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33)
燕挽道:“昨日兄长喝醉了,我相信那不是兄长的本意,我再找兄长谈谈。”
画莺不肯,将腌菜似的帕子一抛,赌气道:“奴婢不去,公子爱叫谁准备就叫谁准备。”
燕挽看了她一眼,只好叫了别人,临到出门前,画莺往他跟前一拦,道:“公子,他会伤害您的。”
“这里是燕府,你不必这么担心。”燕挽摸了摸她的头,“等我回来。”
说罢,迈出了门槛。
画莺跺了下脚,咬了咬唇,还是跟了上去,道:“我保护公子。”
一行人来到长芳院,小厮们去了各个院子干活,院内十分冷清。
唯有纪风玄坐在庭院石阶上擦匕首,微抿薄唇,极是认真。
那匕首看着十分眼熟,好似与不久前纪风玄送他的那把是一对,燕挽一怔,然后平静的走了过去。
“兄长。”
纪风玄抬起头来,他神色冷漠,面上不带一丝情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接着,他站起了身,将匕首入鞘,别入自己腰间。
大步走至燕挽跟前,他瞟了一眼婢女手中拎着的食盒,满脸嘲讽:“又来和我演兄弟情深的把戏?”
燕挽低下头,叹了一声:“小侯爷,你脱离了燕府,恢复了身份,跟我已做不成兄弟,我燕挽也不想高攀,但你身处燕府,为燕府贵客,我这个做主人的,总归要好好招待。”
纪风玄默了一默,冷笑道:“撒谎。”
燕挽说:“是真的。”
纪风玄道:“我分明听到你方才叫我兄长。”
好罢……
他确实想和他修复兄弟关系。
但失败了,他亦不强求,回头递了婢女一个眼神,让她把糕点给纪风玄。
婢女立即将糕点送到了屋里,燕挽道:“望小侯爷宾至如归,我先走了。”
方一转身,手腕陡地被攥住。
纪风玄将他拖回来,狭长冷眸中充斥着一抹恼怒,道:“你来找我,仅是如此?”
燕挽坦然反问:“不然呢?”
纪风玄大手不由收紧,而后又将他重重甩开,“随便你。”
他背过身去,背影都透着一股寒意。
燕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始终敬兄长为兄长,兄长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停了一下,又继续补充:“兄长并非真心喜欢我,只是一时气愤所以蒙蔽了心智,燕怀枳是燕怀枳,燕挽是燕挽,兄长喜欢的是女儿身的燕怀枳,而非男儿身的燕挽,娶妻生子才是兄长的正途,勿要任性误了自己。”言罢,他从容离去,留纪风玄一人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画莺十分唾弃,道:“男女都分不清楚,还谈什么喜欢,不过是贪图公子一副绝美皮囊罢了。”
燕挽失笑,摇了摇头:“我以前真的做了许多错事。”
重新回到厢房,燕挽忽然有点想念祁云生了,于是去到书桌前,研磨给祁云生写信。
只是笔提起来,他却不知道写什么,思考良久,最终只画了两只鸳鸯上去。
鸳鸯断翅亦同飞,朝来暮去不分离。
如此深情,他能给予的只有这般浅显回应,着实欠了祁云生良多。
信交到小厮手上,让他送去祁府,殊不知,这一封也仍进了宫里。
“鸳鸯?”
“我的挽挽当真按捺不住自己那颗空闺之心。”
宁沉收了燕挽替他所作画像,展开书信,嘴角微翘,勾着一抹浅浅的讥诮。
小厮垂首,不敢有半分言语。
余光中,宁沉将信纸折了一折,随手夹到典籍书页里,然后取了笔墨,画了两只鸿雁,装进了空白信封里。
“掐好时机送给挽挽,不要叫他发现了。”
宁沉吩咐,想到未来某一日燕挽得知自己所通情笺均出自他的手笔,骨子里就有血液在沸腾。
想必那时候的场面一定极其有趣。
小厮领命退下,转眼出了殿外。
宁沉又将画卷打开,好像能够透过画卷看到某个人,唇畔有着浓浓的笑意。
至傍晚,燕挽收到了祁云生的回信,鸿雁一双,栩栩如生,他在信纸上闻到了一丝香气,却并没往心里去。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
祁云生也在思念他,且比他更为思念,燕挽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收放到宝匣里。
第32章 难嫁第三十二天
燕挽连去太书院多日,今日终于休沐,难得多睡了小半个时辰,阳光照进镂花的窗棱,案台上的玉色花瓶玲珑剔透。
闲是不可能闲着的,他与祁云生婚期将至,要在婚前做足准备。
寻常女子出嫁会为自己绣嫁衣,他不会女红,却也想绣点什么带过去。
用完早饭,燕挽便带着画莺上街去。
京都位于碧波湖畔的位置有家绣庄名唤鸳鸯楼,里面的绣娘个个手艺精巧,绣技闻名遐迩,十分出众。
京都贵女并非个个吃得了苦,都擅女红,那些手脚笨拙的临到出嫁前,会来这里找专替,包揽自己以后所有的绣活,好瞒过夫家,以免被夫家诟病。
燕挽来此倒不是为了找绣替,而是看看这里的丝线,听说颜色最全花样最多。
画莺陪燕挽游着,本以为他难得休沐所以出来吃吃喝喝,不想他竟抬腿往绣庄里走去,登时脸色一变,连忙将他拉住:“公子,这里是女儿家来的地方,您进去会被笑话的,缝制嫁衣之事,夫人早早替您打算好了,请了京都最有名的绣娘,您不必操心。”
燕挽半条腿跨进了绣庄,被扯着不能动弹,不由转眸,无奈道:“好姐姐,我只是进去看看,一会儿便出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替阿姊买丝线,不会招惹非议的。”
画莺不过犹豫了一下,燕挽另一条腿就已经踏进了楼中。
鸳鸯楼生意极好,女客众多,楼内四处漂浮着脂粉香气,绣娘坐在屏风后做工。
梁上垂挂着绣娘的绣作,不是整幅整幅的,而是裁剪出形状的美好事物,譬如凤凰、锦鲤、并蒂莲……
栩栩如生。
于左手边的墙前置着彩架,彩架上缠绕着色彩斑斓的丝线,放眼望去眼花缭乱琳琅满目。
燕挽甫一进入便引起了女客们的惊呼,翩翩少年误入此地,怎么瞧怎么惹人怜爱,更何况燕挽容貌这般俊美。
不少适龄女子蠢蠢欲动,暗送秋波,画莺气死了,一一瞪回去。
燕挽旁若无人的走到了彩架前,回想着祁云生平日衣裳的颜色,挑选着丝线。
分毫未察一扇屏风后面,衣衫雪白清冷出尘的男子立在锦衣华裳珠钗云鬓的女子身边,女子凤目慵懒,透过屏风看了一眼,轻声一笑,道:
“真有趣,燕小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男人长身而立,眉眼如画,语气却冷淡:“他与祁显达婚期将至,忙一忙不过寻常。”
女子嗤地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凤目中流露出一抹兴味盎然:“宋郎,你当初拒了他的婚,今时可曾后悔?”
淡棕色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男人平静道:“公主以为?”
“你自是不悔。”女子悠悠叹息了一声,“婚是你退的,你悔什么,可怜了燕小公子痴心错付,好在今日……”
嘭——
楼堂里发生一声重响。
是彩架倒塌的声音。
只见燕挽那方发生了变故,有人踹翻了彩架,故意向燕挽寻衅。
燕挽看着跟前一男一女,眉眼冷酷,不温不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男人一脸冷笑,语气端的是阴阳怪气:“世子生辰宴上自诩深情的燕小公子要学做女红了?你对祁二公子的这份心意,真是令人感动,可歌可泣呢。”
此人正是周衡。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燕挽并不想理他,可对方哪里会放过这个找麻烦的机会?
画莺一听就炸了,挺身而出道:“我家公子跟姑爷自是情比金坚,琴瑟和鸣,你是哪个?阴阳怪气,连我家公子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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