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为魔教教主神魂颠倒(110)
怪不得他一直感觉他的人生没有真实感。
怪不得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玩全息网游,即便死了,也会再次在复活点刷新。
怪不得在他的记忆里,除了一些重要的人生节点,全都模糊一片。
原来他是主角。
是一本书中无可或缺的灵魂人物。
所以死不了。
但小说就是小说,不是日记,也不是流水账,哪怕再重要的人物,他的人生也无法事无巨细地描绘,只会挑一些影响比较大的、重要的人生节点来写。
所以他的记忆里,除了一些重要的事,其他全都是一片混沌。
一直到他遇见了程恣睢,才真正“觉醒”过来。
程恣睢是那么邪魅灵动又闪闪发光,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让他愤怒让他痴,他的人生也才从一潭死水中醒来,变得鲜活而充满色彩。
故事里的傅离骚“活”过来了。
他不再是为了剧情服务的牵线木偶,他也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和喜欢的人。
程恣睢说没有人爱他,是他给了他一分爱和牵挂。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是程恣睢,给了他新的生命,让他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是空洞的、模糊的,而是鲜明的、清晰的,像一团火焰,又像是暖煦的和风,雨后天边的七彩虹。
活生生,暖融融,五彩斑斓。
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他是一个人,而不是挂在墙上的壁画,或者什么人手里的提线木偶——书里被剧情绑架的所谓主角。
不过……绝世禁欲系病娇偏执狂这种人设,真的好吗?
傅离骚蓦然想到什么:“这些,你能说吗?”
之前他屡次相询,程恣睢都不肯说,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多半和那个什么系统有关。
现在恣睢突然和他说这些,不会……
“没事,”程恣睢笑了笑,“任务已经结束了,系统也已经离开。我会留在这里,和你好好生活。没什么不能说的。”
傅离骚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在书里,我们也是一对儿吗?”
程恣睢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书里温安然才是你的白月光。你们俩什么都不肯和对方直说,一直误会来、误会去,互相折磨,始终没能he,就坑掉了。我就是被系统弄来拯救坑文的。”
傅离骚:“……”
怪不得。
怪不得恣睢一开始一直试图撮合他和温安然。
傅离骚:“那你呢?”
“我?”程恣睢苦笑道,“我只是一个恶毒炮灰而已。”还是半路领盒饭的那种。
傅离骚突然想到什么:“既然你的任务是撮合我和温安然,那你干嘛撩我?”
是……是因为喜欢他吗?
程恣睢:“那是原主的意志——前期剧情是依照原主意志来的。”
“哦,”傅离骚有些失落,“那后期呢?后期你和谁在一起了?”虽然他明知道他的程宝宝和原着里的角色不是一个人,但一想到他还有和别人在一起的可能,还是忍不住柠檬了。
“后期……”程恣睢轻轻叹了口气,“后期我死了,死在厉远帆手里。
“厉远帆原本是这本书的反派boss,原着里,宁儒因为我遭遇潜规则,一片光明的人生几乎全毁,厉远帆为了替宁儒报仇,杀了我。”
傅离骚突然心悸,忍不住牢牢将他锁在怀里:“那顾逾钊呢?他也要杀你?”
“不,顾逾钊是系统为了拆散你和我,临时加的任务——它也不是顾逾钊,它原本是我在那个世界养的一只狗,叫雪球。”
傅离骚:“……”
顾逾钊竟然真的是狗!
“那顾逾钊人呢?”
“顾逾钊因为渊博娱乐意外横死,已经脱离这个世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假如他知道我们替他讨回了公道,应该会欣慰的吧。”
……
两人难得不再有阻碍,敞开心扉,絮絮聊了很多。
午饭之后回家,又继续聊。
程恣睢将他的身世,曾经经历过的惨痛,事无巨细,一件一件讲给傅离骚听。那些曾经锥心刺骨、鲜血淋漓的过往,曾经是压在他心上搬不开的巨石,但随着他的讲述,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终于彻底放下了。
傅离骚心疼得抱紧了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橙红色夕阳从窗子里淌进来。
程恣睢躺在他怀里轻松地微笑,眼底晕染了夕阳暖色调的辉光,好看得惊人。
傅离骚一时看痴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好看,和我印象中的……很不一样。那时候我还未曾认出你,表面厌恶着你,心里却已经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了。”
他伸手拨开他散在颊边的长发,又亲了亲他:“宝宝,你真好看。”
程恣睢笑微微道:“你也很好看啊,骚郎,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长得很合我胃口,当时就在想,若非你有官配,我一定要把你撩到手。”
傅离骚:“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程恣睢笑盈盈,眸中像盛满了璀璨星光:“我是不喜欢你啊,我当时——只喜欢你的皮囊。”
傅离骚:“……那现在呢?”
程恣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都喜欢!”
……
次日,程恣睢和傅离骚重新回到扁鹊庙,补录了《世纪大挑战》的最后一个环节。
他暂时没再接什么新的通告,有了一段空档,可以好好准备结婚的事情。
双方父母家长聚在一起,商定了结婚的日期——就定在下月十八。傅经史负责筹备的婚礼现场和策划方案也完成大半,便抽了个周末邀请双方亲属一起去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改也来得及。
地点就在之前原本要筹备订婚宴的湖上观景台,傅晚风担心怠慢,问程家父母的意见。
程爸爸程妈妈都十分满意:“不用再改了,已经很好了。”
于是开始商议拟定双方要邀请的亲朋。
程恣睢那边亲戚并不多,但朋友不少,林林总总列了一大堆。
但傅离骚这边却只有一个陆康。
傅经史:“除了小陆,你还有什么朋友要邀请吗?”
傅离骚:“我没什么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傅晚风叹气:“你看看你……”
“小傅这么好的小伙儿,怎么会没朋友?”孟美凤赶紧笑着说,“您忘了吗?小傅他还没恢复……呢。”
拟完名单,长辈们都去别墅休息,只留年轻人在湖心赏景。
傅经史在旁边整理名单,一长串,一边写一边看了程恣睢一眼:“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怀孕了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外人。我给我弟弟养孩子,也是应该的。”
程恣睢嘴角抽了抽:“……不劳兄长费心。”
傅离骚瞪了傅经史一眼,拉了程恣睢就走:“我哥还是失忆比较可爱,我那次带你去见他,他还帮我说话,哪儿像现在,天天惦记着撬我墙角!”非常想再让他失忆一次!
程恣睢看了他一眼,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午饭后,长辈们先后离开,傅经史和程璐璐也走了,别墅里再次安静下来。
程恣睢嗜睡,午后睡了足足两个小时。
傅离骚怕他孕期难过,轻柔地替他揉根本还没开始酸的腰,一分都没停,见他醒来,又黏糊糊贴上去,皱眉撒娇道:“我头好疼啊,一用力想就头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程恣睢伸手帮他揉了会儿太阳穴,凉凉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傅离骚蓦然僵住。
程恣睢手下没停,笑眯眯道:“装失忆,好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