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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星引力(80)

作者:文盲土拨鼠 时间:2024-05-23 07:30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暗恋 竹马竹马

  上一次看见他还是在CICI,当时我在办假面舞会,他不请自来。我与他大吵一架,最后还挨了黄渝的骂。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他。
  “我在度假,可以不要来烦我吗?”我用手搓了搓脸。
  不同于上一回的尖酸刻薄,今天他的语调变得平静。
  “玩得好吗?”
  我将手臂交叠着架在靠背上沿,下巴枕上去,“很好。可以滚了吧?”
  “真凶啊。”
  “飞这么远到这里来,你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来看望你,我的好朋友。”
  我笑了一声,“谁跟你是朋友?”
  “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他也笑了一声,“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麻雀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如果不是风吹过时掀起了几根绒毛,我可能会误以为他是尊镶在栏杆上的青铜雕塑。
  烦人的东西。我起身拿手里的热咖啡去泼他。麻雀飞走了,一眨眼就消失。
  池易暄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在不远处的旧沙发上坐下。
  “你在和谁说话?”
  “……有只麻雀。”
  “你在和小鸟说话?”他手拿遥控器打开了一旁的电风扇。
  “对。”回答时滚了滚喉结。
  池易暄打趣道:“下次记得告诉我是哪一只。”
  我回过头,他的笑颜清晰,身形却模糊,像洇湿了的课本,图像上的颜色洇开了,扭曲了边界。这种模糊感顺着他脖颈的血管往上攀爬,有蔓延到五官的趋势。
  我从木椅中站起身,搁下空咖啡杯,走到沙发前俯视着他。
  他仰起头来望着我,微笑时露出一点门牙,“怎么了?”
  我伸手抓住了他,将他压进了沙发。
  “喂……”
  “哥,吻我。”我扯着他的头发,好让他将头抬高,放浪地亲吻着他,“吻我好吗?”
  他抓紧我的肩头,指甲像要剜进肉里,片刻后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下来,搂住了我的脖子,搂得好紧。
  旅程的最后几天,留给了多洛米蒂。出国之前我们去大使馆认证了驾照翻译件,按理来说能在意大利自驾,谁知道租车公司一听我还没满25岁,都不愿意租给我。
  池易暄将他的证件拍在柜台上,“哥罩你。”
  原计划我开车带着他驰骋多洛米蒂,最后变成了他握方向盘,我拿导航看路,跟厦门如出一辙。
  从山脚向上望去,S型弯道一个接一个,像体操运动员甩出的彩带。我刚想让我哥慢点,扭头就看见他蓄势待发,手将头发往后抓了抓,一脸亢奋地握住了方向盘。
  他深吸一口气:“出发了!——”
  一脚油门下去,我立即被惯性推进靠背,“等等——”
  车载音响震耳欲聋,池易暄搭在变速杆上的右手熟稔地换挡,油门一踩一松像在开过山车。要不是租车公司不允许在车内抽烟,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一边过弯道,嘴角叼烟根的不羁模样。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山道到底是S型还是Z型,一下车我就吐了,他在垃圾桶旁边不疾不徐地点烟,鄙视地打量着我。
  我一边擦嘴,一边冲他竖中指。
  他等我吐完,将我的背包扔给我。
  翠绿的草地无边无际,供徒步者行走的山间小路细长一条。我们走走停停,坐在路边分一瓶矿泉水,拍照时像情侣一样将摄像头对准我们自己,然后在按下快门时突袭他,定格下偷亲他的瞬间。
  去小镇逛商店时,我们习惯性地想要为爸爸妈妈挑选礼物,却想起来这是一次私奔。唯一购买的商品是两双情侣毛袜,送给彼此,他那一双是黄色小猫,我是一双褐色小狗。
  下山的时候池易暄终于不疯了,刹车踩得很紧,虽然我手握车顶前扶手,过几个大弯道时还是下意识闭上了眼,全靠安全带扯着,魂才没有被甩出去。
  我们活着下了山,头身没有分离,值得庆祝。眼前的马路笔直望不到尽头,夕阳落在远处小镇的红屋顶上,像要流油的鸭蛋黄。我松开前扶手,刚想要夸他几句,结果池易暄一脚油门踩到了底,仿佛在庆祝自己刚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战役,车身在空旷的马路上弹射起飞。
  远处的山峰锋利得能够刺穿天空。风呼啸着从降下的车窗内涌进来,池易暄将头伸出窗外,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探进风里,兴奋得脸颊微微泛红。
  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的警车乌拉乌拉地尖叫起来,他触电一样立即将脑袋缩回车内,暗骂一声“操”,踩下了刹车。
  结局就是他因为超速被意大利警察狠狠教育了一顿。飙车的时候有多么牛逼轰轰,现在就有多唯唯诺诺,警察说什么他都点头应声。我哥夹紧尾巴做人,说我们是游客,不太懂国外的规矩,然而意大利警察铁面无私,一刻钟后,他黑着脸拿着罚单回到车上。
  我笑话他:“哥,你的梦想是不是集齐所有国家的罚单啊?”
  池易暄盯了我一眼,眼神似刀片。
  我赶紧将嘴闭上。
  山谷之间的湖泊是我们徒步时的休息站。等我哥停好车,我们找了家湖边餐厅喝咖啡。餐厅与连绵不绝的阿尔卑斯山脉中间只隔一片明镜般的湖泊,以前我们只在教科书上见过阿尔卑斯山,现在高山走到了我们面前,山太高太大,显得好近。
  我想要留下几张好照片,夕阳西下之时和他去布拉耶斯湖划船。池易暄今天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我自觉划船时多出点力,将短袖撸到肩膀上,上船之前冲他挤一挤我的肱二头肌,再背过身给他欣赏我坚实的背肌。
  “哥你摸摸,硬不硬?大不大?”
  炫耀老半天,没听见他回应,转头一看我哥已经爬进小船,我赶紧追上,在他身后坐下。
  他把墨镜一戴,坐在船头岁月静好,我手握两条船桨吭哧吭哧如一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巍峨的雪山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小木艇路过时留下一道涟漪的疤。多洛米蒂对我们发出了灵魂召唤。
  在罗马的西班牙阶梯看日落时,我曾和池易暄开玩笑说以后干脆搬来欧洲,找个刚够填饱肚皮的工作,每天工作五小时,天黑之前回家,然后我们在露台上烤牛排、配红酒。
  他答应我,说要把家安在能够看到山与湖泊的地方。
  我们在湖心讲着笑话,做着移居欧洲的美梦,实际上连请个两周的年假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我划动着船桨,想和他去流浪,“一会儿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房产中介,了解一下?”
  这里有湖与雪山,山谷间的小楼也许有一栋将来会属于我们。
  他回过头来,眼里倒映着湖光山色。
  “好啊,现在就开始攒钱。”
  他陪我畅想过分美好的未来。
  别叫醒我们。


第78章
  国际机场到达时,我的心和飞机一起重重落向地面,失落地滑行了许久。伤心,好伤心,我舍不得旅程结束,时差倒了三天都没倒过来,半夜睡不着偷走我哥的香烟去阳台上默不作声地抽着。现代化的城市间灯火盖过群星,我看不见罗马的银河。
  池易暄晒黑了,我也是,但他晒得比较均匀,没那么容易看出来。我不行,所有人见到我都笑得前仰后合,问我做什么去了。一律回答:美黑时忘了摘墨镜。
  好事者(韩晓昀)问我怎么还去美黑,我说为了多补充一点维D,以堵住他的嘴。
  意大利享受了两周,回来又得继续做打工人。我连发三条朋友圈,需要包场活动的朋友可以来找我免费咨询,可惜没什么水花。
  我哥照旧上班打工、披星戴月,显得我格外无所事事。韩晓昀叫我出去吃烧烤,见我愁眉苦脸,安慰我说上次不是拿到了大几万的提成,少拿一个月的底薪又不会饿死。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前几周带着我哥在国外畅游,导致现在钱包空瘪。
  韩晓昀竖起一根筷子撬开啤酒瓶的瓶盖,将酒瓶递给我,说起自己最近营业额如何如何、工资还能发多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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