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88)
“风水局……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丁明:因为我是个天才啊!(叼住烟)咦?我打火机呢?
——
明明身体不舒服,我还是多写了几百字,也是挺神奇的_(:з」∠)_
感谢:
第104章 失策07
风水局是依存自然而成的阵局, 风云变幻,捉摸不定, 自然界每一处看似正常的变化, 都有可能是阵局的一部分。当风水局彻底展露出来前,大部分风水师都很难判断究竟是不是风水局,能够提前做出判断的, 只有极少部分经验丰富的老风水师,以及——天赋极高者。
前者靠阅历经验,后者是看对自然的感知天赋。丁明显然是后者,所以才能直觉地察觉到迷阵之下的风水局。
先前想要与丁明一较高下的想法,颓然崩塌溃散。
总有那么一些人, 凭着天赋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拼命努力的人踩在脚下。
徐萌有些不甘,又有些挫败,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那阵吹得人东倒西歪的邪风, 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山林恢复如初——或者,应该说是恢复了有鸟叫虫鸣的正常山林。然而, 图穷匕见,掩藏住迷阵之下的风水局已然完全展现。
在斜坡高处的丁明,松开顾震,扔下背着的背包, 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着悬崖那边走去。徐萌攀着树爬起来,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狼狈,急匆匆地朝着丁明追去。这个风水局不简单,要破解光靠丁明靠谱十分困难,她也是风水师,破解风水局也有她的责任。
在狂风咋起的瞬间,方夏就被符堇揽进怀中,被按住后脑勺,整张脸埋进符堇的肩窝。其他人那般狼狈地倒地,他连头上戴的帽子都没有丢。等那阵邪风过去,符堇松开按着他脑袋的手后,方夏抬起头,刚蹭着符堇的耳朵把遮住眼睛的帽子顶上去,就看到徐萌从他们身旁匆匆路过。
方夏立即从符堇怀里出来,转身顺着徐萌前进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正在往上走的丁明。
“风水局?!”方夏不禁出声道。
“嗯。”符堇抬头看向依旧阴沉沉的天空。
方夏扶正帽子,拔腿跟着许萌往上跑。符堇跟上方夏的脚步,也朝着悬崖那边走去。
等方夏跑到靠近悬崖的位置时,丁明正蹲在悬崖那块光秃的岩石上,拿着石子涂涂画画,徐萌戴着耳机,站在一边正在打电话。方夏顺着风听到了只言片语,听出她是在给她师父打电话。
“要帮忙吗?”方夏从徐萌身上收回视线,冲着丁明喊道。
“一边玩去。”丁明扔了石子,嫌弃地摆了摆手,起身又往悬崖边走了走,眺望远方。
雁回山“之”字状的山脊,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好似舞女舞动的飘带,有一种动态的美感。
“不太好对付。”丁明眯起双眼,眼中的困顿尽散,眼底露出锋芒。
“这个风水局几乎笼罩了整座雁回山,这么大范围的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萌抓着自己背包肩带的手紧了紧,脸色有些不好看。
在玄术圈,能单独布下那么大范围的风水师,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就算是几名风水师互相配合,也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局靠他们两人,真的能破吗?
“哎,别这么早认输啊!拿出你的好胜心来。”丁明挠了挠头,“要不……我们来比比谁先把这局的走向摸清楚?”
“现在是较量的时候吗?”徐萌扭头瞪丁明。
“怕了?”丁明挑眉。
徐萌咬了咬唇,把身上的背包扔到一边,迎着从悬崖下吹上来的冷风,抬起一只手,对着远山无声吟唱。
丁明看了一眼徐萌,转身背对着徐萌,也同样面对着悬崖外,无声低诵起来。、
“他们在做什么?”方夏小声问站在自己身后的符堇。
“和自然沟通。”符堇回道。
“咦?你连风水术都学过?”方夏惊讶地回头看符堇。
“了解过一些,但我用不了。”符堇摇了摇头,看向悬崖边上那两位风水师,“风水术的核心在于跟自然的交流,自然包括了自然界中的生灵。而对于那些生灵来说,厉鬼身上的煞气,可是相当不讨喜的东西。”
鬼魂用不了法术和阵法,但不是不能用风水术,像苏闻就是一个例子。苏闻不是厉鬼,他帮着苏家借过运势,但他双手并没有直接沾过人命,身上也就没有煞气。不像他,即便不是他所愿所想,一现世便夺走了千万生命,背负上了人命和罪孽。
符堇是被手上的暖意,从冰冷遥远的记忆中拉回来的。他低头一看,是方夏牵住了他的手,与他掌心相贴。
符堇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回握住方夏的手。
这时,山坡上耿重志一行人,也收拾好了,朝着悬崖这边走来。
“什么情况了?”耿重志一到方夏身旁,一口气还未喘过来,便急急地问道。
“已经确定我们在风水局里了,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还没出来。”方夏朝着丁明他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回道。
而就是方夏话音的刚落,两只山雀一前一后,分别落在丁明和徐萌手上。两人很快又将那两只山雀放飞了出去,接着又有接二连三的山雀飞来。如此循环五六次之后,丁明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我们这算是中大奖了?”丁明回头看向徐萌,“我感觉这个布置这个风水局的人在操纵着局势,你怎么想?”
徐萌也是隐隐那么觉得,但她不敢确定,然而在丁明说出这个答案的同时,她在耳机中听到了龚白凝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破解风水局,就像解一道空间几何题一般。答案会跟着条件改变而改变,但在对应的条件之下,都是有固定答案。而背后有人操纵的风水局,就像一场博弈,鹿死谁手,全看风水师的能耐。风水局的范围越大,变化越是复杂,也越是考验风水师的能难,能够那么大范围布下风水局的风水师,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我们该怎么办?”徐萌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
“逃出去!”
丁明和龚白凝的声音再次同时响起。
徐萌愣住,刚才那一瞬间的慌神,居然被丁明那么一句话,给震得四散消失,不安的心骤然落地。不对!应该是她师父让她安心的,跟丁明这货完全没关系。
丁明没有理会徐萌,他径直走向耿重志,“这个风水局背后是有人在操纵的,对方还是一位厉害的风水师,我们只能想办法从他的局里面逃出去。所以,接下来要抓紧时间了,尽快找到剩下的人,然后赶紧离开这雁回山,否则我们可能也要陷在这雁回山了。”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耿重志问道。
“根据黄大叔的推算,考古队的人应该离着我们已经不远了。这个风水局目前的局势我大概清楚了,我会用风水术帮着找出确定的地点,我们直奔目的地——”丁明说着,看向站在稍稍靠后处的黄书道,“黄大叔,考古队人的位置,再给我一个方向。”
黄书道点头去一旁推算方位,丁明继续道,“不过,一旦我用了风水术找人,操纵这风水局的人肯定会察觉,之后就会陷入对方的追捕,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耿重志面色凝重了点了点,让人通知先前找到的耿家救援队,告诉他们随时准备汇合逃离。
受风水局的影响,普通的手机都失去了通讯功能,只有楚稷等人带进来的定制手机,勉强能进行通讯,只是有些杂音影响。
等到黄书道算出方位,丁明接连接着两只山雀,很快确定了考古队所在的位置。众人扔掉不需要的物品,跟上丁明轻装急行。
这一次,楚稷带人跑在了前面,耿重志那几位年纪偏大的,因体力有限,落在了最后面。方夏跑在队伍的中间,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生怕跑着跑着,身后的人就不见了。
“符堇,你说操纵这个风水局的风水师,会不会是苏闻?”方夏一边跑,一边问跟在身旁的符堇。
苏家祖上是风水世家,苏闻也个风水高手,否则也不能凭借一手风水师,帮苏家那扶不起的三秃子坐地发家。丁明说对手是一个相当厉害的风水师,方夏从他知晓的风水师中,首先想到了苏闻。
这个风水局背后的风水师未现身,符堇也给不出答案。他曾经是苏闻的墓地接触过苏闻的风水术,但墓地条件有限,做不出这种大范围的局。而且,他对苏闻还没熟悉到一入他的局,就能猜出是他的地步。
方夏问完,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苏闻为什么要跑来雁回山设风水局?最初遭难的可是考古队,之后耿家的介入也是意外,难不成苏闻跟考古队有仇不成?如果跟泰合山的风水局目的一样,是为了寻找能用的风水师,那也不合理。要找风水师就直接放着风水局即可,又为什么要用迷阵做掩饰?
摸约半个多小时的急行,他们在快接近山腰的一处山涧,找到考古队。
考古队一行人共六人,靠坐在溪流边的古树下,一个个神情委顿,但好像没太严重的伤,除了考古队的编外人员耿书郸。
他躺在两个睡袋拼成的垫子上,身上盖着白布,安静地好像熟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个月的全勤要完_(:з」∠)_
我这次真是迷一般的感冒,虽然下雨了,但气温也没多低,也没觉得冷。可能就是下雨的锅?
总之,大家注意别感冒了。
第105章 失策08
丁明带人走的是上面的山路, 考古队在下面山涧的溪流边,双方隔着一面有两三米高度的斜坡。斜坡上杂草丛生, 幸而丁明眼尖, 发现了下面的动静,及时停下脚步。
然而,不等丁明回头说些什么, 紧跟在他身后的楚稷,已经一脚跨出山道,从斜坡上滑了下去。
“喂!”丁明想说这样很危险,就见已经楚稷下斜坡,也不管自己身上沾满泥草, 满身狼狈的模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那盖着白布的人。
丁明闭上了嘴了。
楚稷这个跟玄术圈不相干的人, 会参与这次搜救, 是为了和考古队一起被困在山里的一个人。楚稷这样的身份,会亲自涉险进山,想必那个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而看着他这么慌乱地朝着那盖着白布的人跑去,那应该就是他怎么也要进山来找的人了。
他们……来晚了了么?
方夏也紧跟着从斜坡上滑了下去, 符堇紧随其后。然后是几个身手可以的保镖,以及耿家的年轻人。
他们下去了,却是没敢靠近楚稷所在的位置。
楚稷跪在用两只睡袋拼成的垫子边,望着身上盖着白布, 躺在上面的耿书郸,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不敢伸手去摸, 他不想承认这是真的……
“书郸……”楚稷哀哀地喊了一声,眼泪都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那么多年他无论遇到什么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那是懦弱者的悲鸣,而他应该早已百炼成钢,不该有这种无用的软弱,但唯独这个人……唯独对这个人……
泪水滴在落在耿书郸的额头,阖着眼帘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耿书郸茫然地看着顶上低头哭泣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大概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到楚稷在哭?他记忆中,楚稷好像也就幼儿园的时候掉过眼泪,还是被他欺负哭的。长大之后就这人就整天绷着一张冷硬的表情,再也没见过他掉眼泪,吓哭别人倒是时有发生。
耿书郸眨了眨眼睛,然后他看到楚稷不哭了,睁着那双看起来过于凌厉的眼睛,惊讶地盯着他,还有一滴泪珠挂在眼角。耿书郸皱眉,忍不住抬起手,想帮这人擦掉眼角的泪水,却不想手还未抬起,就对方急切地用双手抓在手中,熟悉的、微烫的手心,扯得他心底泛起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