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alpha身残志坚(99)
白历的脸冷的吓人,在原著里,他也是在唐开源和陆召再遇的这一天得知了旧婚约的事情,这些剧情他在梦里以第一视角经历了无数次。
陆召在听到“退婚”两字的瞬间就回了头,看了一眼唐开源。
剩下的话都被这个眼神冻住,唐开源愣了愣,他意识到陆召看他的那一眼里带着戒备和冰冷。
这不应该啊,唐开源有片刻的茫然,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在一个omega身上看到如此凌厉冷漠的眼锋。
唐开源失神,他总觉得陆召看向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陆召却已经转过头。
那只承受过一次撞击的手再一次拉住了白历,从唐开源的角度只能看到陆召的急切的开合,皱着眉顶着压力在喊白历的名字。白历站在原地,脸色晦暗不明,目光里燃烧着怒火,翻涌起暴虐的烟尘。
好像从小到大,白历总是能拥有唐开源没有的东西。以前是高贵的姓氏,后来是过人的天资,现在是……唐开源的目光落在陆召的脸上。
这张脸并没有omega的柔软温和,大多数时间都显得冷淡漠然,但这一刻,他只看着白历,他的眼里只有白历。
两个儿子的信息素交锋让唐夫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大部分人都已经被疏散离开了宴会厅,唐夫人一把推开拉着自己向外走唐骁,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白历刚才那一晃让唐夫人差点儿晕倒,她边跑边颤抖道:“历历,你别生气!开源,你快点离开这里!你不要刺激他,好吗?”
“这是第二次了,”唐开源看着白历,“你毁了母亲的生日宴。”
那次白历朝唐骁的脸上来的那一拳,让唐夫人那年的生日宴一度成为贵族圈的笑柄。
白历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听见“母亲”两个字,想起白樱侧头时耳坠的反光。他被那一抹亮光刺得眼疼,头也跟着疼痛不已,不断翻涌起晦暗情绪。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
陆召听见了几个字。
白历说:“管我屁事,反正老子没爹妈。”
唐夫人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
这句话很短,但比信息素更压得人难以呼吸。
陆召突然意识到,白历的易感期面对的从来都不是愤怒和狂躁,他面对的是失望和孤独。
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太少太少,能懂他的人也太少太少。年少的时候他还有理想,负伤后他就只剩下他自己和那间空荡荡的公寓。
“白历,”陆召感觉到白历又想甩开他的手,他一把抱住白历的身体,骂了一句,“你妈的。”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白历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人按着他的头,迫使他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颈。
最接近腺体的距离,熟悉的信息素的气味终于穿过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交锋,蛮横地挤进白历的鼻腔。
青草的味道。
不断缠绕在脑海的原著剧情忽然淡了下去,那些文字和梦境都变得安静无声。白历的视线终于有了些清明,他感觉得到那股信息素带来的安抚意味,就如同溺水之人一般攀附上去。
陆召被白历勒得很紧,他只大概知道易感期的alpha更容易丧失理智,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却并不清楚要怎么才能做到最好。
他只能比白历抱的更紧,耳边是白历沉重的呼吸声,他用手拍了拍白历的后背:“白历,没事儿。”
声音透过让白历发疯的耳鸣,白历在混沌中感觉到陆召的一只手在轻轻颤抖。那只手承受过来自白历的伤害,却依旧覆在他的后背,没有离开。
没有这个剧情啊。
白历模模糊糊地想,没有这个剧情。
几分钟前还一片喧嚷的宴会厅,此刻已空空荡荡,只留下璀璨的明光和几个刚从信息素对冲中缓过来的人。
白历暴涨的信息素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抚,但依旧压得人难受。司徒头疼的想跳楼,他是这里除了唐开源和白历之外唯一的alpha,受到的影响也最大,此刻终于能开口道:“马上回航,通知口岸,有高等级alpha进入易感期。”
也不知道在跟谁说,反正先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江皓认命地晃了晃脑袋,刚才他被唐开源掀翻在地,只得爬起来往宴会厅门外走。目光却还看着白历那边,他和白历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也知道白历易感期的毛病,每次都得单独找个房间把自己给关起来才算完。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信息素安抚到白历。
不容易啊。江皓揉着摔疼的腰,又瞥了一眼脸色难辨的唐开源,隐约觉得这人不对劲,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得快步跑出宴会厅,去安排后续工作。
唐开源看着几步外的两个人,陆召压低了声音在说些什么,白历没有回应,却把陆召抱得很紧。
他的心头浮起一丝失落感,好像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出现了变故。这感觉很不好,钝刀子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
冷不丁被一把扯住了手,扭头一看,唐夫人眼眶红的厉害,一手拉着他往门外走。
唐开源想挣脱:“母亲!”
“走,”唐夫人说,“马上就要回主星,历……白先生会稳定下来,你没必要留在这里。”
唐开源不满:“这是他第二次搞砸您的生日宴了!况且还有……”他看了一眼陆召,咬咬嘴唇,“我不放心,易感期的alpha很暴躁,万一伤害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夫人激动的声音打断:“胡说!”
唐开源没见过母亲这样,惊讶地闭上嘴。
唐夫人颤抖着摇摇头:“生日宴,我很开心。一直都很开心。”
声音很清晰,传到了白历的耳朵里。
他没有抬头去看唐夫人,也不想去看,陆召的信息素包裹着他,不同于alpha的暴烈,沉稳而温和。
唐开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好和唐夫人争执,只得被拉着一步三回头,目光不断去看陆召。
对冲的信息素终于彻底消失,司徒虽然还被白历的信息素搞的心烦意乱,但总算是摆脱了那种夹在中间当饼干夹心的憋屈和痛苦。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头上的冷汗。
就听见白历嘶哑的声音:“司徒,联系军医院,派一辆甲壳虫来口岸。”
司徒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道:“那什么,陆少将,你要不要……”
白历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害怕自己又像刚才那样失控,届时没有能和他抗衡的唐开源在,陆召可能会顶不住他的信息素。
理智上白历觉得司徒的考虑比较安全,但他不想撒手。
白历没说话,隔了几秒,感觉到陆召摇了摇头,声音平静道:“没事。”
司徒出了宴会厅,将门再次闭合。
让人眼晕的光线下,只有白历和陆召站在那里。
没人说话,白历的情绪还是差,他感觉得到陆召的手笨拙地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儿。
白历去抓那只手,因为挡了白历的一击,陆召的手背撞在唐开源的脸上,一片青紫。
就看了一眼,白历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陆召握了握白历的手:“没事儿。”
这句安慰却让白历想起唐开源的那句话,陆召的手是要开机甲的,和他不一样。
“我没想这样,”白历喃喃道,“我没想这样。”
原著里也是在陆召和唐开源重遇的这一天,白历第一次打了他。陆召反抗了,手砸在硬物上,皮开肉绽。
白历以为会不一样,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陆召青紫色的手背,轻声道:“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陆召没听明白:“白历?”
得不到回答,隔了好久,只能听到白历说:“对不起,对不起。”
*
翡翠之星号提前返航,于上午七点三十之前重新回到主星口岸。
在工作人员和医疗人员的引导下,宾们率先离开,司徒让司懂也跟着下船后才转身和江皓一起回到宴会厅,通知白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