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230)
并且海内外所有员工都收到了一份丰厚的红包。
因为董事长要结婚了,和陈雾先生。
世界各地的朋友们听到喜讯,纷纷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老石村的乡亲们已经在首城旅游了半个多月,他们穿着置办的新衣裳,在酒店检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喜庆礼品,等着飞机接他们去国外。
“坏了!”大妈突然拍大腿,“芝麻杆忘了带过来了!”
挤满了的房间里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七嘴八舌急慌慌的。
“我就说感觉有什么忘了,”
“芝麻杆得让他俩踩啊,不能没有。”
“怎么办,首城没卖的吧?”
“肯定没有啊。”
“网上有,可以网购。”
“快递又不能长翅膀飞,来不及了,我们就要走了。”
“这是五星级酒店,不是咱们村口,都小点声。”村长喝道。
众人硬生生的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村长给小晏的秘书打电话说了芝麻杆的事,他客客气气的,表达得也很清楚。
大家都等着。
“问题不大,那秘书说会让人去办。”村长挂掉后说。
房里的气氛这才恢复过来。
大枣桂圆不用买,两孩子没有早生贵子。
他们有白头到老。
车队的头辆是白的,中间是黑的,末尾是白的。这都给小晏讲了,他肯定会注意的。
那就没什么了。
村长想到了一个点,严肃叮嘱:“吃宴的时候,都别拿塑料袋打包!”
大家伙一个劲的摆手。
“不拿不拿。”
西餐那么一点点,塞牙缝都不够,还不好吃。
小港
刘叔抱着一岁多的外孙在小院走动:“元宝,我们要去喝喜酒喽。”
“除了你,还有一个小哥哥和一个小姐姐,”他晃着外孙,“姓余,余家的,上幼儿园了。”
“幼儿园可是好地方,你也会上的,等你上了就能交到老多朋友。”
“元宝啊,你妈妈真能磨蹭。”
刘叔冲屋里喊,“小鱼,快点了啊,船要到了——”
“来了。”刘瑜拢了拢长发,用一条丝巾扎着垂在身前。
大院
余老在客厅通过座机敲打儿子:“你忙没忙完?”
余盏还在会议桌前坐着:“马上。”
“半个月前就定的行程,你看你拖的,”余老严厉批评,“要不是为了等你,我跟团团喜喜早到那边了。”
余盏理亏,不敢还嘴。
尽管对他来说,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他调动行程,起码要早两个月。
“团团跟喜喜是花童,他们要打扮打扮。”余老说,“设计师安排了吗?”
余盏:“安排了。”
余老的那口气缓了不少:“赶紧的!”
余盏无奈地放下手机,小雾跟晏老幺的婚礼不是今天,来得急。
然而凡是他知道的人,没有不热切积极的。
法国
赵潜的出行被意外来客打断,她拧着野性墨黑的眉毛看赵阔:“你要杵多久,我真的要出发了。”
“她会出席。”赵阔道。
赵潜点头:“肯定在邀请名单里,这会儿估摸着差不多在路上了。”
赵阔的嘴唇抿得很直,一言不发。
赵潜抱着胳膊踱步,不用问都知道赵阔没被邀请。毕竟去的都是炽哥跟陈雾的亲朋好友,不关联到商业来往。
瞥了眼沉闷又落寞,跟一可怜虫似的赵阔,赵潜捕捉到他发丝里的几缕白,惊愕了几个瞬息,头疼地走到外面打电话。
不多时,她回来说,“我跟陈雾提了,有你一杯酒了。”
赵阔骤然抬头,有几根血丝的眼里满是愣怔。
陈雾不是自作主张的性子,更何况涉及到了他人的感情生活,他能对赵阔发出邀请,一定是经过了刘瑜的同意。
这里面的名堂一点都不隐晦。
赵阔能不开心吗?
赵潜看了老头和李潇的信息,语音回了两句,她拿了小包问赵阔:“你跟不跟我们一道?”
赵阔:“你们先去。”
“行。”赵潜径自出门,看样子赵阔是过于激动,要缓一缓。
没准她一走,他就掐大腿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爱情让人自信,也能让人卑微。
英国
洛伊来到拉丽莎的家里,她拿着宝蓝色礼服从楼上下来,举在身前转了个圈。
“超级性感。”洛伊给出很高的赞美。
拉丽莎开心得像个孩子,她把礼服放进行李箱里,和洛伊去广场等人。
等戴柯。
他们在网上约好了,一起去陈那里。
意大利的某个小镇
覃小姐在装小提琴,婚礼现场她会为新人奏上一曲,新曲子,专门为他们写的,希望他们喜欢。
黄遇打着电话从洗手间里出来,空着的那只手抬了下,示意她看腕表上的时间。
覃小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这时,
“扣扣”清晰的敲门声突如其来。
“谁?”黄遇去开门,他看到了什么,指间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门外有一道瘦高的身影,一张病白的脸。
和一抹文质彬彬的笑。
第107章 最后
亲近的人陆续收到了这一消息,包括在庵里陪伴青灯古佛的母亲。
姜禧在意大利定居,姜凉昭从她那儿来的黄遇这, 想着一同去参加炽哥的婚礼。
鼻涕眼泪伴着烟味的叙旧后, 行程加了个人。
异国的姑娘路过,频频往姜凉昭身上打量,尽是见到意中人的欢喜。
然后那姑娘就跑来要联系方式,他给了。
姑娘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心地善良的姑娘一下就担忧了起来,她给他推荐了这里的老牧师,拜托他一定要去看看。
黄遇在一旁目睹这一幕,觉得发小的状态还不错。
等姑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黄遇问道:“昭儿, 你做手术了吗?”
“算是。”姜凉昭按手机。
黄遇瞟了眼,是在给姜禧回消息。
聊天框里都是她发的,她不是关心她哥的动向跟身体, 而是做了个梦, 醒来以后不想醒, 失魂落魄的碎碎念。
内容全是死掉的那位, 一周年忌日要到了。
令人窒息。
黄遇心里有话不吐不快:“昭儿, 你还是别跟你妹一起生活了, 她分分钟就能把活人气吐血。”
“情绪能传染,挨着阳光能发热,相反的不用我直说了吧。”
姜凉昭叹息:“她想陪我治疗,那就让她陪吧。”
丈夫一死, 婚姻关系自动解除。小禧却还要做季太太,季明川的太太。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切也有迹可循。
成长环境匹配了许多东西,譬如人生观与婚姻观,圈子里最常见的现象是花天酒地的人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不论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或是所谓的遇见真爱。
这就导致小禧理所当然地认为忠诚是很稀有很宝贵的东西。偏偏季明川给了她。
在她被闺蜜提醒,得知季明川喝了加料的酒水之后。
从那一刻起,立场,目的,人设,利益衡量,缺点,伤害……所有都比不上那个东西。
小禧早就回不了头了。
在情爱这条布满荆棘与鲜花的路上,受了伤以后,很多人会在痛彻心扉后幡然醒悟,从此成功变道,拥抱自己。
但也有很多人深陷其中,从此长眠做只孤魂。
如果时光能倒回,如果能重生到即将出发去春桂那段时间,姜凉昭会想方设法阻止小禧跟过去。
可惜不能。
人生多痛哭,多遗憾。
姜凉昭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阿遇,你跟你未婚妻的婚事有计划吗?”
“订婚快了,结婚还早。”黄遇耸肩,“起码要等我过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