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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沉默(2)

作者:七声号角 时间:2018-11-30 12:10 标签:狗血 虐文 天生一对

  魏北盯着碗底米粥,汁水浓稠,颗粒黏腻。勺尖轻转,就袒露出白瓷红柚的图案。
  上书四字:智性真诚。
  不伦不类的设计,不伦不类的配色。沈南逸定制。
  魏北知道其意思:为你的思想而战。但若你的思想失败了,你的正直仍会为胜利欢呼。*
  当初他认为南哥或许是个“伟人”,长期接触后,明白他应当是个“伪人”。
  不管是什么人,如今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住豪宅,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可以感恩戴德了。
  魏北没资格讲感情,他知道,这只是交易。
  沈南逸会在每天九点准时开始写作,此后直到午餐时间,家里不能发出任何嘈杂的响动,放音乐也不行。
  某次魏北的手机铃声欢唱多次,沈南逸叫他滚出去。同是数九寒天,魏北穿着单薄睡衣在门口站了三小时。
  他攥在掌心的手机似铁块,凉刺骨。又似一个一个不绝的耳光,扇了180分钟。
  后来魏北学乖了,沈南逸写作,他就躲到花园看书。有时看沈南逸写的书,青天白日下打一趟手|枪。有时看严肃文学,他很喜欢。
  魏北基本不看剧本,台词少,动作多。看两三遍足够。
  这样的日子,漫长又乏味。
  但今天,忽然生了一条裂缝。
  沈南逸起身离桌前,突然朝魏北问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去住。”
  “没有。”
  魏北说。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东西居然也会动真感情。
  “那你最近有空看看租房信息。”沈南逸不是征求意见,他更喜欢下达命令。“博欧说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我觉得也该定一下了。”
  “毕竟到了这个年纪,有个稳定干净的伴侣会比较方便。”
  魏北坐在那儿,不说话。头埋得很低,故意露出那截纤长的后颈。
  而沈南逸是看也不看,俨然失去兴趣。
  他上楼前,又突然回头说:“魏北,你觉不觉得博欧挺像一个人。”
  魏北终于牵动嘴角,笑了半秒。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沈南逸说:“其实辛博欧挺像你,三年前的你。”
  魏北彻底笑出声,手指抵着额头,肩膀止不住地颤。
  他笑了会儿,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说了,我今天开始看房子。”
  沈南逸知道他懂事,开口的一瞬便明了结果。他颔首,走进书房。
  魏北笑得面部肌肉发疼,一双锋利又漂亮的眼睛盯着碗底。
  他心想,像你妈逼啊。
  果真是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装什么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新文,有些话提前说:
  本文狗血,本文双渣。
    第一章引起不适请停止阅读。
  本文背景架空,可能有部分地名真实。但文中的娱乐圈、出版行业可能与现实有些出入,觉得扯淡的地方,不要带入现实就好。
  最后,大家开心看文,文明留言。希望读者之间不要发生争执。
  那么,依然请大家多多关照。
  ①“操栏杆”,按术语来说,应该叫Headbanging。非前排的舞者可以在没有手扶的情况下直接Headbanging,而前排的舞者则拥有了防爆铁马作为受力依赖。Ravers扶住防爆铁马甩头是正确的操作,而不是一味地破坏栏杆却不甩头
  ②“智性真诚”:为你......欢呼。——尼采


第2章
  魏北最终并没搬走。
  原因是第二天魏北收拾行李,耽误了做早餐。沈南逸面对几近奢侈的外卖陷入沉思,既没雷霆震怒,也没冷言冷语。
  他走进魏北卧室,抬腿迈过对方行李箱,似不愿沾到什么晦气什物。沈南逸提着魏北后衣领,将人拖进厨房。
  “做饭。”沈南逸很冷脆,“别搬了。”
  魏北倒有样学样,一副半死不活不愿多说一字的表情。
  “辛博欧,”他讲,“他不是要入住么。”
  沈南逸这才停住离开的脚步,回头认真审视着面前这位年轻男人。漂亮,眼神温顺又藏了几分挑衅,总体来说透着股冷艳范儿。
  俊得令人发指。
  “是个聪明人,就做你该做的事。”
  沈南逸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走了,而魏北盯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寻思很久。笑了片刻。
  魏北知道沈南逸懂他,懂他的每一个小把戏。收拾行李这种破事儿,大可以在昨晚进行,抑或留在早餐后。但他偏偏选择耽误做饭时间,为的就是赌一把,赌沈南逸会留下他。
  魏北成功了。
  都说饮食男女,字里行间透着欲,凡人通通逃不开性与爱。他们在一起这三年,魏北确是靠手艺和身体将沈南逸拴住的,菜色也好美色也好,以“色”伺人,到底不是什么长久计谋。
  有的办法只能用一次,魏北门儿清。
  沈南逸叫魏北留下,他便大大方方、心安理得赖着不走。趁熬粥这段时间,魏北靠着流理台摸出手机,点开文档看剧本。
  又一部成人影片。
  故事背景设在架空王朝,男主角是当时有名的倡人,十分老套地因某次演出与皇帝看对眼,十分老套地上了龙床,再十分老套地发生很多限制级场面。
  影片最终没讲出个什么意义来,剧本通篇展示着倡人柔美的躯体,性的激烈,花样百出的姿势。台词没几句,基本嗯啊吟哦。
  当时经纪人将剧本交给他,末了意味深长道:您受累。
  魏北粗略翻看完毕,感觉是要经得起受累才行。
  同样的故事,让沈南逸来讲肯定不一样。
  锅里米粥翻涌,香气顺着空气往上攀爬。厨房这地儿很静,能清晰听到火焰跳跃,听到食物与锅底冲撞,特别适合思绪蔓延。
  魏北没想好搭配哪样小菜,倒是想到沈南逸有一本写皇帝与佞臣的艳俗小说,名字叫《皇奸》。限制级部分占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剧情居然很巧妙地让故事起承转合。
  他记得整本书讲皇帝在爱情与江山之间的徘徊,君臣权力的矛盾,世俗价值观的冷眼,庙堂上的勾心斗角。期间夹了不少对现实世界的隐喻,读着叫人对这历史“似曾相识”。
  沈南逸喜欢用全新的创作手法去讲不一样的故事,也喜欢赋予人物不同结局。无所谓HE,也无所谓BE。
  《皇奸》的结局引用了《桃花扇》一句:“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佞臣下早朝从皇宫走出,皇帝站在城楼看他瘦削而挺拔的背影。那时雾气朦胧,勾勒的身影里住了皇帝经年的情与欲。太阳即将跃出,冲破萧瑟。
  然后就没了。
  看得人一头雾水。
  魏北问沈南逸是不是还有下册,沈南逸说没有。
  魏北皱眉:“那这个结局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南逸正在完成冲刺,随后舒爽之感在骨血中炸开,他难得愿意多说几句,“有的故事结局没有任何意义,就像男人的精子库,射就行了,写完就行了。”
  “而有的结局是作者精心设计过,但能懂的读者不在多数。”
  魏北觉得自己后面生疼,半腰以下酸痛得没法儿形容。他一面在心里暗骂不知轻重的畜生,一面等到下次欲望再起时,还是会食之入髓地迎上去。
  “你这样写,就不怕没市场。现在的读者都喜欢固定结局,偏好Happy ending。我觉得你还是迎合一下比较好。毕竟是......”
  “毕竟是快餐消费式的艳俗小说,读者看了很快就会忘。”
  沈南逸叼着烟,从床上爬起。
  那天他说了一句魏北久久难以忘怀的话。
  他说:“迎合就是对的么。”
  晨光从整块落地窗打进来,无遮无拦地躺在床上,躺在魏北赤.裸的身躯上。沈南逸的脸掩盖在白色烟雾后,神情难辨,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他站在那儿,回了个身。猩红烟头在最后的夜色中微微一闪,毫无征兆地闪在魏北心尖。
  那是第一次,魏北觉得沈南逸是个伟岸高大的男人。成熟得过于性感。
  三十八岁,是可以叫男人女人疯狂爱他的年纪。
  锅里的米粥开始叫嚣,魏北准备盛饭。他刚收起手机,微信连续弹出三条消息。
  备注为“经纪人”,实际算不上,这人手下的基V男星大概有五六个,专门给导演“牵桥搭线”。
  魏北顿了顿,点开对话框。眉头轻皱,说不上殷勤或厌恶。
  经纪人(群消息我国骚鸡top群):北北在吗,剧本看得怎样了。
  经纪人(群消息我国骚鸡top群):我跟你说哦,这次宋导给你配的男一号,那叫一个大。我他妈看照片都硬了。
  经纪人(群消息我国骚鸡top群):北北,你还跟那个金主在一起?要不甩掉算求,老男人你图个什么,钱谁没有啊!
  “我国骚鸡top群”,顾名思义全是0。经纪人自封鸡妈妈,说是阅男无数,床品过人。年轻时有个明星梦,因长相不佳,梦想流产。后来励志做经纪人,要捧红千千万万漂亮男孩,喂饱整个湾仔码头。
  目标实现与否,有待商榷。但经纪人确实能给魏北他们几人揽到活儿,大抵算一件好事。
  魏北咬了咬拇指,回复:剧本看了,还成。什么时候跟剧组,通知我就行。
  ——另:我图的就是老男人,你们不懂爱。
  这消息一出,群里忽地炸出一堆潜水党,纷纷表示:你魏北瞎说什么几把话,你那黑成碳的心头肉,能放得下爱?
  ——这是个比较典型的鸡。还要玩人心那种。
  爱不爱的,本就是无聊话。有些事从期待开始,就是罪过。
  魏北懒得再回复,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调侃,意义不大。一晃神,话题已从“魏北的金主”转变为“上次某部戏的谁谁谁,其实是个三秒男。”
  他做好早餐,叫沈南逸下楼吃饭。喊了大概四五次,对方才从书房传出极短的一句:知道了。
  若不是房子里足够安静,魏北差点忽略。
  沈南逸是拿着稿纸下楼的,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薄似刀刃。他的度数不高,一两百度,很多时候不必戴眼镜。
  但他喜欢将一切都看清,他说魔幻现实已经让人眼前起雾,迷雾模糊了我们的判断力。
  “挣扎无果,就独善其身吧。”
  魏北说。
  那天也是刚结束一场性事,沈南逸听完后愣了很久,难得温存地在他额头轻轻亲吻片刻。
  沈南逸有些话不说完,可魏北懂那些未言之语。
  这种思想交融的情形出现在金主与金丝雀之间,叫人笑不出来。
  拉开座椅,沈南逸将手稿放在魏北面前。红线白底的横格纸,不薄不厚,手感极好。南哥是个很有品味的人,怀旧,喜欢复古的东西。比如不远万里去英国买古董骨瓷杯,在国外二手市场淘Vantage孤品,收购上世纪的留声机,还比如——坚持手写小说。
  他喜欢手与纸面刮擦的质感,墨水顺着螺旋状的笔尖淌下,所以也练得一手遒劲好字。
  魏北吃得差不多,会将碗筷收进厨房,再折返餐桌阅读手稿。他不知道沈南逸是否介意稿纸沾上污渍,但这种蠢问题,魏北亦不会问。
  沈南逸的作品好似他的恋人,容不得侵犯。
  魏北很清楚,是恋人,不是情人。
  “女人的权利得不到保护,某些时候某些男人也一样。他糟蹋她时,从不是为了满足欲望,不是为了感官上的快乐。他只是在转移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所以他残暴、狠毒、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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