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之王(61)

　　衡夙静静看他片刻，意味深深地笑道：“没有啊，只是想听你说你穿过我的衣服。”
　　裴镜予：……
　　“我穿过又怎么了。”
　　衡夙将他的右手握进掌心，垂眸道：“没怎么啊，只是我很高兴。”
　　“还有点后悔。”
　　“……你不会一件衣服都不舍得给吧。”
　　“我是后悔没有多送你几件衣服，”衡夙遗憾道，“我还有领口更大的。”
　　“……”
　　裴镜予不愿就此被衡夙拿捏，他脑中灵光一闪。
　　只看他微微一笑，指尖摩挲着衡夙的掌心：“我也不是不能穿。”
　　衡夙挑眉。
　　他冷静继续：“但要你好好表现，我只奖励听话的弟弟。”
　　他应该拿捏得很完美吧。
　　“好啊，谢谢哥哥。”
　　如果衡夙应答的时候没有忍笑的话。

第56章
　　25-
　　裴镜予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他看着衡夙的神情，警觉起来：“你确定吗，我的要求可能有点高。”
　　衡夙道：“哥哥放心，我一直都很有觉悟，再高的要求我都有信心满足。”
　　……竟能如此自信！
　　裴镜予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串残忍无情的要求。
　　但这也都被他逐个驳回。
　　不能这样。他想。被偏爱的人也要有值得被偏爱的优点，无度挥霍总是错误的。
　　除非自己并不需要被偏爱，也就无从珍惜。
　　然而他很需要衡夙的爱。
　　天底下那么多人。
　　他最想要衡夙所有的爱。
　　26-
　　哥哥没有对弟弟提出任何要求。
　　裴镜予对此的解释是：“我暂时还没想好需要你做什么，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
　　衡夙欣然接受：“好，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堂堂衡King竟这般谦和有礼，裴镜予不由翻出旧账：“你的态度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你以前对我不假辞色，还骂我有病。”
　　“……”
　　两句话说完，衡夙罕见的沉默了片刻。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衡夙问。
　　裴镜予冷冷一笑，结果回答：“也不是不可以。”
　　他甚至有些体贴：“我也能理解你当时的态度，毕竟我对你的态度也不怎么样。”
　　彼时他还将衡夙打入裴清漓的阵营，借此拉人下水不止一两次。
　　可以说他们当初对彼此来说都不是好东西。
　　衡夙略有动容：“原来你也知道。”
　　？？？？
　　他微微睁大眼睛：“什么叫‘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怎么敢对哥哥有意见，”衡夙叹息一声，摩挲着他的手背，又添了句，“只是当时哥哥还误会我是裴清漓的粉丝，我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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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King究竟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裴镜予无从知晓。
　　但裴镜予明白一个道理。
　　他不信也得相信，他和衡夙的关系今时不同往日，是要学会一叶障目、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
　　裴镜予只得道：“那我给你道歉，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他话音落下，衡夙的指尖倏然顿住。
　　那双浅色的眼睛垂着睫羽，令人看不清神情，直到衡夙抬起眼帘看向他。
　　他们四目相对，周遭静寂，好似天地间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很意外。”衡夙眨了眨眼睛。
　　裴镜予莫名觉得衡夙此时的神情微妙。
　　好像剥去游刃有余的面具，显露出几分叫人意外的纯情。
　　真正意外的人分明是他。
　　视线如同被火焰燎烫到，他移开目光，转而垂眸去看他们交握的手。
　　“哥哥，”他听衡夙说话，声音有些低，“现在能不能亲一下啊？”
　　28-
　　…………
　　衡夙就没有按规矩出过牌。
　　这种抢到地主单留一张三的出牌手法让裴镜予难以招架。
　　他抿了抿唇，抽回手道：“谁说你可以又亲的。”
　　衡夙道：“可我们亲过了，再亲几次也不会怎么样。”
　　“不对，”裴镜予语重心长地纠正弟弟错误的思想，“你要知道不能随便亲人的，无论对方到底如何看待亲吻，这件事都不是随随便便做的。”
　　他为正能量操碎了心。
　　衡夙认真听罢，也很认真地回答：“那为什么上次让我亲你？”
　　……
　　糟糕。裴镜予暗道不好。他要怎么解释当时的事情。
　　他暂时找不到借口，只能转移话题：“对了，你为什么讨厌裴清漓？”
　　衡夙挑了下眉。
　　明知他在顾左右而言他，衡夙还是微笑着回答：“上次你问的是我为什么选裴清漓做偶像。”
　　“……那都是误会，”裴镜予道，“我现在已经完全清楚了，衡神您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眼光不好的人。”
　　衡夙意味深深地看他片晌，方道：“裴清漓想和我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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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霹雳！丘峦崩摧！
　　裴镜予被这简短的一句话震得神情都空白了一瞬。
　　空白的还有他的脑海。
　　这瞬间的空空荡荡让他话都无从问起，只能迟钝地发出一声“啊？”。
　　“对，就是那样，”衡夙道，“本来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非要蹭我热度，想和我炒CP。殊不知我最讨厌炒CP的人，就算我从前不讨厌他，见过这一次之后也就讨厌了。”
　　裴镜予完全理解衡夙的心情。
　　但他抓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重点：“那你还建议我和你炒CP？”
　　衡夙毫不心虚：“因为我喜欢你啊。”
　　裴镜予：……
　　“那、那我又没说我喜欢你。”
　　“你说过，”衡夙低声纠正，“你说过有一点点喜欢我。”
　　“……”
　　他试图挣扎：“其实那是在钓你啊弟弟。”
　　衡夙不为所动：“嗯，我上钩了。”
　　…………草（一种植物）。
　　裴镜予心想：我感觉上钩的是我。
　　30-
　　哥哥很努力的继续转移话题：“就是因为裴清漓要和你炒CP，所以你和他结仇了？”
　　衡夙思索了几秒钟，道：“我不太记得了。其实我对裴清漓没什么印象，他找我炒CP也很怪，毕竟我们当时根本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裴镜予一时警觉：“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他贪图你的美貌。”裴镜予严谨道。
　　衡夙挑眉，突然倾身凑近，从下至上的闯入他的眼帘。
　　裴镜予下意识抬起头：“你做什么。”
　　衡夙微笑道：“我好看吗？”
　　“……衡神您怎么能不好看呢，”他语声淡淡，“您可是顶流啊，长得丑怎么做顶流。”
　　衡夙虚心接受。
　　转而又问：“那你喜欢——我这张脸吗？”
　　裴镜予根本不敢看。
　　他目光落在客厅茶几上的玫瑰花束里，口不对心道：“还行吧。”
　　衡夙问：“真的吗？”
　　他如芒在背，维持着平静的神情，点了点头。
　　矜持，优雅。
　　“那能亲一下吗？”衡夙又问。
　　……
　　他沉默几秒，还是转头看向衡夙，不耻下问到：“你就这么想亲我吗，话题都不在这上面了，你还能问出口？”
　　“为什么不能，我想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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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King竟将此话说得如此自然、大方、坦荡。
　　仿佛亲一下是喝水吃饭般简单且必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