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15)
他扫了一眼四周的人,身边带着玩伴的不少,那些明面公开过有家室的人身边也照样明目张胆的牵着几个小明星。他打量了一眼林易,相貌算是圈内上等水平,应该有不少人中意才对,十八线的小明星想挑个金主抱大腿从而一步登天这种事儿他见过不少,公司内部哪几个股东包了哪几个明星他也一清二楚,只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管。
他不管,不代表这些人就可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没有人在后面打通门道,林易这样的身份是进不来这种场合的,这个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背后没人指使才有鬼。
林易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只一直看着自己,便以为自己入了靳衡的眼,机会就这样砸到了头上。
刚好招待生端了新的红酒过来,他拿了一杯,走过去的时候脚下故意打了滑,迎面便往靳衡身上倒过去。
靳衡躲闪不及,身上就这样被泼了红酒。
靳衡:“......”
“对不起啊,靳总!我不是故意的。”林易自己站了起来,胡乱用手去擦靳衡衣服上的红酒渍,擦着擦着手就不自觉的往对方的领口勾去,用拇指磨着他衬衣上的风纪扣,声音也弱了许多,像小猫一样说:“要不,您把衣服脱下来,我给您洗了再还回去?...!”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下巴一疼。
靳衡抬手扼住了对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颇重,林易被他这样粗暴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依然乖顺的任他拿捏,不怕死的问:“靳先生原来喜欢暴力的吗?”
“就这么喜欢勾引人吗?”靳衡掰过林易的头让他看着宴厅里那些身边无伴的alpha与他道:“你这张脸,那些人会很喜欢,要不要我让人把你包成礼物送过去?”
林易方才还想着勾人的眼睛里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满,他害怕的摇摇头。
“不要是吧?喜欢年轻的?想待在我身边?”靳衡狠狠的道:“我手下有一群如狼似虎的A,你这么急不可耐,我让他们一个一个上了你,怎么样?”
林易彻底怕了,他想挣开靳衡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劲大的出奇,他有一种错觉,只要靳衡想,自己现在就会被捏死在他手里。他怕得几乎要哭喊出来了,靳衡才将他甩到地上,同时脱了身上沾了红酒和Omega信息素的外套扔到林易身上:“滚!”
——
“是谁住在深海的大菠萝里?!海绵宝宝!!!”
陆奕卿被动画片的开头曲吵醒了,睁眼看见小靳正在狂按遥控机的音量键,直到电视声音和蚊子一样小后才把遥控放回桌上,与爸爸道歉:“刚才一不小心把声音开大了,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妈咪。”
陆奕卿笑着摸摸他的头说没关系。他答应陪小靳看动画片,结果自己看到一半就打瞌睡,他才有点过意不去,起身的时候发现身上还盖着一张小靳给他盖的小毛毯,他搂过儿子亲亲他说:“谢谢宝贝。”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把小靳一起裹进小毛毯里:“现在可以把声音开大啦,爸爸和你一起看海绵宝宝。”
父子俩相互取暖,小靳摸了摸爸爸发凉的手心,又把一旁的暖水袋拿过来给他抱着,这才用遥控把声音调大了。
客厅里又被动画片里欢快的声音溢满了,但即使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下,陆奕卿的眼皮还是沉重得很,他手上抱着热水袋,身上披着小毛毯,却还是觉得身体一阵一阵发寒。
他险些要睡过去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进了一条消息,他拿过来看了一下,是一个图片消息,里面有好几张图片,他强打精神认真看了一眼。
那上面的人是靳衡没错。但是靳衡怀里还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像靳衡抱着对方,这种举止看起来非常亲密。
他皱了一下眉,看了一下消息来源,是个陌生的号码。
小靳这时好奇的问他在做什么,陆奕卿忙把手机界面锁了,然后让他继续看动画片,他自己跑到阳台给靳衡打了一个电话。
他并不会因为这些图片去怀疑靳衡什么,他相信靳衡,打过去也只是担心为什么会有人偷拍他。
靳衡很快就接了,他让保安把林易拖出去,现场的人一个都没敢吭声,这会儿他正站在露台上透气,能接到陆奕卿的电话他很高兴,心中躁怒的一把火在听到陆奕卿的声音后便熄得无影无踪,但是没讲一会儿,他就发现陆奕卿的声音不太对,他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很重的鼻音,他立时紧张道:“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咳咳”陆奕卿没忍住咳了几声,靳衡那头立时着急了起来,他只能安抚:“可能是感冒了吧,我一会儿就去吃药。”
“阿衡,你在哪儿啊?”
“我在Sherry酒店的顶层。庆功宴还没结束。”靳衡已经招手让秘书安排回去的机票。
“身边带着人吗?咳咳...”
“带着呢,秘书大春他们都在身边,你现在在哪?我怎么听到风的声音?你在阳台?”靳衡边说边按着下楼的电梯。看着数字一点一点升上36楼。
“...咳咳!”
“感冒了还在阳台吹风?你是要担心死我是不是?”
“我现在回客厅了。”
“回床上躺着,把被子盖好。”靳衡大步流星地走向来接他的车,在后座坐稳后说:“我现在去机场,今晚就能赶回来。”
陆奕卿听罢急着想劝别小题大做正事要紧,结果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这会儿他头是不晕了,直接演变成痛了,他想自己可能是真的生病了,摸了一下额头,居然已经开始发烫了,他轻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去抽屉里翻退烧药,背着初云偷偷就水吃药。
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小靳九点半就要上床睡觉,现在十分自觉的关了电视去洗澡洗漱,小朋友没有发现爸爸的异样,和他道了晚安后就跑进卧室里乖乖睡觉了。
陆奕卿开了暖气,又喝下一杯热水,额头微微出了点汗,他看着手机里那几张照片出了会儿神,最终把那些胡乱的思绪都赶出了脑袋,也克制住了再给靳衡打一个电话的冲动,把手机扔到一边,盖上被子准备好好睡一觉,天真的以为也许睡醒了,烧就退了。
靳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开门的时候发现屋里给他留着灯,他心中一暖,刚开始创业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是这个点到家,陆奕卿也会给他留着灯。
他会在沙发上坐着等,虽然经常困得睡过去,但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就会立刻清醒,然后去厨房给他下一碗挂面,上面会卧一个荷包蛋。
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靳衡脱了外套换了鞋便往卧室走去,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声,推开主卧虚掩着的门,地上的小夜灯像一只小精灵一样伏在角落里偷偷发光发热。
陆奕卿已经睡着了,他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被衬得格外小。靳衡坐在床沿看了好久,他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也不过是想亲眼看看这人是不是好好听话了。
现在他放心了。他伏下身准备趁人熟睡偷亲一下,结果刚碰到额头,就发现温度不对。
很烫。
他用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更直观的反应在他手心,他甚至不用温度计都能预估出这个体温绝对在39度以上。
“奕卿?奕卿?”他焦急地喊着爱人的名字,到后面急得都快变调了:“陆奕卿,醒醒?”
没有回应。
他开了床头的灯,才清楚的看见陆奕卿的状况,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抿着,眼睛紧紧闭着,长睫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留下一小片阴影。
怎么叫都叫不醒。
靳衡要疯了。
CP19
靳衡候在急诊室外,他得靠着墙才能勉强挺直自己的身板,下意识的去摸口袋,最后只掏出一根彩虹棒棒糖——陆奕卿为了让他戒烟,早就把那些烟都换成了棒棒糖。
他的烟瘾重,陆奕卿不喜欢他抽烟,他就能克制着不碰。
但是人在高度紧张与害怕时,总是会想用些东西来麻痹神经,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旁陪着赶来医院的大春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一根烟递到靳衡手边。
靳衡接过,打火机亮出火苗的时候又被他甩灭了。
他把那根烟揉碎在手里,将打火机扔回给大春。
不能抽。
奕卿不喜欢自己身上有烟味,一会儿醒了闻到要不高兴的。
他掏出那根棒棒糖紧紧捏在手里,然后慢慢蹲到地上缩成一团。
医院的急诊科永远是忙碌的,哪怕是凌晨2点钟。
人来人往的走廊,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哭声。
大春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此刻似乎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脆弱可怜。
直到医生从急诊室出来,靳衡的肩膀才又立了起来,他冲上去问:“人怎么样?醒了吗?”
严小伟摘下口罩,虽然早就因为奕卿的关系与靳衡打过好几次交道,但他还是莫名对这个气场强大的alpha憷得慌,他镇定道:“人没事,还没醒。受凉引起的高烧,送医有点晚。”
靳衡的眉头立时拧了起来,严医生又连忙道:“但索性没有造成肺部感染。没有造成恶劣后果。送过来时体温都快飙到40度了,现在用药控制住了,今晚要是能退烧就没事。要是退不了,就比较麻烦了。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弱,小病随时都可能发展成大病,这些你是知道的“
严小伟秉着医生和朋友的身份说教道:“你太粗心大意了。”
靳衡微微低头,自责道:“是我不好。”
严小伟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进去陪着吧。我今天值班,重点关注这里。”
靳衡心中稍稍安定,转头吩咐大春回家里看着小靳,如果小朋友问起就如实说,但如果要来医院必须是放学后才行,大春听罢去照办了。
靳衡这才进了病房,陆奕卿还没醒,脸上的红晕却退了不少,比来之前红得要出血的状态好多了,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握着对方没有插针的右手贴在自己脸上,鼻间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靳衡心安不少,嘴上还是小小声的与昏迷中的人道:“真是要我的命了。”
靳衡一夜未睡,一整晚都高度紧张的吊着精神,时不时用额头去探陆奕卿的体温,一旁的小护士都看得脸红。
第二日天刚亮,严小伟便进来又替陆奕卿检查了一遍,然后对着一嘴青色胡渣的靳衡道:“恭喜,烧退了。”
靳衡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悦。
靳衡给陆奕卿换了一间单独的病房,他一夜未睡,精神倒也不差,甚至都感觉不到饿,他拿棉签沾了水给陆奕卿润了润双唇,董事会的那帮人一个一个打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提前离开了,靳衡不堪其扰,一句话都不想多解释,直接把手机关了扔一边不予理会。
陆奕卿被耳边的动静吵醒了,他睁开了眼睛,靳衡欣喜的脸便映到眼里:“...阿衡?”
“我在”
“我...怎么了?”他记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啊。
“你高烧晕过去了。”靳衡心有余悸道:“幸好我赶回去了,幸好。”
严小伟在一旁插嘴:“感觉怎么样啊?师兄?”
陆奕卿循声看过去,见是严小伟,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他现在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像是浮在云朵上面,一点都没有实感,但是也没有痛楚,于是如实道:“...有点飘。”
“高烧到浑身脱力,那是得飘一会儿。”严小伟在病历本上边记边说。
靳衡关心道:“头还痛不痛?”
“不痛了。”陆奕卿抬手戳了一下靳衡的下巴,笑着说:“一天没见,阿衡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靳衡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说:“一天没见,我的魂都要被你吓没了。”
严小伟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老夫老妻了,还能有这种肉麻的对话,他的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靳衡借了医院的小厨房煮了白米粥,又做了一道白灼西兰花,他的厨艺也仅限于白灼西兰花了,生病的人刚好也只能碰清淡的吃食,陆奕卿看到摆在眼前的一盘翠绿和一碗米白,倒也能激起点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