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不归(40)

　　他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楚荆折回来，两人视线对上都是一愣。梁必雨扶着门框，脸色还是苍白得紧。
　　“我马上就走，这个给你。”楚荆把手里拎着的大胖递给梁必雨，眼睛上上下下看了看梁必雨，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出去了。
　　梁必雨被折回来的楚荆吓出一身汗，等他清楚看着楚荆带上门出去，才终于安下心来。手一松，大胖便跳下去了。
　　梁必雨进了厕所脱掉裤子，便有粘稠的液体从后面涌出来，一点一点滴下去。
　　梁必雨低头看了看，便池里一片血色氤氲开去。
　　第二天梁必雨窝在屋子里等着楚荆来找他。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见到楚荆，可是他没地方躲，他家里人不要他了，他也没有什么交情很深的朋友，他除了这一亩三分地再没有其他地方了。更何况他现在这样，根本一步都离不了这个屋子。
　　梁必雨依旧躺在沙发上，抱着大胖，在这之前，他吃了一大把药，希望在楚荆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那东西能安分一点，不流出来。
　　楚荆下午才过来。
　　梁必雨窝在沙发上等得困了，半睡半醒之间，就听见有人敲门。
　　梁必雨悬着的心一下子像是落地了，要是楚荆今天不来，他就亏大了。
　　梁必雨打开门就看见楚荆提着大袋小袋的站在门外，脚边还放了一堆东西。梁必雨侧开身子让楚荆进去，看着楚荆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把东西都搬进了屋里。
　　“你干什么？”梁必雨关上门，看着楚荆，眉头拧着。
　　“给你拿点东西过来。”楚荆抓着梁必雨的手，“这是药，这是吃的，这是用的。你看你还有什么缺的？”
　　“你这打算做什么？”梁必雨有点好笑似的，“包养我？”
　　“你要是愿意就更好了。”楚荆知道要梁必雨肯收下肯定不容易，但是他也不好拒绝就是了。
　　“小朋友，你花着你爸的钱到处哄人开心，你爸知道吗？”梁必雨站在那堆东西旁边，似笑非笑的看向楚荆。
　　“我只要乐意，有什么不可以。”楚荆拉着人到沙发边，又按着人坐下，“更何况，是给老师你。”
　　“肚子还痛吗？我拿了些药，你看哪些有用的。”楚荆说着，又把一袋子的西药放在梁必雨面前。
　　“这些药这么稀罕，你还真有本身。”梁必雨随手翻了翻，全是外面紧俏的西药。虽然这年头西药并不少见了，但是楚荆给他装的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只不过他都用不到就是了。
　　“回头你拿回去吧。”梁必雨收回手，“我都用不着。”
　　“这么多都用不着？”楚荆坐在梁必雨旁边，自然而然伸手摸到梁必雨肚子上，轻轻按了按，“你是左边疼还是右边疼，还是说肚子不舒服……老金说右边痛是胃病……”
　　“不是这些毛病。”梁必雨伸手抓住楚荆的手，放在一边，“你别乱操心。”
　　“那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楚荆握住梁必雨的手，那手很白，骨头小，指头很长，看起来赏心悦目的，摸起来像没有骨头一样。
　　“这能是我说了算吗？”梁必雨挣了挣，没挣脱，便由着楚荆抓着了。
　　“话说，班里情况怎么样？你们没给张老师惹什么事吧。”梁必雨窝在沙发角里，眯着眼，显得特别慵懒。
　　“你选的好班长，能给你惹事吗？”楚荆挨着梁必雨坐着。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这事有什么可较劲的。”梁必雨懒懒的，昏昏欲睡的。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独处。”楚荆凑过去亲了亲梁必雨的额头，“特别是还曾经搞过男人的人。”
　　“……”梁必雨无语了，难怪楚荆一开始就对周铭的事这么介意。
　　“为什么不愿意去看医生？”楚荆又问。
　　“不是什么大毛病。”梁必雨垂着眼避开楚荆的视线。
　　“都痛成那样了，还不是大毛病。”楚荆皱了皱眉。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梁必雨听烦了似的侧了侧头。
　　“你不愿意去，我叫医生来家里……”楚荆还是不放心，试图说服梁必雨。
　　梁必雨直接坐起来一把捂住楚荆的嘴，有些不耐烦似的。
　　楚荆愣了一下，看着梁必雨，没想到梁必雨会这么做。
　　梁必雨像是觉得自己这动作也有些不妥似的，放开手。讪讪的。
　　楚荆看着梁必雨发红的耳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梁必雨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老师，我能亲你吗？”楚荆看着梁必雨，没等梁必雨回话，便捧着人脸颊狠狠的亲了过去。
　　梁必雨手抵着楚荆的肩往外推，又被楚荆亲得更狠，牙齿磨着梁必雨的嘴唇，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一样。
　　楚荆丝毫没手软，捏着梁必雨的下巴，强迫人张开嘴，便强硬的把舌头伸进去。
　　梁必雨肚子里一阵翻腾。他手仍然使劲的抵着楚荆的胸口，下巴被捏得生疼，而嘴里却被人搅得一踏糊涂。
　　梁必雨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吻美妙，和楚荆大相径庭的是，他甚至很讨厌这个吻，蛮横，霸道，不给人一点喘息的余地，只能被楚荆强取豪夺，只能被楚荆牵着鼻子走。梁必雨不喜欢这种感受，一点都不喜欢。
　　等梁必雨硬着脖子抗拒了好几分钟，难受的还是他自己。楚荆显然很享受这种反抗的戏码，反应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兴奋，强迫梁必雨仰着脖子承受他的入侵。
　　梁必雨清楚感到楚荆下面的变化，硬梆梆的东西，又热又烫，抵在他肚子上。
　　等楚荆放开梁必雨，两人嘴唇上全是一层猩红的鲜血。楚荆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手指蹭了蹭嘴上破皮的地方，只轻轻笑了笑。
　　梁必雨用手背擦了擦嘴巴上的血，和下巴上流出来的津液，眉头皱得死紧。
　　“你做什么都是凭你自己喜欢吗？”梁必雨冷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楚荆。
　　“老师你不喜欢吗？”楚荆伸手摸到梁必雨的嘴唇，又被人打开。
　　“你说呢。”梁必雨皱着眉。
　　“老师，你说谎。”楚荆额头抵着梁必雨的额头，深情款款的，“明明是老师邀请我的。”
　　“从我进门起，你就在勾引我。”楚荆嘴唇亲了亲梁必雨红肿的嘴唇，又被梁必雨侧头避开，“我忍到现在是想看老师到底想做什么。结果老师什么都没做，看来一点也不熟练。”
　　“神经病！”梁必雨皱着眉骂道，又被楚荆压着，硬梆梆的东西顶着他下面，让他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不是表示老师愿意接受我了？恩？”楚荆一手搂着梁必雨的腰，一手摸到梁必雨下面。
　　“你松手。”梁必雨咬着牙，脸色发白。
　　“你要做什么直接来。”梁必雨脸色煞白。
　　“老师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楚荆摸着梁必雨的腰肉，抚过去便是一阵战栗。
　　“老师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吧。”楚荆顺着腰线摸到梁必雨的臀部，轻松探进裤头里，捏住了那柔软的臀肉。
　　梁必雨半晌没说话，手抓着楚荆的手，却没使力。
　　“用这里，吞下我的东西。”楚荆摸到紧紧闭合的小嘴。
　　“别说了。”梁必雨皱着眉，吞了一口唾沫，脸色还是白得紧。
　　“要做吗？老师。”楚荆俯身，亲了亲梁必雨。
　　“如果我说不做，你会停吗？”梁必雨冷冷的笑了笑。
　　“只要老师不愿意，我就不会做。”楚荆手指磨蹭着梁必雨腰边的软肉，“但是如果老师要求，那我就负责满足老师。”
　　“你能不能废话少说。”梁必雨一把揪住楚荆的领子，恶狠狠的，“要做就做。”
　　“乐意之至。”楚荆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和嘴角浅浅的酒窝。
　　梁必雨躺在床上，楚荆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探手过去摸了摸梁必雨的额头。
　　“老师，醒了吗？该吃药了。”楚荆扶着梁必雨坐起来，梁必雨难受得直皱眉。
　　“还很痛吗？”楚荆皱了皱眉。
　　梁必雨摇摇头，没什么精神，也不说话，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还在出血吗？”楚荆试探着问了一下。
　　“恩。”梁必雨恩了一声，也不说话了，怏怏的靠在床上。
　　“老师，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楚荆声音压低了，有点自责似的，“都怪我，是我太粗心了，把老师弄伤了……”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梁必雨闭着眼，不太想看见楚荆似的。
　　“老师，对不起。”楚荆难得的低头认错，手里抓着梁必雨的手，有点紧。
　　“你回去吧，我也不看什么医生……你也别叫医生过来……”梁必雨脸上有些扭曲的痛苦。
　　“老师……”楚荆不放手，也放心不下梁必雨，更担心梁必雨后面的伤，出了那么多血，肯定是伤得不轻。
　　“我没怪你……”梁必雨皱着眉，“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回去吧。”
　　“老师。”楚荆拽着梁必雨的手，只觉得自己手心全是汗。
　　“楚荆，你回去行不行？”梁必雨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甩开楚荆的手，“你能不能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楚荆僵在那儿，过了好半天，梁必雨还是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看了看梁必雨，梁必雨还是闭着眼靠在床头，眉头皱着，脸色差到极点。
　　楚荆动了动，起身走了。
　　梁必雨又打电话给老杨请了两天假。经过那回事，楚荆真的就没在出现了，也许就算出现了也不会让梁必雨看见。
　　梁必雨再次见到楚荆的时候是梁必雨提着公文包出现在全班面前。楚荆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眼睛从梁必雨一进门就粘在人身上，半点都没放过。
　　梁必雨一如既往的讲课，写字，讲课，抽人回答问题，小动作和习惯，一点都没变。
　　唯一变了的就是多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那双漆黑的，清亮的眼睛。
　　熬到放学，楚荆依旧坐在铁栏杆上等着梁必雨。梁必雨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看见楚荆的时候，眉头轻轻皱了下。
　　楚荆没上梁必雨的车，梁必雨推着车走了一段路，楚荆还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梁必雨回头，楚荆已经从铁栏杆上下来了，站在那儿，遥遥的，眼睛还盯着梁必雨。梁必雨忽然觉得心里一紧，楚荆那眼神像根针似的，狠狠扎进梁必雨心里，不是很痛，也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