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129)
美好的事物总是叫人沉溺,不可自拔。
以至于当段文涛问想不想亲时,邱然像是没听到一样,是低着头嘴角一烫,被亲到,他才以闪电速度抬起脸。
抬得太快,动作就是这么忽快忽慢,没逻辑没定数,无法推测,于是段文涛没来得及藏好的,难言又隐忍的表情落到了邱然眼中。
现在不是有没有酒精干扰的问题,就算耳聪目明,脑袋是最佳状态,他也无法理解段文涛干的事。
发怔间,这个人再一次活生生在眼前挨近,嘴唇稍微低了低,碰触他的。
滑腻的肉质触感颠覆了整个大脑,吞噬了残留的最后一丝定力,邱然把段文涛扑倒在桌下,两人一同把坐垫压变了形。
又是那种很难适应,克制,压抑得锁紧眉头的表情,段文涛这种反应在邱然看来,就是透着难以形容的凌虐美感,叫人想狠狠地施虐,在他身上吮出紫红的印子,抓出浅白的划痕,咬得他喉中不停滚着呻吟……
脑海中的线崩断了。
实操远比想象来得带感得多,邱然抱着段文涛滚在地上,坐垫可怜地挤到桌脚,连地毯都折腾得掀起一角。
段文涛的喘声比他听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厚重的,一层覆盖一层,绵延不绝地撞着耳膜,这让邱然兴奋得全身发抖,不止是嘴唇——邱然绕着对方舌尖咬了好久,段文涛的右耳也成了重灾区,湿润的牙印遍布都是……
直到段文涛哑着嗓子,滚出一声“…操”后,邱然才拽回了些人性。
这么久压下来的东西得到释放,就是井喷效应,这个晚上邱然所有的行为不可能不极端,他从极致的粗暴变为极致的温柔。
撑起一点身体,邱然的视线轻轻落下,待碰触到段文涛看过来的目光时,很深地看到他眼里,说:“我不让你难受。”
之前把小窗吹开的夜风变柔和了,搅动着气流吹起邱然身上的酒香。
段文涛被蒙上眼,嘴唇舔湿后,才压上来,轻柔得像在吃糖果。
手心下的睫毛胡乱地颤动着,像一片骚在心尖上的羽毛,邱然弯起手背,虚虚地蒙段文涛的眼睛,不敢往上贴,他好痒,痒却挠不着。
吻上段文涛的嘴,手顺着来到腰间,解裤子的动作飞快又潦草,迫不及待地探.入。
之后,静止了……
慢慢地,邱然把手抽出来,撑在地毯弯折的那一角,紧紧攥了攥,才最终直起身。
他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涣散,漫无目的地在这屋中随处看,最终定在桌脚旁的东西上——两瓶打开的白酒。
这么烈的酒打一瓶两人都未必喝得完,全被拔开的瓶嘴,泾渭分明的两堆酒盅,怎么喝都喝不醉的‘酒王’。
原来,是这样啊。
“动,手脚了?”
邱然偏着头,冷冷地看着桌底那两瓶酒,段文涛干涩地咽了下喉咙。
“……对啊,你是不一样,你不好这个,”邱然噗嗤地笑出声,好像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操的,你可太能……不是,你到底怎么忍住不恶心的,没必要献身说法加以论证啊。”
非要这样?
就要让他明明白白看到,在他要把裤子顶爆的同时另一边心如止水,那一马平川的大地啊……
太狠了。
这就是摆明地告诉他,别惦记了,性向都不同,就不是一类人,邱然甚至怀疑他俩物种就不是同宗,他大概来自‘不倔不犟不杠就会死’的疯子星球……
服了,还能有什么不服,不要说呈现出来的效果,单凭这么高干的手段,他就可以为段老板下跪,膜拜不已。
邱然是笑着站起来的。
脚底有些虚软,段文涛同时起身扶他,他还是很想保持笑容,那种毫不在意,最普通平常的笑,可好像笑得不太合格,他看到段文涛傻了眼,满是震惊地看着他,小眯眼被撑得滚圆。
是落到脖窝,前胸的水滴,让他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看他,好丢脸啊。
邱然抹了把脸上的泪。
“我去洗把脸,你自便。”
真没劲折腾了,连‘你走吧’这话都懒得说,自便就是爱咋咋地,邱然把最后的力气用在那两条腿上,他得自己走进厕所。
有人上来拉他的胳膊,他用仅剩的力挣开,然后再撑不住地全身往下滑,被段文涛从腋下架着,邱然软着两只腿扭动身体挣扎,像只大肉虫子,看起来可笑又令人费解,段文涛一声声喊他,最后他在低哑的,浓烈喘着气的‘然然哥……’中停下动作。
多少回也不会免疫,这个称呼就是他的死穴。
“你误会我了…我没这么想过,我就是……想试试,是没那么舒服,但不会有其他感觉。”
段文涛越说越低声,没底气的感觉。
“不恶心?”
邱然没抱什么希望,他不敢。
“你怎么会呢?!”段文涛大声:“你不一样,只要换个人我他妈能吐他嘴里。”
心头的阴翳在减少,邱然发现心脏在偷偷地加快跳动,怎么也克制不住。
“我……不行,硬.不起来,可我也不想放了你,”升温的脸颊全红了,段文涛一把抱上他然然哥,支棱着脖子,不让滚烫的脸挨上:“我会想你,想独占你,想喝完酒睡你被窝,想你抱我。”
“我不会再找人结婚。”
很静,持久的静,除了彼此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很漫长,漫长得段文涛都觉得额角在跳,大腿在抽筋,他好紧张,汗湿了满后背,终于他听到了邱然闷在他肩后的声音:“那我会硬怎么办?我一碰你就.硬。”
“……要不,我陪你逛成人店,买个好用一点的,”段文涛试探地往后说:“飞机杯?”
更静了,有点死寂的味道。
“给你半小时滚出我房子,我搭最早一班火车去合肥,提前去适应新环境,永远地离开这里。”
“为什么?!”段文涛叫起来。
“不想用飞机杯。”
“……”
半天,屋中憋出一句不开心的嘟囔声:“那我看看视频,学学。”
作者有话说:
我争取下一章一口气写到大结局,字数会爆,更新就会慢了,我会提前在鱼塘说一声的,至于邱是1还是0,大结局揭晓吧,都来撒花啊。
第104章 大结局
男人的手全部包裹过来,宽大,有力,手指将相扣的另一只手更深地钉入枕头,之前,枕头是垫在后腰的,全弄湿了。
边野被翻过身,鼻尖埋进枕面,耳旁一声含混的低吼,卫凛冬从他身上下来。
清晨的风吹得窗帘鼓动。
卫凛冬走过去时,轻纱玩笑似的抚过他的腰,那里像是意犹未尽,还很热烈的样子。
一夜的纾解,效果不大。
脸上的潮红褪不下,呼吸也乱着,边野四肢松散地趴在床上。
昨晚,从送邱然去地铁站的那条路折返回万嘉,右拐,经过转角,边野便望见朝他走来的,那一抹高大深黑的身影。
见到自己,卫凛冬停下。
临近午夜,小路的灯火稀疏,一旁的路灯点亮了这个人的眼睛,也将他下唇染上一层浅黄釉色,他微张着,在喘,胸膛有细微的起伏。
边野以为是来接他走得太快,刚想把卫凛冬白天对他横冲直撞过马路调侃的那些话回敬过去,就被一下抓了手,按到大衣下面……边野倒抽了口气,咋舌地看着卫凛冬。
从硬度估算,这种状态已经好一会儿了。
边野首先做的就是紧张地四下环顾,知道夜深了没人,但这么豪放露骨的行为还是让他心脏揪了下,就是有种感觉——即便不是在这样空荡的街口,边野也不觉得这个人会收敛。
是完全与疾病和解,任由它胡来的那个样子。
这夜,边野不记得有真正踏实地合眼睡过,从没这么毫无节制,这是最深刻感受卫凛冬身体的一次,瘾症下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