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63)
燕父替她在下面托着底,道:“母亲,慢点……”
元春大郡主停了一下:“云慎怎么还没回来?”
燕挽说:“兄长他马上就回,马上就回了,祖母您再撑一撑。”
元春大郡主又吃了一口,眯起眼道:“我生下来时不足月,一直体寒,父王不准我吃冰,夏天才许喝一小碗,嫁到燕家,你祖父也不准我吃,现在我终于能吃了,冰碗真好吃啊……”
燕挽鼻尖泛酸,眼圈发红,连声道:“祖母你尽管吃,还有,想吃多少有多少。”
元春大郡主却叹了声,说:“吃不下了。”
燕挽正要替她接过手中的碗,她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呕出一大摊血迹来。
手中的冰碗无力掉落在地上,摔出“哐当——”的响声。
冰水流了一地,迅速的般蔓延,元春大郡主栽倒在了床上,不理人事。
“祖母!”
“母亲!”
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寂静长夜。
天上哗哗下起了雨,窗外有雷光闪过,却无雷声。
……
雪白的灵堂中央放着一具棺椁,周围挂满了白幡,依习俗停灵三日,亲友吊唁。
冷风刮进灵堂中,吹得火盆中纸钱的余烬飞舞,燕挽披麻戴孝,神色平静,接近麻木。
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毫无知觉,吊唁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宁沉、宋意、蓝佩都来上过香,但燕挽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
直到身着玄衣风尘仆仆的男人突然闯入。
灵堂中所有人朝他望去,见他眼睛通红,脸上满是血迹脏污,头发都是散乱,俨然回来时刚从厮杀中抽身。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棺椁,然后转头朝燕挽望去,大步上前将他抱住。
燕挽忍了许多日的哭声才放了出来:“兄长,祖母没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男人喉咙窒息,声音跟着发颤。
他心如刀割,愈发抱紧了他,想给他一丝安慰。
整个灵堂的目光向他们望去,皆是不忍。
元春大郡主生前极其疼爱这两个孙子,不怪他们如此悲痛。
宁沉眸子微眯,宋意紧抿薄唇,蓝佩眼神黯淡。
好半天,哭声渐歇,燕挽退了一步,道:“兄长,你给祖母磕个头罢,她临终前想见你,却没有见到。”
纪风玄如吞刀片般,说:“好。”
在棺椁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他换了孝衣跪在燕挽身边。
除却没有见到纪风玄,元春大郡主走前没有任何遗憾,都说人死后魂形能保持一段时间不灭,纪风玄匆忙赶回,她一定能看到。
燕挽觉得元春大郡主一定是有事要跟纪风玄讲,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祁府来人吊唁。
祁云生和祁大人一起依次上了三炷香,祁云生看向燕挽,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而后,目光触及到他身边的纪风玄,稍稍一滞,然后来到了燕挽的身边。
“怀枳,我也来守灵。”
祁云生特意穿了丧服过来,打算以未婚夫的名义跟燕挽一起守灵。
纪风玄薄唇一抿,却是起身将燕挽身边的位置让给了他,去到了一边。
祁云生愣了一下,看纪风玄跪到了燕父身侧。
纪风玄面无表情,低垂着眼,袖中的手却悄然缩紧,青筋微微突了出来。
如果燕挽喜欢他,那个位置他说什么都不会让。
可是燕挽不喜欢他,只有祁云生的安慰对他有效用,才能让他尽快从伤痛中走出来。
纵是不甘,也只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一下啊,这个挽挽为啥见到纪风玄才哭,是因为跟大郡主共情哈,大郡主一直在等纪风玄,挽挽也憋着一口气再等,所以见到人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且纪风玄对于他来说就是血浓于水似的亲人,是祁云生也给不了的那种慰藉哈。
快一点了该睡了米娜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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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难嫁第六十天
三日后, 元春大郡主下葬。
寒风陡峭的天气, 燕挽立在燕家陵地的新坟前, 眼眶被风吹得通红。
燕父肃容满面, 说:“挽儿,不要沉湎,一蹶不振,让你祖母失望。”
燕挽沉默,躬腰掬了一捧土添在新坟上。
片刻, 他道:“我想在这里陪祖母一会儿。”
燕父颔了颔首, 领着人离去,丧事虽然办完了, 却还有许多事情没做。
偌大陵地寂静无声,燕挽方才低低的开口,近似承诺一般:“祖母,您放心罢, 我一定会肩负起燕家的责任, 不会让燕家蒙羞的。”
自无人应。
过了许久, 燕挽回头准备离去, 却看到身后立了个冷峻魁梧的影子。
无声的。
不知陪伴了他多久。
燕挽走了过去:“兄长。”
纪风玄那素来冰冷的眼眸中满是怜惜和温柔, 抬手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冷冽的嗓音也似坚冰融化:“回去罢,这里风大。”
坐在回燕府的马车上,车厢内一片寂静。
燕挽侧着脸, 看着紫帘遮掩的车窗一言不发。
马车颠簸摇晃,那帘底就会泄露出集市热闹的景致来。
——与他无关罢了。
忽然,纪风玄道:“我娘生前喜欢做糖醋鱼给我吃,你想吃吗?我可能做得不太好。”
燕挽正过眼,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勉强弯了下唇,道:“想,多谢兄长。”
纪风玄便没了别的话。
他微抿薄唇,有些不悦,自己的口舌竟然如此笨拙。
两人之间越发显得沉默,终于马车在燕府门口停下。
纪风玄先下了车,替燕挽掌帘,待他下来时,伸手扶了一把,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府,直去了厨房。
燕挽消瘦了许多,因着元春大郡主逝世,少吃少喝,脸庞更显得没有多少肉了。
厨房下人见到两人过来,自发退了出去,纪风玄挽起袖子,走向了鱼缸。
燕府的鱼一般养在鱼缸里,要吃了才杀,很是鲜活,但纪风玄一只手就捉起了鱼,另一只手一掌将它拍晕了。
干脆利落的宰杀,鱼被料理得漂亮,纪风玄叫人进来烧火,约莫两刻钟后,糖醋鱼做好了。
黑不溜秋的糖醋鱼糊成一团,宛如木炭,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纪风玄也看不出它究竟是个什么。
它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分明昭示着做它的人手艺有多差,自己死得有多冤枉。
纪风玄面无表情看了它一阵,又看向立在厨房门口的燕挽,不形于色道:“我重做。”
燕挽进到厨房里面,微疑道:“我看看。”
然后就看到了纪风玄忙了半个时辰的杰作。
纪风玄脸上挂不住,一巴掌摁在盘子里,将它们挡住,说:“别看了。”
燕挽莫名想笑:“兄长可真是……”
做饭“高”手。
他原以为他杀鱼杀得那样威风,这道鱼做得不会差的。
果真像蓝佩这样的人还是少的,如果是他,一定会做得很好。
纪风玄冷着脸将这盘木炭鱼倒掉,说:“你先回房,我做好了端给你。”
燕挽极有耐心:“左右无事,我就在这儿等吧。”
纪风玄没说不好,又在鱼缸里捉了鱼,给他重新做了一道。
仍是半个时辰……
纪风玄:“……”
燕挽道:“这道起码能看了,兄长不要灰心。”
重来。
再做一道。
纪风玄也只有杀鱼的时候才有手法可言,约莫是他将鱼当做人来杀,开膛破肚一气呵成,自是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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