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抬花轿娶对妻(210)
程意跪的笔直道:“父王明鉴,我并不知道这信中内容。我今天从宫中回来,恰遇驿使送信,正好我有事要见郡主,便将信接了,谁知道刚回书房,还未来得及脱下官袍,父王便来了。”
明王闻言不知程意所说究竟是真是假,只得恐吓道:“这次我先饶了你,但凡有下次,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痛,听说南通那位已经生了。”
程意大惊,低头道:“小婿与他们已经没关系了,父王但请放心。”
“王爷,郡主派人来了。”门外侍卫道。
明王无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多大一会,就来要人了。
“你去吧,把今天的话记在心里,还有厢房别睡了,都多久了,今晚你就给我滚回房去。”
“喏。”程意起身,作揖之后转身离开,出了书房,只觉劫后余生,眼下郡马府上上下下除了程恩都是王爷的人,她必须尽快着手培养自己的人了。
“郡马,孝王妃来府上了,请速回。”
程意闻言了然,急忙忙往外走,刚要上轿,一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郡马,郡主说让您不要回去。”
程意闻言愣了一会,不加理会,转身上了轿。
程意轿子落在大门前,下了轿刚进前院便看见郡主扶着孝王妃出来。
宋溶月瞧见程意,脸上一慌,她好容易把孝王妃劝好,这人这个节骨眼回来,简直让她前功尽弃,白费唇舌。
“程意,你总算回来了啊。”孝王妃瞧见程意,两眼冒火光。
“原来王妃在府上啊,程意为王妃娘家除一祸害,王妃是登门道谢来了?”程意笑道。
“你,你,你......”
“郡马,不得对婶母无礼。”宋溶月嗔了程意一眼,扶着孝王妃道:“婶母,郡马性子耿直,您万勿见怪。”
孝王妃闻言推开宋溶月,指着程意道:“程意,你混账!!!”说罢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婆子瞬间发了疯般地朝程意而去,程意整个人愣住了,直到脖子上传来疼痛感后回神,连忙后退。
“你们愣着干什么。”宋溶月大惊,向旁边的侍卫斥道。
侍卫连忙将婆子制止,宋溶月缓步下了台阶,走到婆子跟前,冷冷地看着,随后抬起胳膊,啪啪扇了婆子两个耳光。
“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我的郡马都敢伤?”宋溶月说罢,余光瞥了眼孝王妃,“这事没完,我要进宫面见太后!!”
孝王妃一听不得了,连忙上前道:“溶月啊,她也是护主心切,这点事情用不着惊动太后。”孝王妃心中后悔,适才在前厅都是宋溶月在迁就她,她一时间忘了她宋溶月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护主心切?适才郡马并未对婶母做些什么。”宋溶月气道。
孝王妃被噎了一下。
“郡主啊,郡主饶命啊,老奴一时激愤,为表少爷鸣不平啊,求郡主开恩。”那婆子跪地求饶。
宋溶月闻言瞧了眼程意,见其捂着脖子,到底是夫妻,宋溶月眸子闪过一丝心疼。
“鸣不平?他徐凯在早上强抢民女,又一脚踹死了人家父亲,按律就该死,鸣得什么不平。”程意在众人面前面露委屈。
宋溶月得知真相,心落了地的同时又担忧起来,这下算是和孝王府结仇了。
“程意,你明知道用钱可以恕罪的。”孝王妃怒道。
“今早百姓激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程意不卑不亢地回道,说罢不理会气的险些跳脚的王妃,看向地上的婆子,“来人,把这个婆子拉去刑部大牢,按律关一年。”
孝王妃闻言拉着宋溶月道:“溶月,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宋溶月瞥了瞥嘴道:“我管什么,谁叫你们伤了他呢。”说罢袖子一甩转身往回走。
孝王妃闻言破口大骂。
宋溶月愤愤转身:“再骂,我进宫见太后了。”
孝王妃闻言瞬间闭嘴,憋的满脸通红。
此时扬河,沈文昶正在屋中作画,陆清漪背着手一脸雀跃地进了书房。
沈文昶抬头瞄了一眼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爹来信了。”陆清漪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
“哦?岳父说了些什么?”
“她让你旬休的时候回南通一趟。”陆清漪凑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一准是你这名声传到南通了,我爹惊疑,所以让你回去验一验你是真品还是赝品。”
沈文昶闻言苦笑不得:“真假又如何,他还能不认我这个女婿?”
“那你回不回啊?”陆清漪站在沈文昶旁边,纤纤细指悄悄在背后沾了沾墨汁。
“不回,新任县令和主簿刚刚上任,我忙着勒。”沈文昶继续弯腰作画。
“忙着呢啊?”陆清漪笑了笑,右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按在沈文昶的画上,抬手时留下了两个沾了墨的手指肚。
沈文昶瞥了陆清漪一眼,弯腰在手指肚的地方几笔画了只展翅高飞的小鸟。
“啧啧啧啧。”陆清漪一脸可惜,手又往砚台伸出。
沈文昶脸色一变,拉住陆清漪的手道:“去,去,这么久了,我怪想家的,下个旬休咱就回。”
陆清漪闻言看向沈文昶,这会脸色没有玩闹的神情,十分认真地看着沈文昶道:“真决定回了?见了娘情绪不要太激动,免得吓了娘,也吓了你爹。”
“嗯。”沈文昶点了点头,提及母亲,有些感伤,纵然此生母亲没有生她,但能有此母女缘分,她依旧感谢上苍。
“姑爷,小姐,不好了,你们快去前面看看,陈家公子被那陈夫人打的上树了。”小柔急匆匆地跑进书房。
“啥?”沈文昶和陆清漪对视一眼,连忙往前面去。
只见前院,陈华允颤巍巍地抱着顺杆,闭着眼一副死定了的神情。而刘昭平一脸愤怒地举着鞭子,说是往陈华允身上打,可鞭鞭都打在树干上。
“怎么了,这是?”陆清漪拉住刘昭平,“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嘛。”
“不是我不想好好的,这是浑人背着我藏私房钱,还把钱偷偷塞给前街的寡妇。”刘昭平气急了。
“怎么回事啊?”沈文昶看向树上的陈华允。
陈华允委屈,抱着树干道:“师父,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那徐嫂孩子生病了,没钱看大夫,我那天正好卖了一幅画,可怜她们孤儿寡母,便匀出点银子给徐嫂。阿楚她娘平日里对钱抓的紧,我回家便没说这事,今儿个人家上门道谢,这事露了,人家走后她就怒了,我吓的跑出来,她也就拿着鞭子追出来,满大街的跑,丢死人了。”
“不管你好心坏心,你做这事背着我就不对,我又不是心狠的人,你实话告诉我我还能和你闹不成?”刘昭平气的将鞭子摔在树下。
陆清漪拉着刘昭平的手劝道:“别气了,好在不是本质的错,你也别怪她了,这种背着妻子使钱发善心的事,人家祖上有根,遗传的。”
“啊?”刘昭平和陈华允呆愣着,没明白什么意思。
唯有沈文昶眯着眼看着陆清漪,几辈子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好意思拿出来重提。
☆、第二百零二章
夜里,刘昭平揪着陈华允的耳朵走了, 陆清漪笑着出去相送, 回来便见沈文昶抱着胳膊在等她。
“怎么在外面等人啊,都下雪了, 冷不冷啊,快进屋吧。”陆清漪拉着沈文昶的手往屋里去。
沈文昶任由陆清漪拉着, 进了屋时, 顺手扯下自己的腰带, 反手将陆清漪两只手绑在身后。
“做什么呀?”陆清漪惊了一下,挣扎不开,随即一想,想明白沈文昶为了什么, 顿时气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前世的事儿, 说说又何妨?”
“嗯, 第一天认识你老爷我么,我就小气了。”沈文昶笑出声,将陆清漪扛在肩上, 往床上去。
陆清漪气笑了,这人仗着力气大, 无法无天了。
“不要脸,小肚鸡肠,倚强凌弱。”
沈文昶听陆清漪骂她, 转身去取了毛笔,走到床边,去了陆清漪的鞋袜,那毛笔头去挠陆清漪脚心。
陆清漪瞬间破功,往后缩着腿。脚心的难受让她又想哭又想笑:“卑鄙,无耻。”
“娘子说的对,我深以为然,我还有那些缺点,请娘子不吝赐教。”沈文昶抓着陆清漪的脚踝,笑眯眯道。
陆清漪咬着下唇,随后笑道:“相公,我闹着玩的,相公文武双全,乃是当今的青年才俊,人品贵重的很。”
“是吗?”沈文昶乐了,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嗯,嗯,你近前来,我还有好多话同你说。”陆清漪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
沈文昶闻言笑眯眯地凑上前,请了陆清漪一口道:“说吧,我听着呢。”
“怪难为情,耳朵凑上来。”陆清漪面露羞涩。
沈文昶心下一动,乖乖地将耳朵凑了上去。
“嗷!!!”下一秒,沈文昶发出哀嚎之声。
陆清漪咬着沈文昶的耳朵,眸子闪过一次得意。
“给我把手解开。”陆清漪含糊道。
“解,解,轻点咬,轻点咬。”沈文昶手伸向陆清漪身后,将腰带解开。
陆清漪顺势松口,抬手就放在沈文昶腰间细肉处:“敢绑我?”
“嘿嘿,不敢,不敢。”沈文昶连连摆手。
“夜深了,睡觉,这账啊,咱们明儿个醒来,算算。”陆清漪嗔了沈文昶一眼,扯了被子躺下。
沈文昶一听算账,脑袋疼,下了床吹了灯,上床后便抱着陆清漪道:“明儿个别算账了,好不好?”
“明儿个再说。”陆清漪笑眯眯地摸了摸沈文昶脸,“早点睡,我的老爷~”
沈文昶闻言打了个寒颤。
此时,南通的夜晚,雪花亦在空中飞舞,厢房内,丽娘和程大娘怀里抱着两个刚刚闹腾完的孩子。
程大娘抱着大孙女,瞧着大孙女熟睡的小脸蛋道:“这两个孩子许是知道她们娘亲要出远门,故而今晚闹腾你呢。”
丽娘苦涩一笑,抱着小女儿道:“要我说,她们是担心阿意,她们出生至今,还没有见过她们爹爹。”
“哎。”程大娘闻言叹了口气,“阿意上次来信说一个月就回来,这都这么久了,人没回来,家书也没了。”
丽娘心里忐忑,她直觉出事了,上次程恩回来她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