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驸马(71)
“按照设想, 顾云璟是喝这酒的人。可万万没想到陶策竟然会替他挡酒,因此他才能逃过一劫。”
“春.心.动这药溶于酒水后,不留一丝痕迹,任凭宫里太医们检查也是查不出蛛丝马迹的。”余良心中滋生出一种功败垂成的感觉,他怅然道,“谁知道,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就是别人设计的一个局。”
吕霖肃然道:“此言何意?”
余良的声音格外低沉:“那绿棠,是万春楼老板曲妃卿刻意安排到公子身边的。公子后来知道这事,便把绿棠杀死了。”
“安排到仲儿身边做什么?有什么意图?”
余良垂眸,目光轻微闪烁着。那一百万库银之事非同小可,吕霖如果知道一定会气得吐血。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坦诚相告。余良面色极为焦虑,他在做着很严重的思想斗争。
“余良,我问你话呢?她们究竟要利用仲儿做什么?”吕霖步步紧逼,“如今事态紧急,你还想要遮掩什么?”
“国公爷。”余良看着吕霖,忽然扑通一声下跪,艰涩道,“她们接近公子,是为了一百万两银票。”
吕霖两朝重臣,见多识广,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可余良的最后一句话就如同一记重锤,敲得他心惊胆颤。一百万两银票不可谓不多,朝廷的税收一年不过数百万两。
事态的严重已经超乎吕霖的想象了,他捏着把汗,忙问道:“她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不知。”余良无奈摇头,“曲妃卿这人心机深沉,她又怎么会把目的告诉我们呢?”
吕霖声音中莫名带着几分颤抖:“那钱,她拿到了?”
余良并不敢直视吕霖的目光,他低声道:“拿到了。”
“如何拿到的?”吕霖狠狠盯着余良问道,就算倾侯府的财力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银两。
余良顿时如鲠在喉,这盗取库银之事是他出主意的,吕霖这下知道了,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宁国公为人正气,他一向光明磊落,忠君职守,从来不会做对不起朝廷的事。
“余良你吞吞吐吐做什么,我问你,这百万两银票她们是如何拿到的?”见余良一副不愿诉说的样子,吕霖怒火更加旺盛,几乎要从胸腔中喷射而出。
余良干舔着嘴唇,迟疑小会后,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老爷,是我给公子出主意,让他去先借库银以解眼前的麻烦。”
“库银?”吕霖眼睛瞪得极大,他扶着额
头连续后退数步,喃喃道,“库银,竟
然私自动用百万两库银。”
“余良,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知道动用朝廷库银是死罪么?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死罪!你是要害死我们吕氏一族么?”
吕霖的脸上、目光间尽是激愤之色。和动用库银比起来,陷害陶策之事无异于显得很微不足道。
“老爷恕罪。”余良把头深深伏在地面上,极其无奈道,“当时情况紧急,曲妃卿拿这事威胁公子,如果不凑齐银子,她就会把事情传到宫中去。陷害朝廷重臣是死罪,事情如果一旦败露,陛下一定不会饶过公子的。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孰轻孰重,你难道拎不清楚么?”吕霖大声质问道。
他仰天长叹:“余良啊余良,老夫一直觉得你为人聪明稳重,留你在仲儿身边,是想给他竖立一个榜样。谁知道,你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带啊。”
吕霖是真的想杀了余良来解恨,可冲动并无济于事。眼下最首要的事,是摆平这些麻烦。他皱眉,细细想了一遍,出声问道:“这库银是由刑部看管的,刑部尚书邓宽虽是仲儿的表哥,可他为人耿直、大公无私,绝对不可能动用库银。”
“刑部是朝廷的命脉,其仓库有重兵把守。如果说你们是硬闯进去的,我是不信的。”吕霖神色格外阴沉,如黑云压城般,“余良,老夫问你,你是如何拿到朝廷库银的?先别跪着,起来好好说明一切。”
余良诺声后,缓缓起身,向吕霖禀明事情经过。吕霖听罢,脸上轻轻抽搐着,他定睛重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原先以为对方仅仅是聪慧,现在才发觉对方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缜密。
“老爷,这事我是幕后主使。如果你要把我交出去治罪,我绝无怨言。大丈夫敢作敢当。”余良语气出人意料的平静,脸上有一种慷慨赴死的从容。
吕霖冷声道:“如果你死了,公子能平安回来的话,老夫一定毫不犹豫把你交出去。”
“听你这么说,春.心.动是曲妃卿才有的药,难道这次是她故意陷害仲儿?”吕霖摇摇头,“似乎又不是。她对付仲儿是图别的东西,一旦把仲儿害死了,她手上就没有筹码。她能做的只是威胁仲儿,而绝不是要他的命。”
☆、这章别买,重复章节。不小心弄错章节了,直接买86章。
吕霖的话似乎点醒了余良,他紧锁着目光, 在思考着种种。
“老爷说的没错, 曲妃卿确实没有把公子置于死地的动机。可不是她, 又会是谁做的呢?”
“这次设计陷害仲儿的人, 城府深得让人可怕。”吕霖在官道上混得风声水起, 他的谋略不可谓不深。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深深的颤意, 脊背隐隐发凉,“利用昭王妃寿宴之机, 安排了这么出好戏, 把一切都掌握得如此精准。对方的才智,连老夫都觉得自叹不如。”
“老爷, 你说这事会不会是陶慎做的?”
武安侯一直对陶策入狱之事耿耿于怀,他做梦都想替儿子洗刷冤屈。不管从哪个方面来分析,陶慎都有莫大的嫌疑。
吕霖道:“老夫和陶慎同朝为官几十年, 他有多大能耐我还不清楚么?就算他把一肚子墨水全部倒出来,也想不出这种办法。”
“幕后之人设下此计明显是想为陶策翻案。”吕霖道, “这人定然是和陶家有密切的关系, 否则怎么会费力谋划?”
说到和陶家有密切关系之人,余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顾家。顾家和陶家世代交.好, 他们最有动机替陶策开脱罪名。眼下顾威远在塞外,那么最有嫌疑的当是顾云璟才对。
余良自然而然道:“幕后之人会不会是顾云璟?”
“老夫也曾一度这么认为。”吕霖凝眉深思,仰起头颅复又缓缓垂下,一副猜不透的样子, “不过在宴会上,陛下极其盛怒时,顾云璟站出来替仲儿说了几句好话。如果真是驸马害仲儿,那么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想不通,想不通,老夫也迷糊了。公子之事一团迷糊,现在还看不出其中端倪。”吕霖道,“现在我们有一条线索,那便是春.心.动。曲妃卿持有此药,就算她与此事无关,或许应该知道这药的来路。我们说不定能从她口中问出信息。”
想到这里,吕霖快速道:“余良,你和曲妃卿接触过,你去万春楼和她打打交道,探探口风。”
余良只是从吕仲那里听说过曲妃卿的狠辣,他并没有见过曲妃卿的面貌,也谈不上接触。他和吕仲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吕仲出了这事,余良当然责无旁贷。
“是,老爷。我立刻去万春楼走一趟。”
......
吕仲生性浮夸放.荡,平时生活中离不开酒色,日日夜夜笙歌。监狱中的生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魔鬼。
就算深陷死牢,他还惦记着小美人。素秋的举止投足一一在他眼前闪过,吕仲越是回忆,内心就越瘙.痒.难耐。
☆、猜疑《修改》
吕霖的话似乎点醒了余良,他紧锁着目光, 在思考着种种。
“老爷说的没错, 曲妃卿确实没有把公子置于死地的动机。可不是她, 又会是谁做的呢?”
“这次设计陷害仲儿的人, 城府深得让人可怕。”吕霖在官道上混得风声水起, 他的谋略不可谓不深。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深深的颤意, 脊背隐隐发凉,“利用昭王妃寿宴之机, 安排了这么出好戏, 把一切都掌握得如此精准。对方的才智,连老夫都觉得自叹不如。”
“老爷, 你说这事会不会是陶慎做的?”
武安侯一直对陶策入狱之事耿耿于怀,他做梦都想替儿子洗刷冤屈。不管从哪个方面来分析,陶慎都有莫大的嫌疑。
吕霖道:“老夫和陶慎同朝为官几十年, 他有多大能耐我还不清楚么?就算他把一肚子墨水全部倒出来,也想不出这种办法。”
“幕后之人设下此计明显是想为陶策翻案。”吕霖道, “这人定然是和陶家有密切的关系, 否则怎么会费力谋划?”
说到和陶家有密切关系之人,余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顾家。顾家和陶家世代交.好, 他们最有动机替陶策开脱罪名。眼下顾威远在塞外,那么最有嫌疑的当是顾云璟才对。
余良自然而然道:“幕后之人会不会是顾云璟?”
“老夫也曾一度这么认为。”吕霖凝眉深思,仰起头颅复又缓缓垂下,一副猜不透的样子, “不过在宴会上,陛下极其盛怒时,顾云璟站出来替仲儿说了几句好话。如果真是驸马害仲儿,那么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想不通,想不通,老夫也迷糊了。公子之事一团迷糊,现在还看不出其中端倪。”吕霖道,“现在我们有一条线索,那便是春.心.动。曲妃卿持有此药,就算她与此事无关,或许应该知道这药的来路。我们说不定能从她口中问出信息。”
想到这里,吕霖快速道:“余良,你和曲妃卿接触过,你去万春楼和她打打交道,探探口风。”
余良只是从吕仲那里听说过曲妃卿的狠辣,他并没有见过曲妃卿的面貌,也谈不上接触。他和吕仲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吕仲出了这事,余良当然责无旁贷。
“是,老爷。我立刻去万春楼走一趟。”
余良出府去万春楼后,吕霖即刻去了皇宫。他知道儿子吕仲的品性,脾气大头脑简单。万一在大理寺卿的审问下,说出了春.心.动,牵扯出了银票之事,那无疑是给吕家带来了灭门之祸。
吕霖风风火火来到皇宫,见了皇帝后,摆出一副极为可怜的模样,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陛下。”
萧冠知道宁国公的来意,他说道:“宁国公是为吕仲之事来的吧。朕已经把此案交给大理寺查了,如果吕仲真是被冤枉的,大理寺卿会还他公道的。”
萧冠边说,边扶起吕霖,“宁国公不必如此。”
“老臣并不是为了儿子求情来的。”吕霖并没有接受萧冠的搀扶,他朝地上重重磕着头,鲜红的血迹顺着他额头滴在白玉花岗理石上,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