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坏人(13)
“也不对,从来都没有再一起过,哪里用什么分手费。”
“应薄川,你再说一遍?”李三七的语气很不好,“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三七,我觉得你也就那样吧,没什么意思了。”
“还没再一起,我就腻了。我不喜欢你了。”
21 第21章
“我得去和他干一架。”李三七把抹步用力砸在餐厅桌面上,眸子里染着并不不明显的癫狂,“谁能想到我要和高我十公分,混蛋又嘴欠的应薄川干一架?”
“要刀吗?”金洛拿着喷雾瓶,在李三七擦好的桌面上,洒消毒水,“我可以去厨房里,偷两把不起眼的刀,你塞包里带着就成。”
“我还不想当鳏夫。”李三七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拍同事后背:“小金,我跟主管请过假了,如果老板来抽查,就说主管批准过。”
讲完完挥挥手,背着包跑了出去。
自从李三七打过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就再没能联系上应薄川。
李三七有点不放心,应薄川长得太有实力了,虽然偶然嘴欠,可完全瑕不掩瑜。每当那双淡褐色的眸子看向他,总有一种被人放进心底,温柔缱绻地珍藏着的错觉。
应薄川永远是属于他的狐狸。李三七告诉自己,应薄川只是闹脾气暂时走丢了而已,他得把他找回来。
李三七跑去应薄川公司,刚好错过应薄川下班,助理告诉他,老板才离开不到一刻钟。
助理见过李三七很多次,在应薄川的办公室。通常李三七离开后,老板心情会变得很好很好,有两次甚至提前放他们下班。
在李三七离开前,助理犹豫再三忽然道:“老板最近心情不太好,作息似乎也不很正常。”
助理察言观色,眼睛盯着李三七,语速缓慢道:“而且……应总身上的酒气,连香水都没有办法遮掩掉。”
果然,助理眼里的李三七,变得慌乱起来,眼神错愕地回望他。他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助理没有听清。
等到李三七彻底走掉,助理恍然大悟,他说的是:应薄川怎么会不开心?
李三七从公司出来,去往应薄川的宅子。
半个小时以后,他站在应薄川的家门口,犹豫的踩着脚边的石子儿。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去敲门。他仰着带有希冀的笑脸,等着门被推开,只等了好久,都没人打开。
应薄川并不在家,意识到这个,李三七垮了脸。他背靠着墙,垂头失落地看自己的脚尖,打算等应薄川回家。
他差不多等了六个小时。凌晨一点钟,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一会有车从大门口驶进宅院。
车子停到房前,驾驶位下来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他只比应薄川矮了一点,头发朝后梳着,染着同应薄川一类人的贵气。
凌展拉开车门,把烂醉的应薄川从后座拖出来,然后架着他的胳膊往门口走。
门口站着个瘦削,清秀的人影。凌展故意瞎,假装看不见李三七。
他把烂醉的应薄川推到墙上,当着李三七面,从发小身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细致地摸钥匙。
李三七眼见着,钥匙就在应薄川左侧裤兜里,可凌展就是看不到,还一个劲儿的摸个没完。
“你不要摸了!”李三七冲过去挡在应薄川身前,把钥匙从他兜里迅速地掏出来,扔进凌展怀里,“那么大的钥匙你都看不见,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还是你有病?摸别人男朋友有瘾?”
凌展被李三七骂的愣住,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还挺活泼。”
应薄川醉的厉害,头重脚轻晕的墙都靠不住。他整个人身子向前倾,扎扎实实地压在李三七的后背上。手臂从李三七的肩膀两侧垂下,看起来像是拥着他,李三七没出息地眼眶发酸,小声叫应薄川的名字。
凌展看李三七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就很想逗逗他。
“男朋友?”他动作夸张的把钥匙,塞进李三七上衣口袋。
“小子,你好好看着。”凌展转身,作秀似的推开智能门锁的外壳,十分熟练地按了串数字。
门开了,他回头得意地望他:“至少能随意进出应薄川家,才算男朋友。”
“应薄川告诉我这个男朋友密码了,可没有告诉你哦。”
“这没什么了不起。”
李三七呆了两秒,瘪着嘴要哭了:“你撒谎,应薄川才不是你男朋友。”
“我跟应薄川还没结束呢,你说的我不信。”李三七吃力地架着应薄川往室内走,到了客厅把应薄川放到沙发上,垂着头很珍惜地盯着他的脸看。
凌展没有见过李三七,但作为应薄川的好友,他对李三七这三个字,却记得格外清楚。
尤其是最近,应薄川心情不好,只要他一下班,凌展就在酒廊侯着就完了。
应薄川头脑清醒时,凌展套不出一句话,但喝的烂醉,就开始叫李三七的名字。
其他的朋友劝他:现在长得好的男孩多了去,只要你说一标准,哥们儿马上给你弄来。
“我不要其他人。”应薄川喝多了,抱着酒瓶子不撒手,高大挺拔的个子,看着还挺忧郁。
“我可太喜欢李三七了。”
凌展骂他:“那你还嘴欠。跟李三七通电话,非说不喜欢人家。”
“我不要自尊啦?”应薄川喝很多,嘴里振振有词,“我得先发制人。否定的快,不丢脸看起来还不拖泥带水,完全符合我干净利落的作风。”
“就是人不太好受。”凌展腹诽。
“我可太难了,李三七怎么就那么招我喜欢!”应薄川醉倒在吧台上,嘴里还念叨,“李三七,我多好啊,你干嘛非要喜欢白苏啊…… ”
缠在他手心的玉掉在地上,凌展注意到那玉薄薄的,树叶形状。掉到地上,应薄川也不捡,就半张着眼睛盯着看。
过了不多时,应薄川喉咙里发出清晰的哽咽声。凌展听见应薄川喃喃自语:“我哪里比不上他。”随后,有水光在他眼里闪,应薄川转过头,背对着凌展,侧脸枕着吧台,阖上了眼。
凌展从思绪里走出,他看沙发上给应薄川喂水的李三七,故意说:“我也算是通情达理的现任。那什么……我慷慨大方留你整晚时间,好好跟应薄川告个别。 ”
说完,他火速跑出室外。只没一会,又迈着大步走回来,
“你又要干嘛?”
“不干嘛。”凌展弯了身子,从李三七身上摸了一圈,翻出应薄川家门钥匙。
“小三七,你可要好好告别啊。”他边说边鸡贼似的往出走,到了室外,他赶紧把门锁好,钥匙被扔到小花园。
凌展想,明天这俩人怕是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他笑了一会,得意地拍拍手,驾车跑了。
凌展走掉,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李三七把应薄川搬到床上,然后去盥洗室拧了条湿毛巾,走回卧室。
“我一点都不信。”毛巾擦过应薄川英俊的眉眼,李三七忍耐不住,亲应薄川的眼皮,悄咪咪的说,“我刚才背你,听见你叫我名字了。”
已经后半夜了,李三七只留着一盏床头灯,所以屋子里并不明亮。
李三七把应薄川擦干净,又喂了一点水,蔫巴巴坐在床边。伸出手一下一下,缓慢地挑着应薄川的头发:“是你先说喜欢的。你不可以电话里,随便讲两句话就把我丢掉。”
李三七呆看少时,忽然站起来走去衣帽间,拿了应薄川之前给他准备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半个小时以后,他爬上床,在应薄川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22 第22章
应薄川的公寓买在建筑稀少的优越地段,宅院门前是一条延伸很远的沥青小路,小路一侧种植着间隔密度小的植被。应薄川有几次载李三七出门,曾经指着那排很高的树:“这些树年纪比我都要大。”
应薄川醉酒醒来,天气并不好。太阳似乎下定决心开始矿工,初秋的早晨,狂风骤雨,暗的像黄昏后七八点钟的夜。天神舀水随意泼像天际,大部分光亮被黑暗纠缠难分,青灰色的云瓢泼的雨笼罩住整个雾城。
雨水疯狂击打公寓的双层玻璃,但这样并没有什么用。玻璃坚实不动,连声音都很难传到室内,只有一点很小的声音泄进来,听起却来变了味道,似乎有些祥和的意味。
应薄川睡的很好,在隔绝狂风暴雨,怀里窝着李三七的卧室。
他比李三七醒的要早。应薄川刚开始看见睡在怀里的李三七,吓了一跳。稍后思绪回炉又觉得自己在做梦,再一会情绪又变成自己看不起软弱“娘。”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这让应薄川眼眶酸软。
他不敢动,怕李三七醒了,怕一动梦就是碎了。
应薄川在并不明亮的室内,按亮一盏台灯。台灯的光晕,打着李三七平滑雪白的面部,让他皮肤纹理闪着莹润的光泽。应薄川想那一定很软,于是他低头,小心翼翼地亲李三七的脸颊。
仅仅是轻轻的触碰,应薄川就心动不已。。
他觉得自己这样不行,太败自己行事作风。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亲一下就激动,属实没有排面。
过了一两分钟,应薄川觉得自己得换一种风格。他可以冷酷地闭眼睛睡觉,等李三七起床主动跟他说话。他绝对不能先开口问,虽然他现在就很想把李三七摇醒,问他一大堆的问题。
然而,应薄川看过李三七之后,根本就移不开眼睛。他决定对自己宽容一些,那就睁着眼睛冷酷地看李三七。
他把自己的眼睛盯在熟睡的,李三七那张清秀又漂亮的脸上,美滋滋又饱含深情的。应薄川把这种眼神定位为“冷酷。”
李三七醒过来,眼珠转了两下,张着大而无辜的眼睛,笑笑对应薄川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