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践(8)
陆承看着这样的许青舟,突然觉得很满意。
他脱了许青舟的裤子,把手伸伸进去,握着男人的性器,低头看了看。
许青舟的那根秀气且精致,颜色非常浅淡,似乎不经常被使用。
现在它正直挺挺的翘着,顶端滴滴答答地往外冒水。
陆承用拇指把透明的液体抹开,稍一动作,肩膀上就传来许青舟瑟瑟的颤抖。男人的呼吸随着陆承的动作而变化,又轻又急,带着细小的哼声。
陆承的心跳有点加快。
他低头看着许青舟硬涨的渐渐发红的下’体。
身为一个从小到大都弯的十分彻底的同性恋,陆承不得不承认许青舟的这根长得十分讨人喜爱。顶部圆润粉嫩,染了液体以后,泛着一点水光。甚至让人有种想要含一含的欲望。
只不过陆承从来不会给床伴做这样的事情,他也实在无心伺候许青舟。
但是陆承仍旧觉得嘴里发痒,于是他鬼使神差的,突然凑近许青舟,吻了上去。
许青舟浑身猛地颤了一下。口腔里猝不及防的就被陆承用舌头侵占了。湿热的舌头伸进来舔着他,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或可能是其他原因。许青舟溢出一声轻吟,浑身窜上一阵战栗感。接吻的感觉,如同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串过全身,让他一瞬间腰都软了下来。
许青舟”嗯嗯“地喘着,然后被陆承掀翻在床上。
陆承压着许青舟,挤了很多润滑液,用手给他做拓展。
或许是因为药效,许青舟的后’穴很软,甚至有些泥泞。
他四肢蜷着,紧紧扒着陆承。
虽然后背贴着床单,有时候还会摩擦到,但痛感被药物阻断了,于是只剩下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那种麻痒的感觉,让他不断扭动着身体,去寻找更强烈的刺激。
陆承低头咬着他的脖子,吮着那条总是惹他视线很久了的颈筋,然后顺着向下,咬他的胸口乳粒。
许青舟攀着他,整个人一缩一缩的闪躲。可真的等陆承撤开了,他又焦急无助的贴上来。
他浑身的触感都变得迟钝,那种迟钝将所有的强烈的刺激都舒缓下来,而形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敏感。
许青舟被陆承的手指和嘴唇,折磨地难受得想哭。
那种难受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伴随着心理上的。
生理上的难受,更像是一种渴望。只要得到抚慰,摩擦,刺激。一切都变得舒爽。
而心理上的难受,却更多是一种拒绝。----拒绝而又无从拒绝的无助、无奈。那种感觉很憋闷、抑郁,想让人声嘶力竭的大哭,又仿佛堵住了出口,无从发泄。
两种难受叠加在一起,让许青舟只能悲凄地呻吟。
他在呻吟,一开始只是很小声的轻轻的哼。
后来在陆承进入他以后,随着不断加深的顶撞,就变成了了嗯嗯啊啊的叫’床。
他叫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嘶哑的哭腔,不断的说着对不起、求你了、不要、我错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的声音里仍旧带着压抑。那是一种长期为人师表,所残存的羞耻和严整。于是许青舟连叫’床,都带着一种因为隐忍,而异样勾人的媚意。
凌晨的客厅昏沉暗昧,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沙发上的被子动了动,从里面探出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抓起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里传来季涵急躁的声音。
”许青舟,你立刻赶到陆承的公寓把他叫起来,他手机关机,你让他看新闻。“
许青舟沉默了几秒,然后嗓音沙哑地说:”我在公寓。“
电话那边的季涵停顿了一秒,似乎一瞬间意识到什么,但他选择没有去问。
”你既然在就太好了,叫陆承起来看新闻,和他说,汉亭出事了。“
季涵说完便挂上电话。听筒里一瞬间失去了声音,让许青舟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裹上衣服,推开陆承卧室的门。
卧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黑得像是午夜。那里还残留着浓郁的情欲味道,窒闷的空气让许青舟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缓慢走向陆承的床前。
床边的衣柜上,茶色的玻璃上,反射出许青舟的身影。
从门缝里透出的仅有的一点光,将那到身影扭曲、拉长,消瘦的像是一道鬼影。
许青舟站在陆承的床前,他想把他叫起来,可是有一种沉重的力量,仿佛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许青舟动了动嘴唇,他想,或许是因为,昨晚自己的嗓子几乎叫得发哑。
是的,他记得昨晚的一切。
当他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无法控制般的蜂拥进脑海,不断的闪回着。
无论是哀求、还是呻吟。
无论是他被迫哭喊着的毫无尊严的羞耻的词语和句子,还是陆承嘴里吐出的那些折辱人的话。
他听见了,向幻觉一样萦绕在他的耳边。而他如同灵魂出窍一般,以一种旁观的视角,冰冷的看着着一切。
他看到自己大张的双腿,扭动的姿态,和身体后方,猩红的性器拔出又刺进他体内的画面。
他甚至看到玻璃上泛着的那个鬼影,露出陌生的面目,沉沦在欲望里,像一头青面獠牙的修罗。
那些声音和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帧帧的回放,如业火似的灼烧着他的灵魂。
许青舟伸出手去,他发不出声音,于是只好试图把陆承推醒。
他的手触碰到陆承的皮肤,肌肤的温热触感透过神经传递进大脑。
然后,他好像突然摸到了水迹。
许青舟愣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承。
那个男人在这间幽深的地狱似的房间里沉沉睡着。
借着门缝里那一丝微弱的光,许青舟看到他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他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珠在眼皮下不安的颤动,眼角湿润。他的牙咬着,手指像是想要攥拳,指尖弯着,一抽一抽的跳动。
他的呼吸深而重,燥乱而不安,他在梦里不断的挣扎,像是被无数梦魇缠身。
他在梦里哭了,他眼角有一道水痕落下。
而就在那一瞬间,许青舟的指尖颤了颤。
他的脑子里冒出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扼住陆承的脖子,然后狠狠用力,掐住他。
杀了陆承,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个疯狂念头一闪而过,许青舟悄悄退了一步,他转瞬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怎么会这么想。这太可怕了。
许青舟轻轻的摇头,然后抖着手,隔着被子推了推陆承。
哪怕许青舟不愿意承认。
可其实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对陆承,终于有了一丝恨意蔓生。
那种恨来的很莫名。 在陆承提出要包养他、逼迫他、甚至第一次上他的时候、乃至用皮带抽打他的时候,都不曾出现。
那时许青舟愤怒、痛苦,但他未曾产生过恨。
可是就在刚才的那一刻。
当他看到陆承睡在床上,这个男人在黑暗中,痛苦地挣扎在一个仿佛无穷尽的噩梦中时。
许青舟的心底,终于对陆承升起了一丝缭缭绕绕的恨。
那种恨大概源自某种意识深处的怨与不甘。
像是在说:你都已经把我作践到这个地步了......
你凭什么还会如此脆弱而痛苦。
第十章
陆承被许青舟叫醒。许青舟把季涵的话一句不差的复述给他。
陆承坐在床上醒了几秒,猛地掀开被子,冲到客厅开电视。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晨间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念着新闻稿:我市破获的特大违规疫苗案件,汉亭制药涉嫌投放不合格疫苗高达六十万支,涉及金额近十二亿。
陆承看了几分钟,浑身都出了冷汗。
他冲回卧室找到手机,按了好几下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他把手机插上电,然后要了许青舟的电话给季涵回过去。接通以后,陆承开口第一句话骂:”操,这回捅马蜂窝了。“
他说:”咱们恐怕惨了。“
电话那边季涵在说着什么。许青舟站在陆承旁边。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开心的,毕竟陆承这样的一个人倒霉,他合该喜闻乐见才对。
但是许青舟开心不起来。
于是他只好转念又想,陆承遇到了麻烦,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他还得靠着陆承的包养钱生活。
许青舟其实不太明白,汉亭制药查出了违规疫苗,关陆承什么事。
做出疫苗的是汉亭,现在被查出来的也是他们。许青舟依稀记得,陆承似乎想要一个专利的转让,但汉亭不肯,于是他让人使了些手段,用疫苗的事情威胁汉亭。
现在事情闹大了,难道陆承不该从中得利?
结果不是好的?汉亭做错了事情,就理应受到惩罚。
许青舟想着的时候,陆承披上衣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的脸色苍白,面如死灰,满脸压抑的烦躁。而电话里季涵的声音也不甚高涨。
陆承说:”季涵......我失算了。我没想到这批疫苗会牵扯到这么大的利益。十二个亿......这里面又多少人参与。就不说别的,高书记......恐怕肯定是恨上咱们了。“
季涵说:”不光你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汉亭的胆子太大了,也是现在想想,也难怪他们肆无忌惮。“
”这么庞大的利益链,他们肯定以为没人动得了自己。可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人既然敢拿这件事威胁他,就是敢真的往外捅。“
陆承叹了口气:”我以为咬一口,能撕下块肉。却没想到,这回估计是把一窝的狮子都得罪了。“
电话那边,不光是季涵在,陆承的另一个秘书谢霁也在。
他说:”陆总,要不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咱们给高书记送点礼,打点打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