哥的屁股后面,连睡觉也要一起睡,就像没断奶一样。
要是其他人,一天到晚被脾气不太好的骄纵大少爷缠着,即便没脾气,也会被弄出脾气来了。可也不知程初是怎么想的,对于自家弟弟竟也毫无底线地纵容,要不是腿疾,指不定每日揣在怀中藏着呢。
两人除非有事,几乎就宅在家中不出门。而每周三程已会和程初一起去医院,却再也没遇到过程父的清醒,只偶尔会遇到那个王奶奶,就见着她要不在位置上织毛衣,要不就和旁人谈论银行失窃案,每次都说相似的话,一遍又一遍的。
而今天,程已又和程初来医院了,不过不是那家常去的,而是另一家——头上的绑带捆了好久,总算是可以取下来了。
连清医院是家私人医院,但医疗水平却分外先进,是老百姓口中的贵族医院,一般来这里看病的都非富即贵。
门口就是一个十来米大小的人工喷泉,花团锦簌,环境清幽,透着股说不出的贵气。前几次程已来这里复查的时候,门口就有好好几个巡警,可今日却是多了近一倍。
两人来的时候,就被拦住了,其中一身着制服的警官要他们出示凭证。
“什么进出凭证!”程已气鼓鼓道,“这家医院又不是你们开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
“抱歉,警.察办公,闲杂人等不得进出”,警官公事公办道,心中却给自己鞠了一把心酸泪。哪里出了问题不好,偏偏是这里,要知道进出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要是拦了什么不该拦的,岂不是……
不过看这两人还挺面生,应该问题……不大吧?
“不行!老子还就要进去了!怎么着!”程已哪里肯让,直接一声老子爆了出来,就听到身旁之人温声和气道,“阿熠,别讲粗话。”
“哥!”在程初温润的眼神下,程已弱下势来,可还是不满地瞪着这位警官,“反正我不管,我一定要进去!你把路给我让了!”
哪来的骄纵大少爷啊?还真以为这家医院是他开的?警官心中叹了口气,身体却不让半分,刚想再次回绝,就收到了一条通信——
“陈警官,给个面子?让我朋友们进去吧。”
望着顾息的来信,陈警官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家医院说不定还真是眼前这两人开的!谁不知道顾家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既然是顾息的朋友,能得他一声放人,那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说起顾息,那可真是上层社会的一个奇葩。那人看上去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据说最近还不务正业地当起了什么破劳子的医师,其实根本就是顾家早就内定的家主了,堂堂豪门顾家完全就是他一人说了算!
和上层有些关系的陈警官收回手机,态度立刻有了180°的大转弯,笑道:“对不住了,两位是想去哪?我送你们进去吧?”
“哼,不用你跟着!”程已哪里管他态度为何变了这么多?颇为嫌弃地拒绝了,推着程初就往里走去。
陈警官讪讪然笑了笑,还是跟在了身后,解释道:“对不住啊,今日收到一个大型案子,这不是没办法嘛?”两人没人回他,他尴尬地搓了搓手,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后头。
放人进去当然可以,但案子还没结,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到处乱逛啊。
就见原本病患就不多的医院里面冷清至极,几个医生护士被集中在办事大厅回答问题,其中一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更是面露不烦,“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我和他又不熟,哪里知道他卡里那么多钱哪来的?”
“同为妇产科医生的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正中间身着警服的男子脸色冷峻,“据说你已经和他共事将近二十余年,怎么会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他平时身上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中年男子不耐烦至极,“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之前因为手术失误,早就不是妇产科医生了,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十九年前他和同期医生正在竞选副主任职位,之前从未有过失手的他却意外手术失败,导致方家家主的儿媳唐妍诞下死婴”,警官脸色严肃,声音低沉,“他不仅丧失了竞选资格,还调到了别的部门,可与此同时……本来不被看好的同期对手却意外竞选成功。”
“是不是这样,钱沉?”警官冷声问道。
“那又怎样!”钱沉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我就是竞选成功了!你想说什么?说他手术失败是我导致的?说他卡中的钱是我贿赂的?警官大人,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哪来这么多的钱?就为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副主任?”
警官面色深沉,身侧警察上前一步,使了点武力,才将这暴动的钱沉控制住,将他压回了自己的座位,“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
望着不断在位置上嚎叫的钱沉,警官双手相扣,陷入了沉思——
这才是最让他感到怪异的事,不久前他们收到一个匿名举报,被举报者正是全国有名的连清医院中的一名医生。
电子举报信中详细给出了这名医生的家庭背景以及他的各种收入支出,一番对比之后就发现……自从十九年前开始,这名医生的各项支出就明显超额,根本不是他那个阶层人士可以负担的。
考虑到如此详细至恐怖的消息掌控能力,他们立刻采取了行动。一方面派出监控人员,时时检测那位医生最为亲近的家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另一方面,则由网络部门对电子信进行反追踪,但却是石如大海,完全破解不了消息来源。
这下子,他们立刻知道信息来历的不简单,可即便利用最高超的黑客技术,也得不到任何信息,联想到十九年前曾发生过的银行盗窃案,一群人立刻就行动了。
将那名医生控制住后,他却也是一片茫然,最终只招出,在十九年前,他“不小心”手术失败后,被人送了一笔横财,其余一概不知。
是私仇还是公仇?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件事到底和盗窃案有无联系?警官眉头紧皱,就看到一个头绑白布的男子推着另一个面色温和的男人进来了……
“小陈,你怎么把人带进来了!”警官额上的眉头更紧了,声色冷冽。
“我们怎么就不能进来了!这里不是医院吗?我来看病怎么了!”程已昂着一张脸,看上去蛮横极了,配上他绑在头顶的绷带,更觉有些骇人。
警官脸色黑了几分,刚想开口,小陈就讪讪然蹭到他耳畔嘀咕了几句,顿时脸色更不好看了。
“走走走”,他拍了一把小陈的肩,“要看病就快去!”
小陈踉跄了一下,就听到身后凶神恶煞的嗓音,“别碍手碍脚,给我跟上去!”顿时心中更惨淡了。
连清医院,好歹也是全国大有名气的医院,身后是大有权势顾家。要不是顾息亲口同意他们查案,他们这群警察,要进来也要费一番周折,哪会像如今这么轻松就将这里封闭了?
想到顾息,警官又觉头疼,他根本没想到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居然会笑眯眯地答应让他们调查,不过总算是给他省了很大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程已:老子天下第一!
程初:是是,阿已是第一
程已:那是!【傲娇脸】
程初:哥哥是天【微笑脸】
么么~
第9章 他的世界
办公室内,李医师正在擦花瓶。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他懒洋洋地想到。
“李医师!我来找你了!”随着话音的落下,办公室门就被人撞开了。李医师差点握不住手中的花瓶,望着眼前气势冲冲闯进来的程已,心中叹了口气,得了,难得的假期又没了。
放下花瓶,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坐”,也没问这两人怎么进来的,直接套上手套就开始给程已解绑带。
“放心,没毛病”,他漫不经心捂嘴又打了个哈欠,动作缓慢地解开白布,才道,“好了,回去吧……”
“什么!这就好了?”程已两只眼珠子都瞪大了,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家猫。
他身量瘦削,浑身上下就没几两肉。由于下巴挺尖,配着眸若灿星毫无瑕疵的双眼,看上去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透出股难得的天真。
啧,大少爷呦,李医师捂嘴又打了个哈欠,反问道,“不然再给你来几贴药?”转身又开始抱着花瓶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有些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