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爱情(133)

　　“我们也不是天天在一起，对吧。”程云括攥住明宇的手腕，不许他往后躲，“是你说的，你需要空间，需要自己的时间。原来在你的时间里，都在做这些事情啊。”
　　明宇拼命摇头，却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翻来覆去就是“没有”“不是”。
　　“我们已经结婚了啊，程云括，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我是要相信你，没有瞒着我；还是要相信，他没有追求你，你们只是普通同学？”
　　明宇一震，想要缩回手，却被Alpha猛地拽了一下，脚下一软，明宇踉跄着扑在程云括身上，他几乎闻不到那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气味了。
　　“说啊。”程云括捏住明宇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你为什么瞒着我，元成，对吧？这个不知死活的Alpha，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求你的？”
　　“……我不是想瞒着你……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你会生气。闹大了也不好看，他也、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径……”明宇磕磕绊绊，带着哭腔，越说却越着急，“我拒绝他了，我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呢……程云括，你相信我……”
　　“你拒绝他了，但理由不是我，他怎么会死心？”
　　“可……可不公开，是我们说好的呀。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他知道程耀，他甚至不在乎你有孩子，还在继续追求你，对吗？他甚至知道程耀，却不知道我！你究竟是怕人议论，还是舍不得这个对你痴心不改的Alpha！”
　　明宇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他察觉到程云括的怒火远比看起来要多得多，而程云括知道的，也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我相信你，明宇，所以我让秦杉先去查了查这个元成。真痴心啊，他的好友圈毫不掩饰对你的迷恋。你挺享受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都发了什么，他提了我的名字吗！”明宇的心都缩成一团，他既懊恼完全忽略了这个可能性，又着急程云括的怀疑，语无伦次，“我很早就屏蔽他了，我们是一个教授，也不好直接删掉……但是、但是谢师宴之后我就删掉了，真的！真的，程云括，不信你可以看啊！”
　　明宇别扭地在身上摸着手机，却听到程云括不为所动的冷笑：“删了？那我还看什么。所以你为什么急着删？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没什么不敢给我看，为什么要删掉？”
　　明宇渐渐从程云括膝上滑跌到地毯上，他抓着程云括的衣摆，而程云括俯下身，始终追寻着明宇的眼睛。
　　“你说我不相信你，明宇，这样的事出在我身上，你会相信吗？”
　　明宇一动不动，失神地轻喘。
　　“说呀，会不会？”
　　明宇僵硬地摇头。
　　“所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你隐瞒有个Alpha对你穷追不舍，你删掉你们的联系方式，现在，我还看到这种照片。”程云括顿了一下，“而且你在心虚。明宇，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心虚？谢师宴当晚，你洗过澡，那么主动，那么热情，我以为你是真的、只是想我。现在看来，还是心虚。”
　　明宇忍着泪意，涩然道：“……那么多次，我都会洗澡……我也不是没有主动过，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的、我的心意吗？”
　　“我以为我感觉到了，但是感觉会出错。可你心里清楚。”程云括的声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那天，是不是。”
　　“……是。”明宇喉结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泪汹涌地流了下来。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好几次尝试后，明宇才哽咽地开口：“我承认，我不告诉你，是有私心。我不想因为这个，让他被恐吓、警告，甚至退学，他只是喜欢我，我拒绝就是了——”
　　明宇颤抖着呼吸了好几下，才压住抖得不成样的声线：“我可能……的确有点享受吧，被人追求……我总是想，如果那是你，该多好；你做这样的事，是什么样；你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对别人。”
　　明宇抽噎着，语气内疚，几近恳求地坦白着：“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回应过他，贺辛可以证明的，我只是不想在学校里把关系搞得太僵硬，原本就是打算毕业就删掉他的。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会很介意，所以瞒着你，我当然心虚，但就只是这样而已……就只是这样。”
　　程云括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明宇收声后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讨厌我的特权、专制，但你答应跟我结婚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姓什么，我是谁。是，学校里的感情，多简单，多美好。我和你的开始就更加不堪了，是吗。你有了新的重心，新的朋友，新的追求者，你就发现，想要的生活是另外的模样了，是吗？你后悔了，是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程云括，我——”
　　“但是是谁让你能享受这一切，明宇？我为你做的事、我为你而改变的，你全然看不见。”
　　“你明明知道不是的……”明宇伤心又固执地重复，忽然抬起头，眼里多出怨恨和倔强，“所以你一直把这些看作是施舍，因为你给我这些，我就得感恩戴德，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是吗。”
　　“你对我言听计从？”程云括嗤笑，“谁对谁言听计从？从要不要公开关系开始，不都是我对你言听计从吗？我尊重你的决定，可你呢？隐瞒，欺骗，还明知是我最在意的事！”
　　“尊重？”
　　明宇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忍着泪意反驳：“你是顺着我，可你明白我不想公开的理由吗？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敢……你真的理解吗？你顺着我，只是因为这件事无关痛痒，你清楚如果执意要做，我根本无法阻止，所以退一步，好在以后次次争执中都拿出来说，看！你让着我，你听我的，可我还是不满足，不听话！你就只喜欢我听话！只喜欢我永远都是从前那个好欺负、既软弱又胆小的样子！”
　　程云括猛地起身，几乎是瞬间就把明宇压倒在茶几上，他单膝抵着桌面，双手紧紧抓着明宇的肩膀，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俯下身低吼：“所以呢？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怪不得你舍不得那些甜言蜜语，和那个单纯执着的Alpha相比，我这样强暴过你、强迫你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你忍到现在，只是因为程耀，是吗？！”
　　明宇手肘撑着桌面，被程云括压得摇摇欲坠，他撇过头，心痛到几乎麻木：“你觉得是，那就是。反正我的解释你根本不听。”
　　“你——”
　　程云括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明宇手肘一松，脊背摔在玻璃板上，痛叫着仰面跌倒了；程云括下意识要抓住明宇，可那手伸到眼前，明宇却惊慌地呜咽一声，拼命地想要蜷缩起来。
　　程云括的心瞬间凉透了。他狠心按住明宇的脑袋，露出Omega潮乎乎的后颈，俯下身去。Alpha的鼻尖贴着明宇微凸的腺体，明宇急促地呼吸、抽泣，却迟迟没等来腺体被刺穿的疼痛。
　　明宇浑身僵硬，显然是怕极了，可这时却一动不动。
　　“为什么又不躲了？”程云括嗓音低哑。
　　“……有用吗。”明宇哽咽着，“我现在既不听话，也不诚实，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让你满足？何况你总能得逞。”
　　“……你觉得我真的会对你动粗吗。”
　　脖颈忽然有微凉湿润的触感，明宇还没反应过来，程云括放开了他。
　　程云括往后退了两步，客厅没有开灯，玄关的光扫过来，程云括逆着光，明宇看不清他的表情。
　　“原来你真的一直这么想。”
　　程云括转身朝门口走去。明宇坐起来，他摸了摸锁骨，手指也沾上了湿意。心里重重一跳，明宇慌乱地开口：“程云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