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alpha身残志坚(28)
白历松开手,直起身。
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鲻鱼头,这才活动了一下脖颈,转过头来。
包括韩渺在内的所有alpha都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人。
白历露出一个笑,朝刚才那个凑热闹的军官招招手,动作跟逗狗差不多,“过来。”
那个军官没动。
白历又说:“过来。”
强者压制弱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弱者不敢反抗。军官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站在白历面前。
白历伸出刚才那只抓着鲻鱼头脑袋的手,慢条斯理地在军官的衣服上擦着,挺认真,把每一根指头的缝隙都擦的干干净净。
没人说话,就任由白历这么神色自若地在一个军官的身上擦手。
隔了好久,白历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淡淡道:“一会儿我要用这只手碰我的omega,他很精贵,我擦干净点儿,你不介意吧,嗯?”
军官僵硬地摇了摇头。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白历看了看自己擦的干干净净的手,一挑眉毛露出个满意笑,“所以别惹白大少爷不开心。”
唯一可以通行的小门处又传来喊声,白历没再说话,转身朝着小门的方向走去。
连个余光都没扫过其他人。
一直到那股压力巨大的信息素彻底撤去,韩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的脑子还因为白历信息素的影响而嗡嗡地疼,什么都想不了,只有白历离开前最后一句话反复在脑海里出现。
别惹白大少爷不开心。
第14章 014
训练场A栋专门留给医疗队出入的小门非常狭窄,只容一个成年人通过,一旦出去或进入后,落下的特质隔离门板就会自动落锁,只能再次输入密码才可以开启。
白历和刚出小门的人撞个正着,那人一把拉住白历的胳膊,把头上的信息素隔离面罩拉起来,露出霍存的脸:“你得戴着这个进去。”
用来隔离的面具做的相当难看,白历看了一眼就给拍开了:“不戴。”太丑了,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人。
“不行,”霍存急的满头大汗,“陆召少将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俩打起来咋整?”
白历对霍存的脑子特别迷惑:“那可是陆召,我怎么会打他。”
霍存苦口婆心:“那可是陆召,我怕他给你打死。”
白历:“……”你这孙子真是半点儿人话都不讲。
估计整个主星都找不出第二个能让人担心会不会把alpha打死的omega,白历把面具拿在手里,没往头上戴,让霍存给自己输入了密码,这才终于进到了A栋里面。
走廊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个分化期和发情期重叠的新兵信息素的味道,甜腻中带着能让alpha躁动的诱惑,白历皱了皱鼻子,新兵的级别应该比他低很多,这气味还不足以让他动摇。
发情期的omega白历并没有见过几次,对于这种脆弱时期,omega们很注意保护自己。尽管白历已经无数次从军团和周围的alpha嘴里听过彻底进入发情期的omega的气味能有多甜美,但这却是白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仅仅是残留在走廊上的气味就如此强烈,白历有点儿想象不到等一会儿见到陆召得是什么样子。
问题不大。白大少爷又开始深呼吸,这是兄弟情啊,兄弟受难,他得帮一把。
跟陆召商量商量,就做一个临时标记而已,白历觉得自己铁定没问题,他下半身管理能力绝对达标。
一想到那个“下半身管理能力”,白历就好像回到了两天前第一次闻到陆召信息素那会儿,那天晚上白大少爷对着头顶的星空天花板认真思考了一晚上自己是不是个禽兽。
“操。”白历边向着更衣室快步走边骂了一句,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尴尬。
把走上来迎他的两个医疗兵吓了一跳:“这还没进去呢,这么着急?”
白历反应了两秒:“不是,你俩怎么能讲黄段子呢?”
“陆召少将有比较严重的抑制剂过度使用情况,对抑制剂产生抗体,刚才我们送进去的抑制剂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一个医疗兵语速极快地解释,“发情期会让omega难以自制,但过度使用会让omega的身体很痛苦,这种感觉alpha理解不了。”
过度使用这个问题白历在此之间就已经有所察觉,没想到陆召已经到了产生抗体的地步,皱皱眉:“很痛苦?”
“可以理解为身体疼痛,极度乏力,情绪不稳定,精神脆弱,”另一个医疗兵大概总结了一下,“因为这种情况而导致抑郁的omega也是有的,不过陆召少校这样的omega应该能稳定住吧。”
白历没吭声。
你以为撑得住的人,有可能不知不觉就坍塌了。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撑得住,所以根本没人帮过他。
等他没气儿了,其他人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砖头砸在他身上。都说不好是那一块给他砸死的。
白历站在更衣室的门前,这门封的很紧,闻不到一点里面的气味。
“从送进去一支抑制剂之后陆召少将就不让人进了,”一个医疗兵解释,隔着他佩戴的透明面罩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无奈,“这种情况去医院隔离,通过浸泡药剂也能缓解,但omega的情绪不稳定没人敢接近,怕精神崩溃。”
根据原著设定,彻底进入发情期的omega往往都会精神脆弱,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而因为抑制剂过度使用后强行引起的发情期则会将omega的精神逼至崩溃的边缘,身体的疼痛无法缓解,时间越长就越痛苦。
在身体痛苦的同时,不可抗拒的抑郁情绪也会产生,经历过的最黑暗的记忆会重新唤起,得不到alpha安抚的omega会感到与世隔绝般的孤独压抑,这也是为什么早些年会有omega被贵族和富豪们过度使用抑制剂而精神崩溃的原因之一。
白历点点头,对身后两个医疗兵道:“我知道了,你们先离开这里。”
两个医疗兵有些犹豫。这道门后面的可是陆召,帝国之鹰,军界红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
“出去吧,”白历没看他们,一手覆在隔离门上,“没人想在这时候被人看见。”
等两个医疗兵彻底消失在走廊,白历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白历在门的一侧找到可以和屋内进行对话的传声装置,按住了开关,犹豫几秒开口:“鲜花,是我。”
还是没有回应,这套传声装置是里外互通的,如果陆召愿意,他可以回答白历。但他没有。
白历相当猥琐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佛陆召根本不在。
“鲜花,你倒是应一声啊,”白历只得又打开传声,“咱俩得谈谈。”
没动静,陆少将拒绝交流。
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白历一脚踢在铁板上,他几乎是立马就体会到了早上那会儿陆召的感受,陆召问他的腿有没有事儿,白大少爷也是这个德行。
白历叹口气:“少将,这你真得跟我谈谈,你这……这么着不行。”
屋里的人再不答应,白历都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块铁板说话了。
“鲜花,你吱一声啊,”白历只能继续叭叭,“少将?少将,听见没?爷爷!祖宗!跟孙子我说句话儿吧!”
陆祖宗没有搭理白孙子半个字儿。
很叼。
把白历气个半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当孙子呢,结果人家还不乐意认他。
隔了很久,白历终于张开嘴,贴着传声装置用一种低的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哥哥,让历历进去成吗?”
这要再不成,白历觉得自己也别活了,回家洗个澡送自己上路吧。
从跟陆召结婚那天起,他白大少爷的脸皮就一直在地方反复摩擦。
等白历开始寻思怎么送自己上路的时候,传声装置里响起陆召的声音。
声音很哑,是白历从没听过的虚弱,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