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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守(40)

作者:斑衣白骨 时间:2019-02-16 18:03 标签:刑侦 悬疑

  一名法医道:“我有。”“山与氵夕”
  魏恒指着‘6’号尸体额头正中间覆盖着一层泥垢的位置,道:“冲干净。”
  法医为难:“魏老师,这不合规......”
  话没说完,就见秦放蹲下去夺走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还拿了一只软刷,把尸体额头部位的泥垢小心翼翼的冲洗掉,露出附着在骨头上,干枯黏连的皮肉。
  魏恒闻不到尸臭似的,俯下身子近距离观察尸体额头上的圆孔,目光猛然收紧,沉声道:“是枪伤。”
  秦放也看出来了,又摸了摸魏恒刚才摸过的其他两具尸体:“全都是额头中枪。”
  魏恒道:“而且是近距离射击,射击方向由上而下,入口处呈扩裂状,射击距离在一米以内。”
  说着,他忽然把一具尸体翻转,面朝下,背朝上。于是看到了尸体的双手被一段麻绳捆绑于背后,绳结是很常见的死结,但是却是加固的双层绳结。
  “卧槽......”
  “这他妈......”
  “呕......”
  尸坑那边忽然传来几声叠加的粗话,魏恒连忙回头看:“怎么了?”
  小吴脸上泛青,即将快吐了的样子:“魏老师,少说还有五六具!”
  魏恒愣了愣,在场刑警哗然。
  一个尸坑里连续不断的发现十几具尸体,或许还远远不止。在场所有警员的心理防线都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陆明宇匆匆赶回指挥工作,又是两具尸体被运到了绿色帆布上。魏恒同样在他们的额头上发现弹孔,且双手被捆绑于背后。
  在挖出第十二具尸体的时候,杂木林中忽然响起一阵纷叠的脚步声,魏恒回头一看,就见王副队带着人姗姗来迟,随之而来的还有徐天良。
  徐天良踩在泥泞里一路朝魏恒小跑过去,气喘吁吁道:“对不起啊师父,我来晚......呕!”
  小徒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看到一堆尸体的时候,脸上顿时呈青紫色,捂着肚子跑到一边去了。
  魏恒没理他,留意看了看王副队的脸色,见他急色匆匆的,貌似也被重案所困扰,连个正眼都没瞅自己,于是便松了口气。
  王副队走到尸坑边缘往里看了看,立刻让随行的几个警察下去帮忙,然后又转到停着尸体的绿布前,和秦放说了几句话。对魏恒视而不见。
  魏恒巴不得不搭理他,更不把他的冷遇放在心上,抬脚朝陆明宇走过去。
  不料他才走了两步,王副队忽然严词厉色的叫住他:“魏恒。”
  好嘛,现在连‘魏老师’都不叫了。
  魏恒转过头:“有事吗?王队长。”
  王副队抬手指了一圈,神情颇威严:“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魏恒:“......死人了,尸体被挖出来了,接到报案了,警察出现场了,怎么了?”
  王前程两条浓眉一拧,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对他的反感:“你少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这工作怎么主持的?一把手怎么当的?为什么不叫支援?!”
  王前程到底是老刑警,老资历,在支队里还有些威赫。现场忙碌的警员听他勃然发怒,全都静止了片刻,然后装作没看到魏恒正在被他刁难,各自低头忙自己的事儿。
  魏恒默了片刻,然后笑道:“叫什么支援?我们不就是支援吗?”
  王前程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这么大的案子,竟然不通知市局,不让市局派痕迹学专家来。现在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如果这件案子破不了,全都是你的责任!”
  这话虽然乍一听有些道理,但稍一琢磨,全是放屁。连围观群众都听的出来王前程在故意给魏恒使绊子,八成是王前程见案件棘手,十有八九要砸在手里,这才迫不及待的先给魏恒丢个水包。意图在市局责问的时候,把魏恒推出来承担责任。
  徐天良虽然很怕王前程,但是他更敬重魏恒,于是捂着肚子跟小产了似的跑过去,皱着脸说:“王队,下这么大雨,再说时间过去这么久,就算当时留下了证据,现在也没了。市局再怎么问责,也问不到我师父头上啊。”
  “师父?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跟在邢朗屁股后面跑?现在又认下一个新师父?到底是你师父挑的你,还是你挑的你师父啊。”
  徐天良板着脸,尽力把腰挺直了,道:“王队,您对我师父有偏见,您不能因为邢队把队里的事都交给他管,就处处针对他。我觉得邢队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番话说的在场刑警纷纷侧目,像徐天良投去看待英雄般的一瞥。
  这个实习生是头一个敢当着王前程的面,捅破天窗说亮话的人。
  虽然徐天良说的是实话,但是这话说的实在不讨巧。没法找补不说,还极其容易和王前程结下梁子。徐天良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实习生,要是王前程执意给徐天良使绊子,徐天良落不到什么好处。
  王前程被他气愣了,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话。
  魏恒很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小徒弟把话说绝了,他只能破罐破摔吸引王前程的火力,便道:“王队刚才说请市局派专家来?”说着笑了笑,又道:“我就是专家,还叫什么专家?”
  说完,魏恒兀自扭过头,朝陆明宇走过去。
  果不其然,王前程顷刻转移火力对准了他,怒气冲冲的追过去和他动起手:“我让你走了吗?你站住!”
  老刑警力气大,王前程拽住魏恒的胳膊粗鲁的向后扯了一把。陆明宇见状,连忙上前阻拦:“王队,有话好说!”
  魏恒被他拽住胳膊的时候也恼了,咬着牙横起一肘就朝他的肩膀撞了过去,这么一推一搡之间挣开王前程扣在他胳膊上的腕子。但是地上本来就泥泞湿滑,魏恒站的位置又是个斜坡,和王前程比划的这一下又很突然,导致他没有站稳,连连往后跌了好几步。
  就在他预感到自己即将要躺进泥汤里的时候,后腰忽然撞上一条手臂,像一条坚硬有力的栏杆一样横在他身后。
  魏恒定了定神,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揽住他腰的人。
  邢朗的脸乍然出现在他眼前。
  邢朗带着墨镜,鼻梁高挺,稍厚的下唇干燥泛白。身上那件皮衣蒙着一层淡淡的烟草味。


  人间四劫【8】

  邢朗隐在墨镜后的双眼迅速的把魏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问:“没带伞?”
  他脸上那副墨镜在阳光的直射下闪闪发光, 魏恒被那光芒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直起腰往旁边站了一步和邢朗保持距离, 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没有。”
  邢朗扯了扯外套衣襟, 手揣在裤子口袋里看着魏恒还要再说点什么, 就见王前程捂着肩骨位置,满面怒容的朝这边走过来了。
  “臭小子!也不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 还敢跟我动手!”
  王前程直冲魏恒, 伸手就要捞他肩膀。
  邢朗上前一步挡在魏恒身前,抬起右手在王前程肩上重重的一捏, 假惺惺的笑出两行白牙:“怎么了老王?他就一小辈儿, 他多大年纪, 你多大年纪?咱们队里数你有资历,你是老前辈,也至于跟他过不去?”
  虽然邢朗是在替他解围,但是魏恒不想领情。明明是王前程出手在前, 什么叫‘不至于跟他过不去’?
  “邢朗, 管管你的人, 他要是在我面前还敢这么狂,别怪我治他!”
  王前程说完这句话,领着他的几个人先行下山了。
  邢朗回头看了一眼王前程负气而走的背影,语焉不详的低低哼笑一声,然后摘掉墨镜朝魏恒伸出手,道:“行了, 你也消气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动手,你这事儿办的也欠考虑。”
  魏恒无视他伸过来想搀扶自己的右手,自己一个人坚强不屈的走开了。
  邢朗照例没计较他这不着四六的态度,走到陆明宇身边问了问大概情况。
  陆明宇道:“目前已经挖出了十一具尸体,小吴他们正在挖的应该是最后一具。”
  邢朗把墨镜挂在皮夹克胸前的口袋里,掐着腰,沉着脸,雾沉沉的目光在现场环视了一周,转身又走到秦放身边:“简单说说。”
  秦放挠着额头道:“让魏老师给你说吧,他分析的比我全面。”
  邢朗回头冲着魏恒所在的方向打了个响指,道:“魏老师,过来聊两句。”
  魏恒看他一眼,慢慢悠悠的朝他走了过去。
  邢朗指了指面前一列排开的十几具尸体:“有什么想法?”
  魏恒站在他身边,调整了一下情绪,道:“死亡时间在13年10月到12月,死因是头部中枪,并且是近距离射击。死者额心的伤口和枪口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并且双手被双层绳结捆在背后,嘴巴被烂布堵住,射击角度与地面夹角为十五度左右。综合这些信息,当时的情景应该是......”
  魏恒停了停,双眼微微出神:“十一名死者跪在地上,嘴巴被堵,双手被捆,被同一把手|枪依次射杀。”
  他说的如此笃定,眼神又如此平静,好像亲眼目睹了发生在这片树林中的血淋淋的死亡现场。
  “一次性杀死十几个人?”
  邢朗道。
  魏恒微微皱起眉,沉吟了片刻,然后抬眸看着邢朗说:“我觉得,凶手不是在杀人,他是在行刑。”
  邢朗眉心一痛,好像被一根针猛刺了一下,他迎着魏恒眼中的一片寒冷,忽然在这阳光明盛的深秋感到些许深秋的凉意。
  “行刑?”
  魏恒点头,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又看向躺在绿色帆布上的尸体,道:“他们应该是一个组织,要么涉|枪涉|爆,要么涉|毒。”
  邢朗看着秦放问:“在尸体身上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了吗?”
  秦放摇头:“一干二净,连张纸都没有。”
  这时,陆明宇和小吴抬着一具尸体走来,停在标号‘11’号死者的旁边。
  陆明宇道:“头儿,最后一具了。”
  邢朗看向尸坑方向:“再下去看看,一件衣服一双鞋一条项链都不能落下。”
  “是。”
  陆明宇领着勘查组的警察返回尸坑,几分钟后,一个女警拿着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回来,牛仔衣脏污,纤维腐烂,但整体原貌保留了下来,还可以大概辨认出衣服胸前的品牌图案。
  女警只把这件衣服当做尸身上的一件,放下衣服就走了,但是却引起魏恒的注意。
  魏恒蹲下去,带上白手套把衣服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再次看向并列的十二具死尸,眼中疑色越来越深。
  邢朗见状,也在他身边蹲下,问道:“这件衣服怎么了?”
  魏恒意味不明的摇摇头,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你看这些死尸,身上都穿着外套,并没有任何人的衣服被拔下来。”说着,他忽然扬声问道:“陆警官,确定没有尸体了吗?”
  陆明宇答道:“没有了,我确定。”
  魏恒回过头,看着手里的牛仔衣,沉声道:“这件衣服是多出来的。”他看向邢朗补充道:“它不属于任何死者。”
  邢朗看他一眼,把衣服从他手里拿过去,看了看衣服的两只袖子,和下摆处,忽然凑近了道:“你看,这是不是血?”
  魏恒仔细一看,点头:“是,虽然颜色很淡,但是还可以看的出来。”
  邢朗把衣服扔到绿帆布上,皱眉道:“既然你说凶手杀这些人是在行刑,那这个行刑的人或许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看衣服上的血迹,只有袖口和下摆位置沾了血迹,而且是点状喷溅形,只有站在死者对面,衣服上才有可能沾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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