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牵引(177)
顾言勾了勾唇,挑起左边眉毛,礼盒往沙发上一扔,盯着庄念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他下巴微抬,导致狭长深邃的眸子半阖着,像是挑衅似得模样太欲也太有侵略性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扣在纽扣上,拇指一推,纽扣弹开,立刻露出颈下的一小节胸膛,堪堪能窥见锁骨。
只一个动作,庄念的心跳就不受控制的疯狂起来。
着了魔似得。
顾言的动作没停,一路把扣子解开到露出倒三角的腹肌,双手一勾,整件衣服落了下去,堪称完美的身体线条完全曝露在视线之下。
刚才他一说要试穿衣服,庄念就把客厅所有的灯都点着了,这样看的清楚。
赤裸的灯光下,自己和对方也都变得赤裸裸的,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庄念含在嘴里的苹果忘了嚼,潮红爬上了面颊。
顾言却从容,依旧是那副十分刻意勾引的模样,看着庄念的眼睛转过身,弯腰拿沙发上的礼盒时露出细窄的腰身。
皮肤是光滑的,没有疤。
庄念回过神来,顾言已经把作为搭配的衬衫穿好了,再次回头看庄念,向前一步,拉开了裤子拉链。
“停。”庄念囫囵吞下嘴里还没太嚼碎的苹果,起身往厨房走,“你换,我去热牛奶。”
他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时间拖的有些久,出来时顾言已经穿戴好了站在客厅里。
黑色是西装里最经典的颜色,也是最挑人的颜色,因为他的用途太广泛了,上到名流富商,下到司机打手,黑西装似乎都是标配。
穿不好了,很容易被从红毯上拉走去当群演。
顾言永远不会,他的身材太好了,举手投足间都是骄矜贵气,器宇轩昂,风度翩翩。
一身剪裁精致贴合的西装更是把他身上所有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
外套肩线挺括,背心箍着细窄的腰线,稍短,在视觉上拉长了腿的比例。
在家里的缘故,顾言没有扎领带,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慵懒随性与雅致考究结合出一种禁欲的诱惑。
庄念的呼吸浅浅一滞,偏开视线随便看一眼别处,耳朵上捏了一抹粉,“挺合身的,脱下来吧,明天还要穿,别弄皱了。”
他手里端着牛奶,这会突然觉得腰眼发麻,手也软,快端不住,放在厨房往卫生间去,“我去洗漱,睡觉了,明天的展会那么重要,今晚要好好休息。”
都是成年人了,要脸面,一次两次感受到对方的回避就不好再扑上去了。
再心动也得忍着,端着。
“牛奶不喝了?”顾言勾唇挑眉看他,一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模样。
庄念的脚步顿住,转身又往回走,“喝,喝完去睡,你快把衣服换下来吧,别弄脏了。”
“躲什么?”客厅连接厨房的路就那么宽,手一捞就把人拽住,顾言笑了笑,贴近了说话,“耳朵红了,在想什么?”
“没有。”庄念低着头,温声说,“我躲什么,躲的人不是你吗?”
对于庄念这种温温雅雅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借着调情来稍稍表达一下近日来被疏远的不满了。
他在等顾言给一句解释。
不用太多,一句就够了,太累了,压力大,都可以。
可顾言只是怔了怔,没有解释,甚至没打算否认。
掌心一松,顾言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庄念头顶,“不逗你了,去喝牛奶,洗漱完早点睡觉,我还得处理些工作,今天晚点睡。”
庄念的手垂下去,不看他,应了一声去厨房把两杯牛奶都喝了。
躺在床上还撑得难受,睁着眼睛睡不着。
“渣男。”庄念蒙着头,侧过身把多余的被子卷在腿中间抱着。
屋里的窗帘拉着,再加上被子蒙着头,周围一点光都没有,但他的眼睛却睁着,眨啊眨的。
第二天下午夏青川直接来家里接顾言。
庄念还没起,他中午就醒了,脑子昏沉沉的,不想动,闭着眼睛躺着。
“我的天,庄还没起呢?”夏青川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嘘。”顾言应一声,“别吵。”
庄念要给顾言做一套西装这件事儿在他们这一伙人的小群里都讨论开了,每个人都等着看成品呢。
夏青川拿出手机拍张照发群里,小声问一句,“什么来头,看着不便宜。哎,袖标在哪,我看看。”
顾言只笑笑没说话。
夏青川以为他故弄玄虚,没袖标那就看领标,扯着领子看一眼logo,“what?这不还是那家网店吗?”
“现在换衣服还来得及。”夏青川的语气有些急,“不是我虚荣,那就是个看钱的地方,你的身份本来就尴尬,你在穿个网牌去,那不是更给人可乘之机了?别难为自己了行不行顾总。”
庄念缩在被子里,看夏青川往群里发的那张照片,查看原图然后保存了下来。
那天庄念拿来的礼盒里除了衣服还有一个领针,设计很别致,是个古色古香的兰字。
顾言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在左边领子上说,“不换了,就穿这个,走吧。”
收到照片的几个人在群里炸了锅。
周易说言言穿什么都好看,天真说真帅,陈慢说老板威武,顺便和夏青川一样问了句衣服什么来头。
慢慢:光贵不行,要让别人知道贵才行,老板,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陈慢发了张放大的截图放群里。
慢慢:面料我没见过,不是最近的拍卖品,也没见那家设计师发同款图,手工师傅也未知。
慢慢:老板
慢慢:老板?
一套房子都穿身上了,还要问有什么来头?
庄念本来挺有自信,被陈慢和夏青川这一系列发问怼过来,突然就不安起来了。
难道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没被人看见的努力,有些时候会成为完完全全的徒劳。
另一边,顾言和夏青川一起赶到画展现场,门口堆着蜂拥而至的记者,闪光灯把阴沉的天都照亮了一角。
两人坐在轿车后座,还没下车镜头就怼了过来。
“顾言,真是顾言。”
这边话音没落,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后面那辆是杨董事长!拍一起,快把他们两个拍在一起。”
夏青川从后玻璃往外看一眼,扶了扶额,“怎么这么巧。”顿了顿,他又说,“顾言,我觉得今天这个展不会好看,你做好准备。”
顾言笑着点头。
“等你妈...”夏青川叹了一声,“等杨董事长进去我们再下车?”
“不用。”顾言理了理西装的前襟说,“走吧。”
司机下车给夏青川开门,夏青川绕到另一边,手拦在车顶等着顾言的动作。
这一下在场记者都沸腾了起来,这是时隔当年那场风波之后顾言和杨舒这两个话题人物第一次凑在同一个场合,共同现身。
这时候哪还有人关心时尚和艺术。
“哎,小顾总当初走的颜面全无,就差扒光了丢出去,再看到杨董事长那个夜叉,得绕着走吧。”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同时引起周围几声窃窃的笑。
“要是我我也绕着走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养条狗也有感情啊。”有人接话。
夏青川听到这些,脸色一沉,冷着眉眼看过去,周围的人从明目张胆的谈论,变成了讥笑着的交头接耳。
在这种情况下,杨舒和顾言最好还是不要同框比较安全,无论关系是好是坏,凑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往好了想,巴不得制造点让人下不来台的话题。
正想着,纤尘不染的皮鞋笃定的落在地上,顾言手伏在西装扣子上,矮身下了车。
他从前为了早点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利用过媒体和舆论的力量,还收获了不小一批颜粉,但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
“来了来了。”一个年龄偏大经营自媒体的胖女人说,“听说他半年前混的可惨了,公司经常被人泼油漆,都说受了大打击的人面相都会跟着变,这回他的迷妹们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