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为魔教教主神魂颠倒(26)
他的唇角带着张扬恣肆到邪魅的笑意,像是古画里出来的妖魅,轻而易举就能蛊惑人心。
他的眼底灼灼生光,像是汇聚了漫天星光闪烁,明亮又璀璨。
傅离骚突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他忍不住伸手压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正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
傅离骚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一日他红衣束发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流连往复。
他是……狐妖吗?
“狐妖”对他嫣然一笑“傅总?”
傅离骚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伸手一根一根掰开他攥着他领带的手指,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道“我不可能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程恣睢一愣“嗯?”
傅离骚伸手推了推眼镜“我可以娶你,但——你要告诉我你的身份,真实的。”
程恣睢“……”
这剧情,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不过……傅离骚应该也只是为了诈出他的身份吧。
之前,程恣睢一直不太明白,傅离骚为什么锲而不舍地想要知道他的秘密,但现在,他大概是有一点点眉目了。
他想起傅离骚微信头像上那幅山水画。
山水画的落款是草书的己亥年冬月廿叁,傅经史。
傅离骚敢拿这幅画当头像,大约是笃定了大部分人都不认得草书,就算认得草书,也不一定知道己亥年冬月,是什么时候。
但熟悉天干地支纪年的程恣睢,一眼就看出来了。
己亥年,六十年一轮回,刚好是刚刚过去的2019年。
而冬月,是农历十一月。
他原本以为那幅画是傅离骚思念兄长时所作,但傅离骚说他不懂国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儿,程恣睢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娶我呗?”
他唇角的笑容突然变冷,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挑衅和玩味“你既然不打算娶我,凭什么管我,嗯?”
傅离骚皱眉“我……”
“傅总,我虽然追过你,但你并没有接受,所以,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只要工作完成了,我喜欢谁,撩谁,都是我的自由,和傅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请傅总在横加指责之前,先拎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清楚究竟喜欢谁、要追谁,能不能为这份感情负责……不要无差别乱吃飞醋,”程恣睢随手拉开门,对傅离骚比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程恣睢这番话,是提点傅离骚对温安然一心一意,但傅离骚却会错了意。
傅离骚面无表情看了他许久,突然道“我饿了。”
程恣睢?
傅离骚“我想吃东坡肉。”
程恣睢……
傅离骚“外面店里卖的,都不好吃,只有你做得好吃……和我过世母亲做出来的味道一样。我想了好多年了。”
程恣睢…………
傅离骚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恣睢自然不好再赶人,留傅离骚吃了一顿午饭,但姓傅的却得寸进尺,吃完之后还要把剩下的打包带走,不给就直勾勾盯着他不说话。
怪瘆人的。
程恣睢“……好好好,都给你。”
他只求能把傅离骚那祖宗早点儿送走。
但傅离骚却不肯痛快地走,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微微拧着眉,神色奇怪地盯着他,似乎有什么十分为难之事。
程恣睢“还有事?”
“我……”傅离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会好好考虑的。”
程恣睢?
傅离骚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头也没回,大步走进了楼梯间。
程恣睢??
他这虽然只是小高层,但也有十几楼,他确定要走楼梯?
程恣睢十分迷惑,摇了摇头,关门进屋,收拾碗筷。
叮咚!您收到一条新微信!
离骚明天上班,你和程恣睢说——汝方才所言,吾已尽记于心,待三思而后复
离骚你原句复述给他就行
离骚具体事项他都知道,不过他表情迷茫,可能听不懂白话的言外之意
程恣睢???
他刚才说什么了?
傅离骚到底要考虑什么?!
娶他吗?
怎么可能?傅离骚明明这么讨厌他!
那就是要“三思”究竟喜不喜欢温安然,能不能为这份感情负责了。
可是就算傅离骚想清楚了,他和温安然的事情,又何必对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讲?
程恣睢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反正傅离骚这个偏执霸总,吃醋吃得发起疯来和小娇气包不逞多让,很多行为都不能以常理揣测。
顺其自然吧。
程恣睢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兴致勃勃查看了一下新任务的奖励,用8000点内力值兑换了八颗易筋洗髓丹。
加上之前没用完的那几颗,至少能保他一个月无虞。
程恣睢十分满意。
兑换完易筋洗髓丹,程恣睢又点开虚拟面板的秘方板块,想看看所谓的“随机丹药秘方”究竟是什么。
他瞥了一眼……
丹药名称情蛊
简介一种来自苗疆的神秘蛊毒秘方。互相倾心的情侣一同服药之后,身体会散发出一种会令对方愉悦和迷醉的神秘气味。是增进情侣感情和口口的不二良药。
s此味道只有对方能闻到哦!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欺负他不知道情蛊是什么吗?乱来!
不过……
程恣睢手撑着下巴,心想既然有此秘方,不如炼出来给傅离骚和温安然试试。
说不定还能早点儿结局呢。
但临近旧历年底,程恣睢每天通告不断,傅离骚忙得不见人影,温安然还在剧组拍戏。
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大年三十那天,程恣睢刚炼好两颗情蛊,正想去过年都不放假的剧组找温安然,就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说他爸做了他最爱吃的松鼠鳜鱼,问他今年要不要回家“妈妈想你了。”
程恣睢愣了一下。
回……家?
第21章 离骚
程恣睢,是没有家的。
自从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母亲去世,大娘将年仅三岁的他赶出家门,他就没有家了。
刚开始的时候,舅舅舅母还接济过他一段时间,不过没多久舅母的儿子出生,他就被舅舅送到很远很远的边陲远房亲戚家。
没多久他就被卖给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做书童。
五岁那一年,小少爷和一群玩伴将他关进冰冷的柴房,那一夜柴房大火,燃烧的横梁掉下来,砸在他腰上……失去行动能力的他,被家丁丢到很远很远的深山里,他至今记得那一夜,北风呼啸,他哭着在地上爬,一边爬一边喊“妈妈”,泪水在脸上结成了冰,一直哭到嗓子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后半夜的时候还碰到了狼。
半大的一只小狼,绿莹莹的眼睛,龇着牙对他发出嚎叫。
他不想死。
求生的**让他取出早就藏在衣服里的匕首。
小娃娃和小狼在雪地里搏斗、撕咬、翻滚,黎明的时候,他遍体鳞伤,却喝饱了暖融融的狼血,窝在厚厚的狼毛里,睡着了。
师父说,捡到他的时候,他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简直像是雪里捞出来的娃娃,眼神凶得要吃人,他就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凶”和“狠”,才把他捡回去当承天教继承人教养的。
但哪有人会天生凶狠?
不过是被全世界抛弃,无所依仗,才不得不举起稚嫩的手,和命运殊死搏斗。
在那个世界,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乍听到那一声“妈妈想你了”,程恣睢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