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131)
可惜他哪样都没有多占,失落无助地在中间彷徨。失眠焦虑,将他折磨得精疲力尽,人不人鬼不鬼。
时间临近,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出抉择。索性什么都不做,乌龟一样缩起头躲起来,等着机会过去,也算是一种方法。
等到日子过了他才重新现身,一群人问他怎么回事,肖舟推脱说他忘了时间。
过不了两日,季阳找到了他,进门就问他怎么没去做手术?
肖舟不声不响,沉默着料理着阳台上种的一盆花,颜色亮丽的波斯菊。
他之前想去见江成远,但季阳不让他见,几乎恶劣地耍了他一通,他现在看到季阳就一肚子闷火。手下失了轻重不可控地揪了一片花瓣下来,揪下来了又开始后悔,不由更迁怒到季阳身上。
季阳看他像个闷葫芦,重重地拖了椅子坐下说:“我帮你把时间重新约了,你抓紧时间去把手术做了。”
肖舟皱起眉,“不用你操心。”
季阳冷冷一笑,“你当我想操心你的事?你尽快把你这边的事料理掉,我这边才好继续。你们两一个比一个犟,我伺候一个不够,还得围着两边转了?”说完也不管肖舟懂不懂,一甩门就走了。
肖舟直起身,愣怔半晌,才懂了季阳的意思。
进了医院,他在麻药作用下睡去,醒来后就能感到身体的变化。
在里头又修养了一个月才出来,身体内曾经日夜折磨他的异物的不适感消除了,反而有微微的不适应。
孙旭在台阶下冲他招手,肖舟有些奇怪,但还是走过去,坐进黑车,车门刚打开他就怔住了。
后车座坐着一个熟悉的人,惯常的笔挺的西装三件套,黑发一丝不苟,剑眉深目,下颌线凌厉,皮肤冷白。
江成远闲散地靠坐着,向他侧目望过来,伸出手,嘴角勾起一个笑。
肖舟的心脏狂跳着,不由自主握上去。
江成远抓住他用力一拉,把他抱坐在自己大腿上,捏了捏他的下巴,“怎么?看到我吓傻了吗?”
肖舟呆愣着,片刻后扭身扑上去,抱紧了他的脖子,泪水从眼眶涌出来,都落在了江成远肩颈处,“你做这些前为什么不问过我的意见?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边说边发抖,背部一起一伏,好像快喘不上气。
江成远不禁心疼,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声音破碎在西装外套柔软的面料里,把纯手工定制的高档西服糟蹋了个彻底。
江成远亲亲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最爱我。”
肖舟脸红了,“鬼才爱你。”默默伏在他身上许久,整个人才渐渐平静。
江成远单手搂着他,像哄小孩似的拍打着他的背。
然后让孙旭开车,车辆驶出去。肖舟就静静地靠在江成远身上,抱着他,从大腿到胸膛都紧紧地贴在一起。
肖舟终于感到安宁,闭上眼睛,刚刚一通发泄后,现在浑身脱力,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鼻子蹭着江成远的侧颈,他闻到一股熟悉又有点不一样的味道,肖舟不由自主地在他脖子上嗅了嗅,“这味道,为什么不一样?”
江成远的身体被他弄得发烫,他把脸贴在肖舟的头发上,侧过头就能看到肖舟已经萎缩的腺体。
用手指碰了碰,那里从原来鼓胀的鲜嫩的粉色变成一块干瘪的丑陋的伤疤,一股alpha味道汹涌地膨胀起来,好像一把挥舞的利剑,这样强悍不可抵挡。
江成远有些讶然,冷汗从额头渗出来,本能排斥,手臂却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类似于自言自语地呢喃,“果然是变了。”
肖舟一阵晕眩,由于品尝到了江成远信息素的分泌,好像在体内点燃了一个火种。
他恍惚地去亲吻江成远的脖子,牙齿本能地探出,碾压那里的皮肉,在脆弱腺体的附近停住了,他还记得江成远的禁忌,“标记去掉了吗?”
江成远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异样感,以前的肖舟信息素像水一样涓涓地渗进来,无声无息地包容,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但现在太凛冽也太森冷,无机质的冰冷雨水像利箭般无孔不入。
好像一种危险的讯号。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没有。”
肖舟微微抬起身,浓密的黑睫眨了一下,透着好奇与兴奋,“我可以碰它吗?”
江成远表情凝固了一下,半晌点了点头,摸了摸肖舟的背,“不要咬。”
肖舟听话地低头吻上了他的腺体,牙齿被很好地包裹起来,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唾液覆盖了表层,腺体慢慢红肿发烫,嘴唇附上轻柔地吮吸。
江成远喘息的声音急促起来,他拉起肖舟的一条大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敏感的部位相接触,又把他往下压,放任他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
空气暧昧又胶着,许久,江成远慢慢笑了一下,“好玩吗?”
肖舟终于停止亲吻,更紧地贴近他,“再去一次标记,会很难受吧?”
江成远闭目抱着他,“我可以不去,就当留个纪念。”
“那你易感期的时候怎么办?”
江成远抚摸他的头发,“你帮我吧,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肖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自己变回了Alpha,也还是他的,这点不会变。
中途经过一家超市,江成远突然叫停了车,让孙旭去帮忙买些东西。片刻后,孙旭面红耳赤地回来,把东西递向后座。
江成远面不改色地接了,肖舟几乎想钻到座位底下,压根不敢和孙旭对视。
江成远这次是保释出来,并不算真正恢复自由身,他的案子还没开庭还在调查中,人身都受到限制,除了待在家里,也没其他事可干。
两人纠缠到床上,肖舟有些紧张,身体像处子一样未经开发,整个人绷紧如同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铁疙瘩,即使用了工具开拓也无法容纳。
江成远不耐烦地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背要他放松,可肖舟像死鱼一样躺着,一脑门的冷汗,不间断地吸气吐气就是放松不下去。
空气中两股alpha味道则在你争我斗,互不相让。
肖舟是顺服的,可挡不住信息素有自己的本性,千方百计要去压一头。江成远的信息素越浓,肖舟的不适感就越明显。又冷又冽的雨缠上浓郁烈性的酒,好像滚油里溅了水,刺啦刺啦得油点子四溅,烫得连空气都要烧起来。想压倒,想征服,已经超越了欲望的发泄,更像是一种支配权的争夺,
江成远烧红了眼,俯下身咬上肖舟后颈干瘪的腺体,可往常的伎俩不好使,咬出一嘴的血,却什么反应都得不到。
肖舟挺着身,下意识地仰高脖子,腺体的位置生疼,手揪着床单,肩颈都拉成一条漂亮的颤巍巍的直线。
直到后来江成远失了耐心,伤口又被撕裂,他痛极了,呜咽着伸手在江成远后背上抓出两道血痕。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没动,刚见面第一次做.爱就做得像打仗,都是血都是伤。
江成远吐出一口气,终于无奈地笑了,之前急切的兴致消散得差不多,干脆不急于一时。
他退出来,把肖舟捞起来,看他脑袋软塌塌地垂下来,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汗,脸色惨白,身子一抽一抽的,显然还疼得厉害。
江成远就很心疼了,他把人抱着的时候想,算了,不能碰就不能碰,先养着看看也是好的。
第110章 小狗
晚上搂在一起睡。江成远在看守所里几乎没能怎么合眼,刚出来就换了行头过来接人,没有休息过,十分疲累。
现在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身边躺着熟悉的人,一切都这么安全满意,让人放心,很快就睡着了。
肖舟则没有困意。
他在月色里睁着眼睛,身上还很痛,撕裂一般,江成远在床上属实不算体贴耐心,但他心里却没什么怨恨,反而很安宁,还有种在做梦般的不切实。
其实alpha碰上alpha,所谓同性相斥,信息素一闻到不是恶心厌烦,就是臭不可闻。