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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狼(24)

作者:蝴蝶法师 时间:2018-06-03 14:40 标签:生子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异能

  徐洛闻简单地处理好白狼手腕上的伤口,然后把他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医用剪刀,咬咬牙,对着手掌狠狠一剌,鲜血立即涌出来,他急忙把伤口送到白狼嘴边,让血流进去。
  可是白狼不咽,喂进去的血又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徐洛闻急中生智,马上把白狼放平,然后用自己的嘴把血从伤口吸出来,再嘴对嘴渡给白狼。
  咽进去了!
  徐洛闻一喜,又连喂了许多口,直到伤口再也吮不出血才停下来。
  擦掉白狼唇上的血迹,用绷带缠住手上的伤口,伸手摸摸白狼的身体,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徐洛闻给他盖上被子,起身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回到卧室,把白狼脱光,半拖半抱着弄进浴室,搬到浴缸里放下。
  徐洛闻累出一身汗,又因为失血头晕眼花,但怕白狼滑进水里淹死,只得强打起精神坐在旁边守着。
  他凝视着白狼,这才留意到,白狼的头发和眉毛都变成了黑色,也不知道是染黑的还是自然长成这样的,总之从外表来看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徐洛闻忍不住想,这将近一年的时间,白狼是怎么生活的呢?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躲在山上窥视自己多久了?
  又想到那天晚上,临危之际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不恨他,他说他怀的是他的孩子。
  他当时只是怕,怕自己会死,只想着把咩咩托付给白狼,完全没有想过和盘托出之后万一自己侥幸活下来,该怎么面对白狼。
  以后该怎么面对白狼呢?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白狼毕竟是咩咩的父亲。
  而且,发生那些事的时候,白狼还是一头充满兽性的野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一个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句老话如是说:不知者无罪。
  难道,他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原谅白狼吗?
  一时千头万绪,纷繁复杂,扰得徐洛闻心烦意乱。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见白狼脸上浮起稀薄的血色,伸手去摸,身上也有了些暖意。
  徐洛闻松口气,又放了些热水,直泡得白狼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吃力地架着他的身体,伸手扯过浴巾搭在他身上,一步一挪地往外走。
  小心地把白狼放到床上,用浴巾擦干他的身体,盖上被子,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徐洛闻边活动酸疼的肩背边往外走。
  谭嘉应正在客厅瞎转悠,听到开门声,急忙走过来,还没看见里面什么情形,徐洛闻就把门关上了。
  “那男的怎么样了?”谭嘉应问。
  “应该没事了。”徐洛闻疲惫地回答,忽然笑了,“你像个开动物园的,又是狼又是狗又是猴的。”
  谭嘉应低头扫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六耳,然后直视着徐洛闻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里面那个男的,就是白狼吧?”
  虽然徐洛闻并没打算瞒着谭嘉应,但被他猜到还是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谭嘉应没好气地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的猴。”
  徐洛闻愣了愣,笑了。
  他把这茬忘了,谭嘉应是见过六耳的。
  “你猜的没错,”徐洛闻说,“他就是白狼。”
  “他什么时候找上你的?”谭嘉应问。
  “就是生咩咩那天,”徐洛闻伸手把咩咩接过来抱在怀里,“其实是白狼剖开我的肚子把咩咩取出来的。他变成这样,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我。因为我那天流了太多血,所以他把自己的血喂给我,导致他自己失血过多,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因此才失去了自愈能力,在山上昏迷了一天两夜。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谭嘉应沉默片刻,疑惑地说:“怎么会那么巧,你一出事他就赶到这儿来了?他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徐洛闻说:“他可能暗中观察我们很久了。”
  谭嘉应挑眉:“我靠,这哥们儿够狡猾的啊。”
  “你做的饭呢?”徐洛闻说,“我快饿死了。”
  “厨房桌子上呢,”谭嘉应转身往厨房走,“早凉透了,我帮你热热再吃。”
  谭嘉应把饭菜放进微波炉打热,徐洛闻坐在桌前等着。
  微波炉嗡嗡地响着,谭嘉应转身靠着料理台,问:“你有什么打算?”
  徐洛闻知道他问的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没打算。”
  谭嘉应叹口气:“这事儿是挺不好办的。”
  徐洛闻抚摸着咩咩柔软光滑的皮毛,没吱声。
  吃完饭,徐洛闻去卧室看白狼,见他安稳地睡着,便回客厅躺在沙发上消乏。
  阿黄和六耳一见如故,狗吠猴叫聊得很开心。
  咩咩饿了,谭嘉应正举着奶瓶喂它吃奶。
  徐洛闻沐浴在阳光里,有那么一瞬,陡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喂咩咩喝完奶,见徐洛闻睡了,谭嘉应拿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抱着咩咩领着阿黄和六耳遛弯去了,让徐洛闻睡个安生觉。
  徐洛闻睡得不沉,还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梦。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人的脸,他悚然一惊,猛地坐起来。
  白狼跪坐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么赤裸,那么炙热,几乎要灼伤他。徐洛闻心跳如鼓,声音微颤:“既然你醒了,就走吧。”
  白狼却猛地扑上来把他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很想你。”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又饱含温柔。
  “你放开我!”徐洛闻使劲挣扎。
  白狼将他压得更紧:“你想我吗?”
  徐洛闻已经出离愤怒。
  他就不该救这头恶狼,就该让他死在山上!
  “不想!”徐洛闻恶声恶气地说,“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狼心狗肺!”
  白狼却笑起来:“我是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救我不是应该的吗?”
  徐洛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头恶狼竟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他瞠目看着白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白狼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住了他。
  徐洛闻惊怒交加,拼命挣扎,唇齿磕碰间,有血腥味漫进嘴里,徐洛闻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不!不能喝白狼的血!白狼的血会唤醒蛰伏在他体内的怪兽,他会失控!
  可是白狼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血液混着津液流进咽喉,流进更深处。
  几乎是顷刻间,气血开始翻涌,身体开始发热,欲望开始蒸腾。
  徐洛闻绝望地负隅顽抗,他不愿屈服。
  可是人的意志是如此脆弱,脆弱地不堪一击。
  他很快缴械投降,他败给了强烈到可怕的欲望,他放弃抵抗,转而紧紧地抱住了白狼,开始热烈地回吻他。
  而白狼却倏地退开。
  他抚摸着徐洛闻的脸,嘴角勾起,笑得恶劣又邪气:“你明明很想我,为什么不说?”
  徐洛闻有瞬间的迷茫,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做什么。
  一声门响将他拽回现实。
  谭嘉应站在门口,一手捂着咩咩的眼睛,表情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洛闻又窘又怒,冲着白狼吼:“你放开我!”
  白狼这回听话地从他身上下去,徐洛闻立刻爬起来,指着白狼喊:“你给我滚出去!立刻!”
  白狼点头:“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别来!”徐洛闻气得脸色通红,“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混蛋!”
  白狼笑了笑没说话,径自往外走。
  路过呆若木鸡的谭嘉应,白狼揉揉咩咩的脑袋,笑着说:“儿子乖,爸爸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开门走了,六耳紧跟着出去,阿黄巴巴地出去送行。
  徐洛闻脸还烧着,他灌了一杯凉水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越想越气,这头狼真是野性难驯,还以为他做了快一年的人会认识到当初的错误,会有一点起码的愧悔,谁知道丝毫没有,他依旧霸道、强势、恶劣,用同样的手段欺压他、玩弄他。徐洛闻恨死这头狼了,更恨自己意志薄弱,喝了两口狼血就丢盔弃甲,主动去抱他亲他,真是太没用了。
  谭嘉应坐在旁边,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敢吱声,安静得像一只鸡。
  过了一会儿,阿黄摇着尾巴进来了。
  徐洛闻一看见它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是那头狼的奸细是不是?早背着我跟他狼狗为奸了吧?你可真行,我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你,你却出卖我。不是说狗是最忠诚的动物吗?你的忠诚呢?被你吃了?狗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气死我了你!”
  谭嘉应一脸无语:“你神经病啊?他能听懂你说话还是咋的?你骂它有个屁用,你应该骂白狼去。”
  徐洛闻胸闷气短,四仰八叉往沙发上一躺,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白狼压着他的情景,又急忙坐起来,哭丧着脸说:“嘉应,我该怎么办啊?真被你们家肖想说中了,我被这头恶狼给缠上了。”
  谭嘉应说:“我刚才瞄了两眼,白狼长得太他妈帅了,把裴澍言还有我们家肖想都比下去了。”
  “……”徐洛闻瞪他:“这是重点吗?”
  “这当然——不是重点。”谭嘉应咳嗽一声,“有咩咩在,你想永远躲开他是不可能的。我建议你买一本训狗的书,把恶狼变忠犬,怎么样?”
  “狼就是狼,永远不会变成狗。”徐洛闻说,“而且,不管他是狼是狗我都不要他。”
  谭嘉应一脸惋惜的样子:“帅成那样都不要啊?”
  徐洛闻扭头看他:“谭嘉应,你花痴病又犯了吧?”
  谭嘉应叹口气:“谁让我是个该死的重度颜控,我也很绝望好不好。”
  徐洛闻摇摇头,把在沙发上乱爬的咩咩抱过来:“走,我们喝奶奶去。”


第24章
  第二天, 谭嘉应把肖想和裴澍言都叫来,帮着徐洛闻搬家。
  来的时候一辆车就够了, 走的时候三辆车都拉不完, 还有一部分东西留在了别墅里,等有空再来拿。
  回到家, 几个人又帮着归置东西, 完事后一起出去吃饭。
  把咩咩放在家里徐洛闻不放心, 只好抱着它一起去。到了饭店, 服务员一开始坚持不让带宠物进店,直到肖想要了一个有低消的包厢才作罢。
  落座后, 肖想说:“洛闻,你是不是该给咩咩栓根链子什么的?在家里没事, 到了外面万一跑丢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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