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听说我结婚了?(60)
池宴安身形一僵,忽如其来的拥抱让他微怔,血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他能感受到简单内心的惶恐不安,这种羁绊让人心生温柔。
拍了拍孩子的背,池宴安却依旧是教导简单:“不要害怕,不论如何尽力而为便好,我和佩文为你骄傲。”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细细品来似乎有点问题。
但简单要进去了,也没空去想,感激的点点头便跟着医生走了。
医生松了口气,他道:“请跟我进来。”
苏佩文的心脏不好,心脏的手术牵一发动全身,需要大量的血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进入手术室看到台上的人那一刻,简单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血袋一包一包的被装满,医生迟疑道:“还可以吗?”
手术需要的血包超乎想象,简单百年不达标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可以,我很好。”
他的皮肤本就白皙,因为失血过度而导致的苍白倒是不易被发现,急促的呼吸被极力的掩饰,简单的血压开始急速的下降。
整个手术室的医生都围着两个生病垂危的人团团转,这种生死关头容不得片刻分神,简单独自忍受一波一波的心悸,冷汗从额间冒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渡过,当手术的红灯暗下去后,无论是手术室内的医生还是外面等待的人都仿佛渡了场劫。
薛米叶被送出来的时候直接送往重症监护室,苏佩文则是因为有了简单的输血,整个手术过程都非常顺利,已经移动到普通病房了。
两位主治医生出来后都是松了一口气。
薛米叶的主治医生来到阮寒武的面前:“病人的运气不错,脑部有轻微的脑震荡,左腿和右手骨折,需要静养,只要恢复的好,没有生命危险。”
阮寒武浑身的紧绷松懈下来,他冷静了不少:“大概多久会醒。”
“轻则三四天,久的话还需要观察。”医生也看出来了,这些人的身份非富即贵,得罪不起:“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应该不会有大碍。”
阮寒武脸上好看了一些,又和医生问了几句注意事项。
医院的电梯响开,有人大步流行的朝手术室走,傅楼归身穿着军装,外披着浅灰色大衣,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戏服,精瘦的腰肢和修长的腿,高挺的身躯英气十足,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这位戴墨镜的帅哥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一样。
急救室内的护士有些担忧的望着简单:“你没事吧……我扶着你去输液。”
简单的头疼的厉害,他甚至有些听不清楚护士说了什么,精神恍惚的厉害,但还是硬撑着一口气,握着座椅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站起身:“我没事,苏先生和小米怎么样?”
护士连忙安抚他:“没事,他们都脱离危险了。”
没事……
简单看出了这个口型,他往外走,呼了口气:“我去看看他们。”
坐的久了再站起身来,一瞬间的大脑贫血导致头晕眼黑,他踉跄的扶住桌子,护士赶紧过来:“你怎么样?”
急救室的门被人推开,光芒落进来,傅楼归的走路就像是带着风,大衣的衣摆随着人的动作而动,军装笔直而禁欲,他的目光笔直的盯住了身形微颤的简单。
简单感觉有人进来了,他眯了眯眼朝门口望去:“傅哥?”
傅楼归迈开步伐朝人走过来,边走边将墨镜拿下来,离得近了,更能看得清简单现在的状态。
脸色惨白的跟鬼一样,他身上带血的T恤还没有换掉,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傅楼归站定在简单面前,一贯是优雅的假面褪去,遗下的只是令人畏惧的强势:“你告诉我你的脑子都在在想什么?献个血准备把自己抽成人干吗?”
护士站在一边,她捂住嘴,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简单往前走两步,想拉他的手:“想,想你。”
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想的都是他,只要和他在一起,所有的回忆就都是甜的。
饮鸩止渴,苦苦坚持。
没走两步,简单的腿却一软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傅楼归眼疾手快的接住人,怀里的人轻都没几两肉了,他气的快要发疯,却还是要保持面上的平静。
护士最算回神了,身为医者该有的职业素质还是有的,连忙推床过来,喊医生回来急救,刚刚做完大手术的急救室再次陷入了忙碌。
待一切都结束后已经是深夜,重症病室内躺着人,高级病房内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并肩躺着。
医院20层病房外被全面禁严,两个病房外24小时有保镖轮岗,薛家的人虽然没到,但专机送来的国外专家已经到了,第一时间接手了薛米叶的所有治疗事宜,声势浩大。
一开始消息传到薛家的时候,薛万空还带着大儿子在国外谈生意,老薛家几代都是生意人,算不上人中龙凤,但也在生意圈也个个都能算个人物。
老话说,物极必反,但到了小儿子这里,是反的太彻底了。
薛米叶从小就是个普通的小孩,爱哭爱闹贪吃贪玩,要不是因为薛米叶长得跟老薛太像,薛总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薛引峰雷厉风行的推掉了所有的行程,订了私人飞机当天返程,有好事者凑上来:“薛总,您何必走的这么急,我这边还给您安排了其他的行程呢,保证您玩的开心。”
薛引峰冷笑一声:“你知道真正玩的开心的,除了孩子还有什么人吗?”
高管笑容一僵,讪讪道:“什么人?”
“死人。”
“……”
高管闭嘴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薛总心情非常不好,想杀人的那种。
B市的一家小出租房间里面,夜色阑珊,车水马龙。
简康刚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色一震,僵在门口说不出话来,不大的房间里面四面八方站着黑衣保镖,简母被禁锢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领头的黑衣人上前一步:“简总,劳烦您配合,傅哥请您走一趟。”
这个阵仗很大,可以说是来者不善。
简康做了那么久的生意,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强行冷静下来:“傅总请我这个老丈人还需要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黑衣人无动于衷:“请您配合。”
简康讪笑了下,他还站在门口,见屋内的人没得商量了,猛地甩上门就往外跑,这里是一楼,外面就是楼梯口,他冲到了门口,却被硬生生的逼了回来,楼梯口围了一圈人,傅家的家徽皆挂在肩头。
能戴上这种肩章的都是傅家的私人保镖,能动用到这些人,可见这次的事着实触怒那位。
身后传来人下楼的声音,领头的黑衣人身高挺拔,手里把玩着枪:“简总,请您配合我们,如果您执意要这么调皮,傅哥吩咐了,只要活的就行。”
言下之意,只要留着口气,任凭处置。
“你……你们”大夏天的,简康的背上出了一层的汗,他吞吐道:“你们疯了吗,这里可是民用住宅,你们还敢开枪?”
话音落,一道清脆的枪响起,落在了扶手的栏杆上,擦着简康的腿划过去。
领头的保镖抚摸了下枪口:“太太可是您的儿子,您不也很敢开车吗?”
简康的脸变得煞白,他吓的腿哆嗦,更令他心颤的是,这里离保安室那么近,枪声那么响,但保安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整栋楼的人也没有一个探出头的。
他一愣,嘴巴微张:“你说什么,儿子出车祸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开车不开车的?!”
保镖不欲跟他讲废话,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直接打晕带走。
天气炎热的很,天空中隐隐有雷鸣轰动,沉闷的夜色下几辆面包车飞逝而过停在一座别墅前。
别墅大厅里面,暖黄的落地灯照亮屋内,水晶帘子后,池宴安侧着身子和对面的傅楼归下棋。
沙发上,阮寒武看着手中的电脑录像,面色冷峻。
厅内,池旦被捆起来按在地上,两名戴着傅家徽章的保镖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外面的面包车人下来了,领头的保镖下了车走进厅内:“傅哥,人我带来了。”
黑棋子落下,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互相博弈,不分仲伯,有来有往的棋局看似平和,实则波涛汹涌。
傅楼归优雅的面上一派从容,他收回手:“久闻池先生棋艺高超,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这话说的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一场岳父和女婿的暗潮拉锯开始。
但池宴安却不愿意这么接受好意,他沉着道:“不必谦虚,你的棋艺也不错,看来学到不少傅老爷子的真传。”
傅楼归不卑不亢:“爷爷常夸赞您棋艺超凡,有幸和您会一局受教万分。”
奈何池宴安并不吃这一套,面上也没有多少满意,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带过,明显对女婿还是有所考量。
傅楼归也不急,他可以慢慢来。
外面的保镖还在等着,傅楼归见差不多了,便道:“如果池先生不介意,我先带人下去审问审问?”
池宴安看了一眼厅内的池旦,沉声道:“你带下去吧,我在这里等池宴宁。”
这声音并不算低,厅中的人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池旦惊讶的抬头,奈何嘴巴被堵住,只能激动的扭动身体,看着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傅楼归嘴角勾起一抹寒笑,这座别墅是他的私人领土,保镖也都是懂事的,直接把人带到地下私人审讯室了。
早年傅家小公子行事乖张,性格又叛逆,作恶多端都不为过,加之傅家的大哥又宠着这个弟弟,养成了傅楼归极端的性格,不过后来进了娱乐圈后,这位才有所收敛而已。
地下室已经被捆着两个,墙角还缩着一个,简康和简母被安置在椅子上,惊恐的望着门被打开,傅楼归率先走进来,阮寒武紧随其后,二人身后跟着保镖和被圧进来的人。
干净整洁的地下室,傅楼归随手拿了把小刀,问身后的经纪人:“简单醒了吗?”
“没有。”阮寒武一直和医院有联系,那边的一举一动每十分钟汇报一次,确保任何情况都会被第一时间知晓。
傅楼归一想到医院的妻子,心情更差了,他慢慢踱步到池旦的面前:“猜猜,墙角的那个是谁。”
池旦循着他的话瞧过去,就看到了缩在哪里的中年男人,那是今天中午开车的人。
明明已经安排好了,飞往国外的机票不过二个小时的差距,傅家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拦的了。
“怕了?”傅楼归优雅从容的笑容渐渐变淡,他将刀扎进池旦的手背,看着鲜血溢出来,缓缓收回手:“简单今天献了不少血,需要补补,你是他的大师兄,就先贡献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