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瘸子(35)

　　十点左右，叶河清试着给霍桀联系。
　　霍桀说:“要租房？”
　　叶河清:“嗯。”他在霍桀面前就是毫无保留的, 也不怕把实话说出来觉得丢面子, “我想租个便宜点, 但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安静适合给小照养病的房子。”
　　他发了个脸红红的表情:“霍哥,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霍桀笑着说:“正常人不都是这思路, 哪有异想天开, 我给你想办法。”
　　霍桀手头最近购了几套房, 一来闲置着, 二来就算给叶河清献个好意, 估计人脸皮薄，也不好意思接受。
　　他问叶河清能承受的租金价格，找了个这行朋友，让对方磨个嘴皮忽悠。叶河清去看房那天，猫在卫生间里，一连给霍桀发了好几个欢天喜地的表情。
　　“霍哥，这边的房子跟环境都很好，我都看过了，可租金太便宜了。”
　　叶河清说:“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它……它会不会是个凶宅，没人敢租才放这么低的价格啊？”
　　霍桀:“……”头一回佩服小瘸子的脑补能力，不知道小孩平时没事都看哪些乱七八糟的灵异小道新闻。
　　他说:“房子满意就租下来。”
　　叶河清盯着屏幕，来来回回的打字:“霍哥，是因为你的关系，才那么便宜么？”
　　他甚至怀疑房子就是霍桀的，但霍桀已经有了一栋别墅，该不会还买房子空着吧？
　　叶河清低估了有钱人不把钱当钱的做法，蹲在卫生间被霍桀开导了一会儿，才乖乖去把租房合同签了。他至今为止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房子以后留给叶小照跟他一起住。
　　叶河清把房子的事跟叶小照说，叶小照也吓了一跳。
　　他静了静:“小河，搬家后，记得把霍公子请过来吃饭，我来准备。”
　　霍桀帮了他们这么大一忙，叶河清当局者迷看不出来，叶小照如今是真的知道，霍桀对叶河清好，至今的态度规矩端正，也没图个什么。作为叶河清的哥哥，他对霍公子至少得先把态度放出来回应。
　　叶河清用手机跟霍桀说这事了，霍桀说:“过两天我的生日，会举办一个宴会，你能来么？”
　　霍家人脉圈广，霍大公子生日，会宴请许多宾客。叶河清作为霍桀比较特殊的朋友，一来背景平平，二来跟那些圈子格格不入，他觉得自己没立场去。可那到底是霍桀的生日，霍桀对他好，他的生日自己不去，心里更不是滋味。
　　霍桀说:“不用怕，就当作来这边白吃白喝一顿，人虽然多，实际上不少人也相互不认识，你专心吃东西，等我招待完客人，就来找你。”
　　霍桀本来不想显得自己那么心急，可每年生日，他的情绪就会克制不住的浮躁。
　　他现在看到叶河清，小瘸子像是自己的吉祥物，光是看看心情就会治愈。这次生日宴无非是家里借着机会，让正式接手公司的他为圈子熟悉，霍桀招待完肯定要不耐烦，想到可以看一看叶河清安安静静的坐着等他，又觉得不是太难忍受。
　　叶河清答应去霍桀的生日宴，答应完问了好多霍桀需要注意的事项:“霍哥，我到时候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要不出去重新买一身。”
　　他问完才知道，霍桀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下午家里来了个斯文的青年，说是霍桀的助理，给他送了套衣服，让他参加生日宴的时候穿。
　　他抱紧精致的盒子，马上跟霍桀说。
　　霍桀看着快要感动坏的小孩，笑了笑:“明天就穿这身给我看，到了门口，今天给你送衣服的助理会接你进去，别紧张。”
　　霍桀的生日宴在樊城最好的酒店举行，直接包了一整层楼。叶河清刚从车上下来，昨天送衣服的助理就朝他走近，领着他进去。
　　霍桀说今天宴请的宾客很多，叶河清提前做了心里准备，没想到真的来了很多人。
　　樊城大半的权贵门户都来参加霍家大公子的生日宴会，人来人往，这些名门贵流脸上挂着笑意逢人就寒暄，叶河清看着心里慌得紧。
　　叶河清到了助理给他安排好的位置，很安静，方便他看到整个会场，也没什么人经过打扰。
　　他一开始紧张得手脚拘束，后来实在太饿了，为了让礼服合身他出来都没敢吃太多东西，侍者送来的点心格外可口，吃着吃着叶河清放开了胆，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身礼服的霍桀就先在主场。
　　叶河清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向下注视，再低头看自己穿的礼服，他今天这一身，跟霍桀所穿的是配成一套的。
　　霍桀与宾客寒暄之际，似隐若无的眼神偶尔往叶河清的方向飘，见人乖乖的像个吉祥物吃着东西，竟出奇的耐心，直至宴会进行到末尾，叶河清都没走。
　　他想等霍桀能真正休息下来，亲自去给他说声生日祝福。
　　他觉得有钱人的生日过得真累，忙着招待那么多客人，却连坐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是奢侈的。
　　十二点半，宾客散得都差不多了。叶河清见霍桀身边没人，起身溜到楼下去找他。
　　人刚靠近，霍桀合起的眼一睁，笑了笑:“送你回去。”
　　叶河清凑近他动鼻子闻着:“喝酒不能开车。”
　　霍桀今晚忙着招待，哪有空喝东西，大概意思了几下碰了几口。
　　“走了，剩下的交给别人。”
　　车开了一半，叶河清紧握的一只手松开:“霍哥，你肚子饿不饿。”
　　他今晚都没看到霍桀吃什么，出来前悄悄拿了一块包装好的小点心，因为是悄悄拿的，递给霍桀的时候，表情很局促。
　　霍桀一下子看笑了，干脆把车靠在比较暗的路边停着:“还记着我的肚子呢。”
　　叶河清讪讪:“我看到霍哥没怎么吃东西，饿这么久胃哪里受得住，霍哥什么都不图的对我好，我能为你做的事太少了。”
　　霍桀默默地把点心接过吃了，缓解了胃部的一点难受。两人靠在车里，沉默片刻，霍桀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图。”
　　他忽然把头一歪，枕在叶河清肩膀:“累了，给哥靠会儿。”
　　叶河清嗯嗯点头，点头的幅度不大:“霍哥，你先休息。”
　　他趁霍桀闭眼的时候给叶小照又发了一条消息，说会很晚回去，让他别担心。打完字，怕消息提示吵醒霍桀，特意改成静音模式。
　　叶河清尽量放松身体，好让霍桀靠得舒服些。时间大概过了挺久，他自己也睡得迷迷糊糊的。
　　半梦半醒间，一点温热干燥的触感从脸颊移到嘴上，叶河清睡眼朦胧，条件反射地张了张嘴。
　　短短几秒，他忽然睁大眼睛，视线在黑暗中与霍桀齐平。
　　“霍——”声音淹没在嘴角。
　　霍桀认真的进行并且加深了这个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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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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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叶河清分不太清楚眼前究竟是虚幻的梦境还是现实, 假如处在梦境, 触碰的感觉怎会如此强烈深刻。
　　他试图合上嘴巴, 霍桀一只手微微将他下巴抬起, 迫使他不能闭上嘴。
　　齿间交换着点心的味道，带着一点甜蜜和清凉, 叶河清脑子沉沉荡荡，直到分开，他靠在霍桀的肩膀呼吸，如同一条即将失水的鱼。
　　霍桀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他脑后的头发，片刻过后, 才出声：“好像有点过早的冲动了。”
　　叶河清迷糊之中恍然大悟, 原来是冲动，可是。有人会犯冲动时随便逮着旁边的人一顿亲吗
　　他都醒过来好几分钟了，就算身置黑暗，彼此靠那么近, 同样能看到瞳孔里依稀的光。刚才的越界, 霍桀分明就在睁着眼故意看他的反应。
　　叶河清再迟钝, 也知道事情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了。
　　他张了张酸麻的嘴角, 说：“霍哥, 你趁我睡觉亲我。”
　　霍桀没有丝毫抵赖, 更是得寸进尺地拥着叶河清：“嗯, 亲你了。”
　　霍桀承认自己一时冲动, 但亲都亲了, 人也看见了。干脆把这次冲动进行到底, 他坦诚的面对自己心中意念，不做亲完就不认账的事。
　　萦绕在彼此间的沉默持续，叶河清既没问霍桀你喜欢我么，或是你纯属喝醉酒才这么做的话。他坐直身，盯着黑黝黝地夜色：“该回家了。”
　　凌晨两点四十，时候的确不早。
　　霍桀看了叶河清一阵，才说：“送你回去。”
　　霍桀也许是真的醉了，装醉的可能性更大。深夜的公路几乎没有车辆经过，他却把车开的又慢又稳，像在一点一点消磨叶河清的耐心，蚕食他表面的稳定。
　　立在巷子口的路标依然提示路段封闭，禁止车辆出行。叶河清前脚推开车门下去，另一头霍桀也下了车。
　　路边的感应灯啪嗒一下亮了起来，照得两人眉眼分明，身上的礼服都是同款的。
　　叶河清望着身姿修建挺拔的霍桀，余光往下看了看自己的，对比瞬间出来了。
　　霍桀手插在裤兜上：“进去吧，我送你。”
　　一条巷子又长又黑，身边多个人，的确就多了一份安心。
　　霍桀走在前面，先把感应灯踩出亮光。叶河清视线与地面齐平，看着路面拖出很长很长的影子，直到影子停下，他差点撞到霍桀的后背。
　　霍桀说：“前面就到了。”他故意挡着去路，眼睛直视叶河清不敢迎视，闪闪躲躲的狐狸眼，“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叶河清明知故问：“我该问什么。”
　　霍桀目光灼灼：“问刚才的吻，我故意亲你的。”
　　叶河清节节败退，下意识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